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
周偉豪與陳鳴交上手后,一開始,他還小心翼翼,將自身守得密不透風。過了十幾招后,他卻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壓力,心中冒出這樣的念頭。
于是,他劍勢大漲,反守為攻。
一時間,院子里劍光霍霍,將陳鳴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周偉豪只覺得此生以來,使起劍法,從來像此刻這般暢快,可以盡情揮灑,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開來。
此時,他有如福至心靈一般,連平日里尚未掌握的一些劍招,也是手到擒來,輕松使出。
一直到百招開外,他才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一招不慎,被一刀橫在喉嚨前。就此敗了。
周偉豪心中有些懊惱,心想,“不該使用那招的。”
這時,陳鳴退了一步,拱手道,“承讓。”
到這一刻,周偉豪終于清醒過來,恢復了理智,知道對方一直讓著自己呢。
“還真是個妙人。”
雖然輸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堪,也沒有丟了面子,反倒有些意猶未盡。
能夠讓得如此不著痕跡,此人當真了得!
怪不得他表哥那么喜歡來找這個陳鳴切磋,原來如此。
周偉豪笑道,“陳兄的刀法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一句陳兄,算是在心里承認了此人。
“周兄的《天璇劍法》才是讓我大開眼界。”
周偉豪說道,“那下次再比過。”
“一言為定。”
……
陳鳴覺得這個周公子也是個妙人,上次見面,傲得跟什么似的。這交了一次手后,就變得親親熱熱的,還留下來吃了頓午飯。
幾杯酒下肚,就跟他稱兄道弟,那熱情的樣子,恨不得要拉著一起結拜。
一直到天黑,周偉豪才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別,還邀他下次一起去逛青樓。
不過,聽他聊天倒也有趣,也算是長了不少見識。知道了清風城里最高檔的娛樂場所是哪一間,哪一家的姑娘最漂亮。
還有本城最有名的三位花魁都擅長什么……
這家伙在清風城住了不到一個月,就把城中的娛樂場所玩了個遍,都有心得了。
陳鳴將人送出大門后,回到院子。打開面板。
【等級:36】
【當前點數:53221】
【功法:《鐵馬樁》(第五重圓滿),《三陽鍛體功》(第八重60000/70000)】
【武技:《三才拳》(大成),八卦刀法(大成),莊氏飛刀(大成),燕歸劍法(大成)】
這半個月,他在六扇門的大牢里,總共弄到了十六萬點的經驗值,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余修明就更加痛恨了。
本來,再有十天八天的,他都能將《三陽鍛體功》的第九重的經驗值給攢滿。
“加點。”
陳鳴直接將第八重給加滿了。
【等級:37】
【當前點數:43221】
【功法:《鐵馬樁》(第五重圓滿),《三陽鍛體功》(第九重0/100000)】
【武技:《三才拳》(大成),八卦刀法(大成),莊氏飛刀(大成),燕歸劍法(大成)】
等級升了一級。
第九重,需要十萬點經驗值。現在還差近六萬點。
陳鳴心中默數了一下,一天要是能找到一個七品武者來切磋的話,加上欺負學員的一百點,每天就是四百點。一個月下來是一萬兩千。
那就要五個月。
不算長了。
陳鳴想到這里,心中那股郁悶之氣總算是消散了。
這十六萬點經驗值,本來就是橫財,哪有天天賺橫財的道理?
一天幾百點,這才是常態。
他心中想道,“接下來,要想辦法搞一套能突破到六品的功法了。”
……
接下來的日子,陳鳴開始到處拜訪那些七品的武者。
這些長住在清風城的七品,大多數都有了一定的年紀,五六十,甚至是七老八十。
年紀輕一些的七品,要么外出闖蕩,要么加入了六扇門,或者被海商雇著出海了。
留下來的,都是已經“退休”的名宿。
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不太好打交道。之前陳鳴剛突破,就四處拜訪,人家也是客客氣氣的,一旦說到切磋上面。就說自己身上有舊傷云云。
總而言之,喝茶可以,切磋就算了,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
不過,這一次陳鳴登門拜訪,這些名宿的態度又有所不同,笑容都熱忱了許多,不像之前那么敷衍。
這便是名聲帶來的好處。
他當街斬殺孫世才,這是實打實的戰績,威名已經傳開了。
所以,當他提出想切磋一二時,那些人也不敢輕易拒絕,不想得罪他。
畢竟,對于這些已經“退休”的七品來說,名聲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就算切磋輸了,也沒幾個人敢看不起他們。實力擺在那呢。
更何況,還是輸給一位斬殺過七品的年輕高手,輸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鳴花了十來天,軟磨硬泡,終于說動了一個人與他切磋。
有人開了個頭,接下來就好辦了。
一個月間,他經常去拜訪的那八位七品,全都答應與他切磋。
還別說,這些人的實力相當不弱,不遜于孫世才。其中有三位,更是讓他都感到了壓力,施展出全力才取勝。
……
漸漸的,夏去秋來。
一晃,暑氣漸散,天氣一天天涼了下來。
這一日下午,陳鳴剛從外面回到家,就聽到門房老李說,“二爺,莊公子和鄧公子來了。”
鄧公子?
陳鳴心中有些驚喜,鄧子洋回來了?
他進了家門,來到后院一看,果然見到一襲青衣的鄧子洋坐在石凳上,下巴冒出青茬,滿臉風霜,皮膚都變得粗礪許多。
幾乎看不出原來那個公子哥的形象。
“陳兄,好久不見。”
鄧子洋也看見他了,起身迎了出來,一雙眼睛極為明亮,神光內蘊,散發出著強大的自信。
陳鳴高興地說道,“是啊,幾月未見,鄧兄的風采更勝從前。”
看得出,這幾個月在外歷練,對他的提升極大。
在外闖蕩,真的很鍛煉人。
莊曉天說道,“早上我在街上碰到大哥,差點沒敢認。這變化也太大了。”
鄧子洋摸著下巴長出來的胡茬,感慨道,“我這一走不過三個月,沒想到,陳兄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剛回城,就聽說了陳兄在提督府門口怒斬孫世才的事跡。”
他自嘲一笑,“本以為我這一趟外出,收獲巨大,能夠追上陳兄。誰知,還是差得遠啊。”
“大哥你的意思是——”
莊曉天聽出他話中隱藏的意思,眼睛突然瞪大,難以置信地說,“你已經七品了?”
鄧子洋云淡風輕地說,“正是。”
“這……這也太……”
莊曉天無比吃驚,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鳴只用了半年,就從八品到七品,已經夠嚇人了。
鄧子洋外出一趟,三個月的時間,直接從九品跨越到七品,這簡直太過不可思議。
陳鳴也是吃了一驚,問道,“莫名鄧兄這一趟,碰到了什么奇遇?”
鄧子洋點頭道,“嗯,總算是追上了陳兄的腳步。”
卻沒有說是什么樣奇遇。
陳鳴和莊曉天自然也不會開口問,關系再近,涉及到這種奇遇,也不可以隨便詢問。
三人久別重逢,自然不能沒酒。
酒過三巡,鄧子洋簡單地聊起了這三個月的經歷,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不小心誤入了一片山林,找不到出路,在里面被困了兩個月。
想必,他的奇遇,就是在那片奇特的山林里面得到的。
這一天,鄧子洋和莊曉天都喝醉了。
陳鳴將他們留在家中住了一晚。
鄧子洋是因為高興。
而莊曉天,則是失落。三位結義兄弟里,如今他的修為墊底,依舊是九品。二哥關鵬早就是八品了,這次大哥鄧子洋回來,搖身一變,成了七品。
他心中如何不失落?
陳鳴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裝作沒看出來。
……
次日一早,鄧子洋和莊曉天早早就走了。
陳鳴把老柳的兩個徒弟都叫了過來。
這兩人資質都不差,基礎也打得相當扎實。在他家這兩個月專心練武,都成功突破到了九品。
陳鳴一臉凝重地說道,“兩個月過去了,你們的師父都沒有回來。只怕是……”
吳伯符和柳仲達聞言眼眶都是一紅,這兩人心思單純,卻不是笨人。自然知曉他話中的意思。
“按照老柳的遺言,我要去給他去立個衣冠冢,你們隨我一起去吧。”
兩人恭聲道,“是,二爺。”
……
陳鳴帶著兩個少年坐著馬車出了城,直奔附近一座山而去。
那座山叫黑月山,據說這座山頗有神異之處,只要一進入山的范圍,就無法看見月亮。
正是因為這點神異,千百年來,留下了許多神話傳說。
老柳的師父,也是吳氏武館上一任館主,就葬在山間。
陳鳴穿越過來后,就沒有出過清風城,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里,只不過,因為是白天,本來就看不見月亮,也就無法印證傳言的真假。
吳伯符和柳仲達倒是熟門熟路,因為每年都要上山祭拜師祖。
進了山后,路變得陡峭起來,只能下車步行。
三人都是武者,再陡峭的山路都難不倒他們,一直走了約半個時辰,終于在一個山坳處,找到了那座墳墓。
一看墓碑,果然是吳老館主的名字。
墓的旁邊,還立著一塊碑,上面沒有字,想來就是老柳給自己準備的“風水寶地”了。
陳鳴說,“是這里了。”
兩個少年拎著鐵鍬就挖了起來。
陳鳴則是到吳老館主墓前,拿出香紙燭擺上,來都來了,順便讓兩個少年拜一下師祖。
挖到一半,吳伯符突然驚呼一聲,“二爺,底下有個東西。”
柳仲達也道,“是個鐵盒。”
陳鳴過去一看,見柳仲達手里一個黑乎乎,沾滿泥土的盒子。醒悟道,“應該是你師父留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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