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縱容團藏作惡,將對方當作成黑手套,明知團藏罪虐深重卻不予以懲戒,反倒是一邊默許一邊縱容,有時甚至支持其行徑……這,便已經是與忍界之‘惡’同流合污了。”
在一眾暗部忍者的眾目睽睽下,在猿飛日斬的驚愕目光下。
宇智波池泉說的每一句話都毫不客氣。
像一把把刀子般狠狠地插向猿飛日斬。
“這種情況下,三代目是如何有臉面自詡自己不是惡徒的?就因為你是木葉的三代火影,然后就擁有其他惡徒所沒有的特權?”
猿飛日斬嘴角抽搐了幾下,面對宇智波池泉的這番話,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快速反駁。
因為捫心自問,他的確把團藏當成黑手套了,畢竟根部本就是木葉的暗面。
只有明、暗結合,才有如今強大的木葉村。
團藏做的一些臟事,自然是有他的默許與支持的。這件事,其實村子里許多人都清楚,只是大家并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
都會給他這個火影一個面子。
然而……
木葉這么多人里面,總是會有人不給他面子的,就譬如眼前的宇智波池泉。
但當見到鳴人竟露出了恍然震驚的表情后。
猿飛日斬頓時便心頭一緊。
他咳了一聲,一副一本正經的做派,雙手背負在身后,不動聲色地辯駁道:“團藏的根部,與老夫這個火影是木葉兩套不同的體系,嚴格意義上來講,老夫與他之間的上下級關系,并沒有那么苛刻分明。”
“他經常自以為是,做一些連老夫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只會將那些事情做完后,才會過來通知老夫,讓老夫替他擦屁股。而身為了火影的老夫,時刻需要維穩木葉秩序。”
“這種情況下,老夫只能被逼無奈,強行替團藏的惡劣行徑擦屁股。倘若老夫要對他下手,根部就會亂起來,而木葉也會亂起來。”
“到時候,村子將會增添許許多多的無辜死傷,這是老夫這個火影不愿見到的事。”
說話間,猿飛日斬還微微嘆息了一聲。
將那種控制不住團藏的無可奈何表露出來。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胡扯,有時團藏的行為,他確實控制不住。
而他這些話,看似在反駁池泉,實際上是在說給鳴人聽的。
他可絕不能讓鳴人誤會自己這位火影爺爺。
“……這樣啊!”鳴人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
其實他有點聽不太懂火影爺爺的話。
反倒是可怕男人的話,說得通俗易懂一點。
不過……
火影爺爺的意思應該是表示他不是壞人吧?
這種莫名其妙被許多人圍繞在中心的感覺,讓鳴人覺得十分的新奇。
正當他期待著可怕男人要說些什么的時候。
卻發現對方竟直接轉過身去了
宇智波池泉對猿飛日斬、宇智波富岳等人,屬于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與他們再多出一句廢話,都屬于是覺得浪費執行正義的時間。
他只給鳴人留下了一個背影,將停尸床上那一張張之前被他掀起來的白布重新蓋了回去。旋即,便頭也不回地對鳴人說道:“想試著見識一下真正的[正義],就跟過來吧。”
說罷。
宇智波池泉不顧前頭一眾暗部忍者的堵路,帶著宇智波泉、橘次郎、還有一只黑色忍貓,徑直朝停尸間的出口走去。
猿飛日斬暗地里做了個手勢,一眾暗部忍者紛紛向左右兩側讓出了一條路。
鳴人左顧右盼了一下。
他急忙跟了上去。
像個小跟屁蟲般。
“……唉。”看著屁顛屁顛跟在宇智波池泉身后,對所謂的[正義]產生十分濃厚興趣的鳴人,猿飛日斬只得無聲嘆息一下。
也許自己來早十分鐘時間,就能將鳴人從[正義]的泥沼中拯救出來。
可惜……
宇智波池泉的[正義]烙印似乎已經落在鳴人的內心深處了,再加上當年的一些事也被宇智波池泉說了出來,以至于讓鳴人這孩子對自己的一些話,都產生了一點逆反心理。
猿飛日斬覺得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讓鳴人心中的[正義]永遠不要加上絕對二字。
[正義]沒有錯,猿飛日斬也覺得正義是好的。
但……他覺得[絕對正義]是錯的!
木葉有一個絕對正義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
再來一個的話,自己可能都得考慮退休了。
因為以池泉的[絕對正義]評判標準來看,他這個火影大概率是在惡人名單上!雖然猿飛日斬自認為自己在池泉心中不至于是那種“必殺”的惡人,但他難免會有一點小心虛。
正因如此……
猿飛日斬每次要和宇智波池泉碰面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大群暗部忍者在身邊。
“火影大人,我們現在?”一個暗部忍者看了一眼宇智波池泉的背影,轉過頭低聲問道。
猿飛日斬臉上頗為僵硬的和藹微笑收斂了起來,他沉聲說道:“跟上去,絕對不能讓鳴人走上池泉那條過于極端的歪路。”
剛走沒幾步,猿飛日斬便忽然停頓了一下。
他對一旁尬在原地,覺得自己如今處境有些左右不是人的富岳說道:“富岳,今天多謝你了,你的心意與器量,老夫是能看得到的。宇智波一族能有你這樣的領導者,絕對不會陷入池泉的預言之中的那個悲劇的未來的。”
來自火影大人的話讓富岳終于是松了口氣。
至少……
火影大人這邊是認可了他的行為了。
并且富岳也將猿飛日斬,這句話當成是一句承諾。這讓富岳心中難免有些小激動情緒,他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村子終于能稍微信任一下宇智波了。
而今天的誤會大概率是已經解開了。
……
宇智波池泉來到停尸間外邊,找到了一個警務部隊忍者,要到了一份一家四口受害者的信息資料,并將資料交給泉。
“新人,你來調查。”宇智波池泉開口說道。
泉立即意識到,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
畢竟前輩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只把自己當成一個小跟班,肯定是想讓自己能獨當一面的。
她急忙接了過來:“是,前輩!”
可看著手中的資料,泉第一步就有一些宕機了,自己應該從哪里查起?!
唔……
對了!
明明自己之前就已經在前輩面前分析過殺人惡徒大概率是什么樣的身份,肯定是因為剛才的氣氛過于劍拔弩張導致自己有些緊張,以至于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泉又忍不住看向身旁一臉好奇的漩渦鳴人。
沒猜錯的話,這孩子也是前輩的[絕對正義]的信徒之一吧?
就算漩渦鳴人他還沒理解什么是絕對正義。
但至少前輩是覺得他有這個潛質的。
“你也一起看吧。”泉說道。
“……欸?”
在一旁小心翼翼偷瞄的鳴人,頓時驚喜道:“我真的可以嗎?!”
“嗯。”
泉點頭的同時,指了指一家四口中的那對夫妻,對鳴人說道:“我們得要找和他們一家四口有矛盾的人,而且這樣的人大概率是他們的親人、朋友、鄰居之類的熟人。”
“那兩個孩子的熟人大概率與殺人惡徒搭不上關系,所以我們需要從妻子與丈夫之間的熟人中,來排查哪幾個人最有嫌疑。”
泉再對橘次郎問道:“橘次郎前輩,可以讓你的忍貓們幫忙調查一下情報嗎?”
“沒問題啦喵!”橘次郎欣然應下。
也不知它用了什么方法,很快就有二十多只花色各異的忍貓集結到警務部隊大樓門前,它們在各自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著。
一大群會說話的忍貓,看得鳴人瞠目結舌。
“小鬼,我橘次郎的貓子貓孫們,可是忍貓界,最優秀的情報精銳!它們之中哪怕是年齡最小的忍貓,都跟隨池泉大人一兩年時間了,它們可都是你日后的前輩呀!”
橘次郎補充道:“還有,你以后稱呼我的時候,要和宇智波泉一樣,叫我‘橘次郎前輩’!”
說罷。
橘次郎跳了下來,姿態神氣地走到一眾忍貓面前,開始給忍貓們分派各種任務。
沒過多久,二十幾只忍貓頓時便分散開來。
“這樣……就可以了?”鳴人困惑撓了撓頭。
泉微微一笑:“要相信橘次郎前輩,它的忍貓真的很厲害。很多時候,我和池泉前輩能第一時間發現有案情,就是因為有橘次郎前輩的忍貓們,一直在木葉內搜集著各種情報。”
“唔……”
泉琢磨一下,作了一個比喻:“你可以把這些忍貓,當成是池泉前輩的暗部!”
身后一眾涌出來的暗部忍者:“……”
喂喂喂!拿他們這些木葉暗部精銳,和一群忍貓比較,少女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啊?
“有這群忍貓的確很方便。”猿飛日斬背著雙手,站在宇智波池泉旁邊。但他身體姿態卻稍稍往外邊傾斜,讓自己的眼睛每時每刻都能避開宇智波池泉的雙眸視線。
猿飛日斬說道:“池泉,假如你能加入暗部,憑借這一群忍貓你都能成為暗部的總隊長。”
宇智波池泉看著一只三花忍貓消失不見的背影,說道:“待在那種地方只會令我作嘔。”
猿飛日斬:“……”
看來是又一次自討沒趣了,自己每次想找個話茬,迎來的卻是對方的譏諷。
這也更加印證了[絕對正義]的極端。
連火影都容不下的[絕對正義],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讓鳴人沾染上的。
否則……
猿飛日斬簡直不敢想象擁有九尾力量的鳴人,在信奉[絕對正義]后會做出些什么事!尤其是尾獸的力量是極其不可控的,沒準到時候鳴人會成為比池泉更加不穩定的因素!
……
與此同時。
陰沉著一張老臉的轉寢小春回到火影大樓。
在此等候多時的水戶門炎,發現只有轉寢小春一人后,不由皺了皺眉:“漩渦鳴人呢?日斬怎么也沒有跟著你一起回來?”
他注意到轉寢小春的老臉似乎黑了幾分后。
水戶門炎就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了。
“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轉寢小春深吸一口氣,將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聽的水戶門炎眉頭緊皺。
“宇智波池泉……他居然還有這種蠱惑能力?三言兩語之下就讓人柱力對他的[絕對正義]產生濃厚興趣。甚至對你想強行帶走他的行為,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以至于,險些到了九尾的力量快要失控的地步。”
水戶門炎面色愈發凝重,此次事態的發展,已經有些超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不過……”
水戶門炎沉吟道:“有日斬在現場,他應該能避免漩渦鳴人受到更嚴重的影響。”
轉寢小春陰沉著臉道:“希望如此。”
“否則……”
她眼神陰晴不定:“九尾一旦落入宇智波一族手里,老身不敢保證當年差點讓木葉變成一片廢墟的九尾之亂,會不會再一度發生。”
水戶門炎道:“宇智波池泉應該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畢竟他要堅守他的極端正義。”
“這可說不準。”轉寢小春冷哼道:“總會有人自認為,自己能控制得住尾獸的強大力量。可等到了失控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
隨著時間流逝,到了下午時分后。
二十幾只忍貓就已經陸陸續續回到警務部隊大樓,并帶來它們搜集到的情報。
泉把所有情報記錄下來,并細心整理一遍。
她把一份名單移交給宇智波池泉。
“池泉前輩,我認為嫌疑最大的就是這五個人。這五個人與一家四口受害者中的那對夫妻都有矛盾,而且他們也都是忍者。絕對有在短時間內,無聲無息殺死一家四口的能力。”
泉剛想說——只要將他們帶過來好好審訊一番,應該能審訊到有用的情報。
但又想起來池泉前輩的特殊能力。
好像完全可以省略掉審訊的環節。
“讓老夫的暗部忍者,將他們五人帶過來吧!”這時,猿飛日斬的突然插嘴讓泉愣了一下,讓她對這位火影大人有一丟丟改觀。
猿飛日斬一本正經道:“雖說這是警務部隊的職責,但老夫怎么說也是木葉火影。村子里發生這種惡性案件,老夫也得要親力親為,爭取盡快將殺人的惡徒逮捕入獄。”
他看向鳴人微笑道:“鳴人,即便只是懷揣著火之意志,也能在木葉執行正義。火之意志與正義的互相結合,才能成為優秀的忍者。”
泉對猿飛日斬的一丟丟改觀頓時煙消云散。
她算是看出來,這位火影大人就是為了防備池泉前輩對漩渦鳴人傳授[絕對正義]的。
——火影果然是[絕對正義]的敵人!
泉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大膽的念頭。
……
在猿飛日斬的命令下,五個暗部忍者脫離隊伍,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將泉剛才所說的五個最有嫌疑的忍者全部都帶了過來。
泉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
發現是鳴人。
鳴人有點緊張地悄悄問道:“他們真的是殺人的惡徒嗎?萬……萬一他們不承認怎么辦?”
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確定。
她給鳴人一顆定心丸,說道:“放心,池泉前輩可是擁有能看穿過去之惡與未來之惡的強大力量,只要殺人惡徒站在池泉前輩面前,前輩就能一眼看穿他的虛實。”
泉頓了頓,她補充道:“這是因為池泉前輩信奉[絕對正義],所以他才擁有這種力量。”
鳴人驚訝地看向宇智波池泉。
原來這個可怕男人還有這種能力?不過[絕對正義]是什么……和正義有什么區別嗎?
鳴人心中出現了這樣的疑惑。
正當泉想小心翼翼問一下宇智波池泉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池泉前輩冷漠張口:“五個都不是。”
泉:“!!!”
泉當場呆住,來自池泉前輩對自己的考驗,自己好像搞砸了……
鳴人震驚道:“欸?都不是嗎?”
猿飛日斬也不禁愣了一下,他覺得宇智波泉這個少女篩選犯罪分子的方法是沒出錯的,如果是他的話,他也會用這種方法去調查。
所以猿飛日斬之前才會毫不猶豫地吩咐暗部忍者,立即將這五個嫌疑人全部都帶過來。
可卻沒想到從宇智波池泉口中得到這個答案!
猿飛日斬皺著眉頭,說道:“那就把其他嫌疑性比較低的人也一并帶過來看看吧?”
“沒必要了。”宇智波池泉駁回猿飛日斬的話,他面無表情道:“橘次郎,調查那個七歲受害者的人際關系,我需要一份與他有過矛盾的嫌疑人名單。記住,嫌疑人不限年齡。”
“是,池泉大人!”橘次郎這次直接親自動身。
“七歲……那個和我同齡的男生?”鳴人回憶那具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毛骨悚然的尸體。
在鳴人欲言又止的時候,猿飛日斬皺眉開口,問出鳴人最想問的問題:“池泉,一個七歲孩子的人際關系里和他有矛盾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吧?”
“調查這些孩子有什么用處?”猿飛日斬很不解,不過他只是一問,并不是質疑。
因為他知道宇智波池泉比他更專業。
宇智波池泉并未詳細解釋,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道:“你對忍界之惡的想象力太過于貧瘠,對忍界有多么扭曲和病態也缺乏認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