蒼云峰正愁沒辦法拖延時間讓一組先走呢,這個秦邦福倒是可以,給蒼云峰提供了一個僚機。只見蒼云峰穿著水褲從河道里走向岸邊,陷車的地方距離岸邊大概有三個車身的距離,也就是15米左右。
蒼云峰叼著煙走到岸邊看向秦邦福問道:“哥們你說啥呢?你懷疑九隊沒經驗?有什么依據么?”
秦邦福并不想跟蒼云峰多說廢話,見蒼云峰找上來理論,他直接忍讓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快點把車弄出來,咱繼續往前。”
龍一斜眼看秦邦福,挑事道:“你不說可不行,我們九隊就沒有被人質疑過,你今天必須說清楚,否則咱就別走了。”
劉四海看不下去了,拿著對講機質問道:“溪玥隊長你不管管你的人么?陷車了不考慮救援,怎么在這打起嘴炮了?能不能別耽誤時間了?”
溪玥畢竟是隊長,身份在這呢,她要是胡攪蠻纏就有點不像話了,于是象征性的催促蒼云峰說道:“云峰先別抽煙了,不要耽誤時間。”
蒼云峰雙手插兜折返回河道,將絞盤繩掛在LC80的后拖車鉤上,龍一拿著絞盤遙控器,給車里的齊墨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已經準備好了。
齊墨按了一聲喇叭,蒼云峰坐上主駕駛的位置,掛上空擋放下手剎,這才回應了一聲喇叭。
龍一開始操控絞盤遙控器收繩索,LC80車身隨著絞盤繩的收緊,開始緩緩向后移動。
秦邦福的話又來了,吐槽道:“蒼云峰在干什么?倒車燈都沒亮,他是故意的吧?”
龍一很不爽的懟道:“你懂什么?峰哥那車上拉的物資加自重,超過了2.9噸,但凡這個時候他掛倒擋踩油門,車輪肯定會空轉,一旦空轉把輪胎旁邊的泥沙卷起來,車輛馬上托底,到時候救援就更費勁了。”
秦邦福馬上閉嘴不說話了。
龍一覺得懟的不夠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樣才能懟的更爽,暗嘆不如小胖。
溪玥的計劃是把九隊分開,她和蒼云峰帶著龍一、齊墨留下,有點故意等林特助和緬猴子的意思,結果呢!人算不如天算,大山、王海帶著車隊繼續前行,出發不到半小時,大山拉裝備的皮卡車在途經一條細流時,整輛車被吸進了泥里。
這條細流原本是很寬的河道,隨著降雨量的減少,河道也隨之變窄,地表水流淌到令戈錯以及蒸發,但地下仍有很足的儲水量。
大山的皮卡本就是拉裝備的,車重超過4噸,進入河道的一瞬間,整輛車直接定在原地,迅速下沉。
短短十幾秒,后面的車就看不到皮卡的車輪了,皮卡車的后斗緊緊的貼在地面。
大山開車,副駕駛秦霜,這倆人是從車門窗爬出來的,爬出來都不敢踩腳下的泥,而是直接爬上了車頂,后面幾輛車在河道邊一字排開。
現在根本不是怎么救援的問題了,是這輛車到底還能不能救的問題。
老唐的無人區穿越經驗相對豐富,站在河道邊觀察了十幾秒,就給出了一個有效的救援方案。他指揮車頂的大山和秦霜說道:“把后斗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丟到岸邊,一樣不留,王海你去找兩把鐵鍬,穿上水褲,咱倆下去挖沙,從后輪邊緣挖起,挖完后輪挖前輪,潘帥找脫困板,四塊,其余人負責拉絞盤,把四輛車的絞盤線全都拉出來,一會兒挖完沙,四輛車同時收絞盤線救援。”
小胖撓頭嘆息道:“沒兩個小時弄不出來。”
老唐很樂觀的說道:“沒事啊,什么時候弄出來什么時候算,大不了就在這過夜吧,順便等一等隊長。”
依依不明所以,很好奇的問道:“以前玥姐可從來沒說分成兩個隊伍走啊,這次是怎么回事?玥姐好像故意把咱們支開,是不是有什么事?”
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老唐,所有人都覺得依依問出了他們內心的疑問,而能解答這個疑問的,只有老唐,原因是,溪玥做什么重大決定,都會和老唐商量,老唐是九隊里年齡最大,資歷最高的人,而且他還是荒野俱樂部的股東之一。
老唐猶豫后索性攤牌了,對眾人說道:“溪玥的確是故意支開咱們……”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老唐把溪玥的計劃說了一遍,最后總結說道:“溪玥是擔心咱們蹚渾水,昨天夜里連夜和我商量,最后做出這樣的決定。”
“臥槽!”小胖眼睛瞪的好大好大,“林特助還他媽的帶著緬猴子跟上來了?跟來羌塘了?劉四海是林特助安排的托?目的就是把咱們引誘到羌塘?他腦子有病吧?不知道這里是咱們的主場么?還有,玥姐也是的,她是覺得咱們這群人打不過十幾個緬猴子?”
唐嫂和藹的笑道:“溪玥不是擔心咱們打不過那些緬猴子,是擔心咱們不適應,本來她連龍一和齊墨都不想帶的,被老唐再三勸阻后,才選擇他們倆留下。”
大山從皮卡車的后斗上跳下來,郁悶的說道:“還卸什么車?救什么援?走,兄弟們折回去,干他們去。”
“等等、等等。”老唐叫住激動的大山說道:“林特助和緬猴子今天早上才能從雙湖縣出發,這會兒可能還在簡易路上呢,現在折回去沒多大用,咱先把車救出來,小佳給溪玥打個電話,告訴她咱陷車了,動不了了,咱們慢慢救援,實在不行今晚就住在這里等著吧。”
這一刻,大家才明白為什么老唐如此淡定,甚至故意不想走。
普諾崗日冰川的簡易路上。
路虎車隊緩慢的向前行駛,林特助和緬哥當頭車,身后跟著7輛路虎衛士,一共有13只緬猴子,這支隊伍算上林特助和緬哥,一共15人。
頭車內。
林特助開著車,緬哥坐在副駕駛,正在擺弄著車載制氧機的點煙器插扣,接連插了好幾次,制氧機的工作燈仍舊沒有亮起來,這讓緬哥有點慌了,嘟囔道:“這玩意兒怎么回事?怎么不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