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廢物。”
孫世才站在稍遠(yuǎn)的位置,見那田啟明在陳鳴的手底下,只撐了十招,心中暗罵。
他絕對是場中最關(guān)注陳鳴的人了。想見識到此子的武功。
隨即,又有人站出來,點名要挑戰(zhàn)陳鳴。
孫世才心中一喜。
這一次,這個叫汪瑞聲的小子,實力明顯比剛才那個廢物強多了。
兩人很快交上手,一個使刀,一個使劍。
孫世才瞇著眼睛,將陳鳴所使的每一招都看在眼里,他越看臉色越是陰沉,到最后,幾乎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五行刀法》他練了十幾年,自然能看出陳鳴所使的,與師父所教的有著很大的差別。
“老不死的,寧愿將衣缽傳給一個外人,也不愿傳給我。”
孫世才心中恨意翻滾。
他自認(rèn)天賦毅力,在眾師兄弟當(dāng)中,無人能及。
大師兄性子迂腐。
二師姐自從嫁了人后,心思就不在武道上了。
三師兄性子軟弱,不堪大用。
老五就是個老好人,誰也不敢得罪。
老六這個蠢貨,為情所困,因為一個女人,居然跑去當(dāng)海盜。
老七就是個紈绔,不通時務(wù)。
只有他,才有資格繼承師門的衣缽,將本門發(fā)揚光大。
可是,那個老不死的卻正眼都不愿意看他,最終,居然把衣缽傳給了一個要資質(zhì)沒資質(zhì),要腦子沒腦子的蠢貨。
也不怪孫世才會這么想。
畢竟,當(dāng)初陳鳴在霍府那幾年,就是在他手底下學(xué)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小子是什么貨色。
資質(zhì)不行,悟性也一般。
按說以此子的資質(zhì),再怎么努力,也要到三十歲左右才能突破到九品。
結(jié)果,這才幾年,這小子居然七品了!
修為都快趕上他了。
要說這里面沒有問題,打死他都不信。
孫世才第一反應(yīng)就是,師父將師門的衣缽傳給了這小子。
他早就知道師父霍承坤藏著一份衣缽,從來沒有傳給他們七個弟子。
他還知道師父的修為遠(yuǎn)不止六品,而是四品,只是當(dāng)年受過極重的內(nèi)傷,才倒退到六品的修為……
孫世才想著心事,目光愈發(fā)陰沉。
此時,場中的兩人也分出了勝負(fù)。
在七十多招后,陳鳴以一招之差,險勝汪瑞聲。
當(dāng)然,以孫世才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陳鳴一直在留手,這才打到現(xiàn)在。
這小子果然不笨,懂得給別人留顏面。
看那汪瑞聲的神色,也頗為承情。
“不過,為何方才這小子對那個田啟明時,要下那樣的狠手?”
孫世才心中略有些疑惑。
……
【你擊敗了一名LV35的敵人,獲得經(jīng)驗值700點。】
陳鳴看了一眼跳出來的提示,拱手道,“承讓。”
別看這一戰(zhàn)打得熱鬧,實際上,比起八品時的那些對手,這個汪瑞聲也是個雛兒,比田啟明強不了多少。
在實戰(zhàn)中,經(jīng)驗太重要了。
這兩位世家子弟的修為雖然很高,但是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
他如果下死手,十招之內(nèi),就能取其性命。
只不過,他跟這個汪瑞聲沒有過節(jié),自然沒必要讓對方輸?shù)锰y看。
三場下來,他總共獲得了1450點經(jīng)驗值。
自從他突破到七品后,就再沒有去找之前的那些人切磋了。每天只能“欺負(fù)”一下那些來找他學(xué)武啟蒙的學(xué)員。
這半年,陳鳴還有一個意外發(fā)現(xiàn),對上八品的武者,一天之內(nèi)擊敗兩次,可以獲得兩次經(jīng)驗值。不受之前一天一次的限制。
他也找九品武者做過試驗,短時間內(nèi)擊敗兩次,第二次就沒有經(jīng)驗值。
這應(yīng)該是一個隱藏的機制,九品的一天只能收獲一次經(jīng)驗值。八品兩次,到了七品,估計是三次了。以此類推。
汪瑞聲也拱手為禮道,“多謝兄臺手下留情。”
對比起田啟明的慘敗,他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也能接受。
雖然輸了,但是一對比,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比田啟明強得多。
這時,趙守常開口了,贊許道,“陳鳴的刀法已然登堂入室,在這樣的年紀(jì),刀法能有此等造詣,實屬不易。”
在場的人聽到提督大人的點評,心中都不由一凜。
登堂入室!
這樣的評價已經(jīng)相當(dāng)高了。
原本有幾位自恃實力,不太將陳鳴放在眼里的人,目光也都變得重新審視起來。
陳鳴謙虛道,“大人過譽了,晚輩不敢當(dāng)。”
趙守常問他,“你的刀法是誰教的?”
“晚輩曾在霍老門下學(xué)武。”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余修明湊過去,小聲說了句什么。應(yīng)該是告訴他霍老是誰。
趙守常點點頭,說道,“你日后要勤加修練,莫要辜負(fù)了自己的天賦。”
“是。”
陳鳴在眾人的各種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中,回到座位上。
……
武會繼續(xù)。
第三個人主動站了起來,是一個俊朗的青年,說道,“江州秦錦霖,想要挑戰(zhàn)瀟水派的蕭師妹。”
他的臉上帶著柔情,看著不像是來比武的,反倒像是當(dāng)眾表白。
蕭竹云落落大方地站起來,應(yīng)道,“好,小妹早想向秦兄討教了。”
兩人面對面站著,衣袂飄飄,仿佛一對璧人。
陳鳴看著那位秦錦霖,心里頗為期待。
江湖上,如何自稱是有門道的,一郡之地的世家,只能用郡名作為前綴,像是剛才的代郡田啟明。
在江州地界,能用江州作為前綴的,意味著這是一州之地的頂級世家,整個江州就那么幾個。
秦家正是其中之一。
這種頂級世家,都是有絕巔強者坐鎮(zhèn)。
世人所謂絕巔,便是一品之上的境界。
“師妹請。”
秦錦霖展現(xiàn)君子風(fēng)度。
“秦兄小心了。”
蕭竹云提醒一句,一劍遞出,身姿輕盈飄逸,賞心悅目。正是瀟水派的《瑤光劍法》。
秦錦霖微微一笑,長劍一抖,挽了個劍花。迎了上去。
他無疑是在炫技,劍光閃爍間,讓人看得目炫神迷。
陳鳴心想,“這些世家公子也不全是草包啊。”
這個秦錦霖的劍法不僅好看,而且威力不凡。一看就是很高明的劍法。
此人的劍法造詣不低,看他游刃有余的樣子,并沒有出全力。
這絕對是一個勁敵。
陳鳴心中搖頭,打消與此人交手的想法。
相比這種劍法高超的選手,他更喜歡虐菜。
這一男一女,一個劍法宛若游龍,一個翩若驚鴻,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終于,三十幾招后,蕭竹云突然退出了戰(zhàn)團(tuán),有些氣喘地說道,“秦兄劍法驚人,小妹認(rèn)輸。”
“師妹承讓。”
秦錦霖收劍而立,微笑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鳴覺得他的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這時,趙守常開口了,“秦賢侄的《游龍劍法》已經(jīng)得了其中三味,秦兄生了個好兒子啊。”
他的語氣親熱,有如對自家子侄。
秦錦霖不敢怠慢,恭敬地說道,“趙世叔見諒,這次來得匆忙,昨天夜里剛到,事先沒來府上拜訪。還望勿怪。”
趙守常笑道,“賢侄能來,老夫已經(jīng)很高興了,怎么會怪你呢。你難得來一趟,定要在我這里多住幾日。你跟妍兒和賢兒也有兩年未見了吧,正好多親近親近。”
“上次一別后,小侄對妍兒妹妹和賢弟也是想念得緊。”
在場的其他人聽著他們的對話,都郁悶了。
這個秦錦霖家世顯赫,又有這等實力,還跟趙提督的關(guān)系這般親近。
這還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