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深吸一口氣,這本來就是她拿扶風試驗凈化能力。
她將右手貼上扶風的脖頸,閉上眼,集中全部的意念。
一股溫暖而柔和的力量,瞬間從她掌心流出,涌入扶風的體內。
這股力量如同初春的溪流,所過之處,那些盤踞在他經脈中、讓他時刻感到煩躁與暴戾的黑色污染,仿佛被溫柔地撫平、融化。
扶風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只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從明曦手掌接觸的地方,瞬間擴散至全身。
那是一種比**更深邃、更沉醉的快感。
長久以來盤踞在腦海中的殺戮欲與毀滅沖動,都在被一種更強大的、圣潔的力量飛速凈化、驅散,內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寧。
他感覺自己舒服得快要昏睡過去,像一只被擼順了毛的野獸,只想沉溺在這種感覺里,永不醒來。
力量,純粹而強大的力量,正在四肢百骸中涌動。
他的力量在提升!
這……這是……
明曦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凈化之力正在快速消耗。
她在收回手的那一瞬,用指甲用力地掐破指尖,再劃破扶風的脖頸。
一道細微的血痕出現,她指尖的血點與扶風脖頸的傷**融。
明曦在確認體液交融是否包括血液,她緊張地等待著系統的反應。
然而,系統毫無反應。
凈化空間里的小樹苗,也沒有絲毫變化。
明曦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原來,體液……不包括血液,可為什么……
她只對扶風凈化了短短一分鐘,就收回了手。
其實她覺得自己有能力凈化十分鐘,但她只是做個試驗不是嗎。
看著扶風脖頸上消退了一寸距離的黑色紋路,明曦垂下眸,古怪地笑了,她可以救醒萊恩了……
明曦離開的手和脖頸處的刺癢,讓扶風從那種極致的舒適感中驚醒。
當那股溫暖的力量消失時,巨大的失落感與空虛感讓扶風幾乎要發狂。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懷中那個臉色泛紅、呼吸急促的小雌性,眼神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單純對獵物的占有欲,而是混雜了癡迷、狂熱、貪婪與探究。
仿佛看到了神跡降臨,一種要把神明從圣壇上拖拽下來,關進自己實驗室的瘋狂。
他想起巫醫一族代代相傳的、關于“生命神女”降臨的古老傳說。
傳說中,神女降臨,她的身體即是圣殿,她的愛撫能凈化世間一切污染。
原來,不是傳說。
他要她!
他要研究她!
他要徹底揭開她身體里這個能夠凈化的秘密!
他強行壓下立刻將她鎖在這間實驗室里,日夜研究的沖動。
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脖頸的皮膚,那里被污染侵蝕的黑色獸紋,肉眼可見地消退了一小塊,皮膚下的經脈傳來前所未有的舒暢感。
他低頭,嗓音因壓抑的興奮而顯得有些沙啞:“你什么時候覺醒的能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明曦被他看得心頭發毛,下意識想要從他懷里退開,卻被他更緊地圈住,她只能惶恐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知道。”
扶風的指腹摩挲著自己脖頸上那片污染消退的皮膚,感受著那塊皮膚下血脈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想起了巫醫一族代代相傳的古老傳說。
扶風的笑容越來越深,他開始用巫醫一族特有的、蠱惑人心的聲調緩慢敘述:“曦曦,你知道我們族里流傳的神女傳說嗎?”
“我們巫醫一族,代代相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當世界被污染吞噬,‘生命神女’便會降臨,她的身體即是圣殿,她的愛撫能凈化世間一切污染。”
“而你…”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唇瓣,“就是傳說中的神女。”
他的話讓明曦的心臟漏跳一拍,不自覺瞪大了眼睛。
她只知道自己覺醒了凈化能力,卻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的傳說。
這讓她對自己能力的強大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同時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看著她驚惶的模樣,扶風開始施展他最擅長的心理攻勢:“你以為,部落里那些腦子里只裝著交配和獵物的蠢貨,如果知道了你的能力,會怎么對你?”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猜,他們會怎么做?是會跪下來祈求你的恩賜,還是會像我一樣,第一時間就想把你囚禁起來,讓你只屬于他一個人,日日夜夜地為他‘凈化’?”
“他們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野獸一樣撲上來,把你鎖起來,榨干你身體里的每一分力量。你不再是一個雌性,而是一口能讓他們變強的、會走路的泉水。”
“他們會爭搶你,分享你,直到你被徹底玩壞。”
明曦的身體僵住了,琥珀色的桃花眼里浮現出濃濃的戒備與恐懼。
她想到部落里那些獸人們看她的炙熱目光,想到他們強壯得可怕的身體,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看到她這副受驚小獸的模樣,扶風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松開手,向后靠去,姿態優雅地拉開距離,仿佛剛才那個充滿威脅的獸人只是她的錯覺。
“放心,我當然不會囚禁你。”他語氣卻恢復了平日里那種冷靜理智的學者口吻。
他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可眼底的瘋狂卻絲毫未減,“我對這種凈化的力量,充滿了……研究的興趣。”
明曦抓住了這個機會。
她抬起那雙淚光盈盈的桃花眼,聲音發顫,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我……我可以每天為你凈化一次。”
她豁出去了,這是她唯一的籌碼!
她看著他,眼里蓄著淚光,那是一種脆弱又堅韌的交易姿態,“作為交換,你要用最好的藥,治好明施。”
“還有……還有萊恩,你要保護他,不能讓部落里其他獸人傷害他!”
扶風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欣賞她的勇氣,就像欣賞一只在獵人陷阱里還試圖抖動翅膀反抗的漂亮蝴蝶。
“可以。”他同意得異常爽快,但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卻沒有半分笑意。
他將那枚被遺忘在桌上的、萃血般鮮紅的伴生石,重新推到她面前。
“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收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