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就是因為那個魏雨萱,不然我才不會直接從這里出來呢!”
一場鬧劇過后,馬家二嬸當然要找個出氣筒,這個出氣筒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冒冒失失從小門鉆出來的閨女。
馬家二嬸朝著馬蕓蕓說:“那還不是賴你?平時我讓你少和馬亦琛走在一起了,你硬是不聽,中午才吃了個虧,現(xiàn)在又鬧的我們家和你大伯一家這么難看,晚上你跟著我去你大伯那里道歉去!”
馬家二嬸邊說邊看老太太的臉色,瞧見老太太有些心疼,她更是說:“平時就你房間的柴火用的多,那炕燒的旺得人都要烤熟了,以后要用你自己砍柴去,我可砍不了這么多!”
還添了句:“我家里可沒住個知青給我十塊錢的房租可以慣著你!”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馬奶奶的心坎里,想到那十塊錢她就肉疼,早知道應(yīng)該單獨去和那知青說了,反正看老大家這樣子也沒打算過要問人家要房租。
她那大兒媳婦就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 讓我清靜清靜!”
往常馬奶奶下午都是要睡一覺的,這下怎么還睡得著?她先是嘴饞,惦記著隔壁那香噴噴的點心味道。
后來那十塊錢她一點都沒撈著,更是痛心疾首了。
馬家二嬸適時說:“阿媽,晚上要不就上我那邊吃去?我娘家送來一只雞,咱們吃個大盤雞?”
馬奶奶的頭抬了起來,“可是老大家的知青要做烤包子.......”
中午那手抓飯的味道還勾著她的,搞得她又想起了馬亦琛那個餓死鬼投胎的,她都沒吃飽那小子就添了三次飯了。
“那能有多少肉?”馬家二嬸一點都不把魏雨萱放在眼里,她笑著說:“我們一家五口加上您和阿爸,七個人吃一整只雞,然后我再拉點皮條子放進去,味兒管夠!”
馬奶奶沒什么好猶豫的了,她立刻露出了笑容:“好,那就這樣辦!”
......
五點多的時候天就幾乎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黑了,魏雨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拿著油紙包好的奶酥面包,找了個借口出了門。
她不知道謝家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她來了的事情了, 但她知道的是自己遲早是要去找謝家人的,所以盡管心里再難為情,該做的時候魏雨萱還是沒有拖沓。
馬家和謝家?guī)缀跛愕蒙鲜莾蓚€極端了,馬家住在村首,謝家住在村尾的頂后面,雖然現(xiàn)在路上沒有什么人了,但保險起見,魏雨萱還是繞了一下。
按照現(xiàn)在的情形,魏雨萱心里不得不做兩手打算,夢境雖然說是要她回到謝宴止的身邊才能活下去,可也沒有界定這個身邊的范疇,但不到萬不得已魏雨萱也不想賭。
那可是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
但要是謝宴止執(zhí)意不想和她和好呢?而且魏媛看起來也很不好對付。
想到這個魏雨萱就頭疼,還難受。
今天她巴巴追出去給他送藥膏,謝宴止卻頭也不回的跟著魏媛走了。
魏雨萱也是要面子的,不過她很審時度勢,現(xiàn)在顯然不是要面子的時候,她要先把謝宴止給拿住!
然后再質(zhì)問他這件事!
大雪紛飛里,魏雨萱又把油紙袋給抱緊了,口袋里塞著的是白天沒有給出去的藥膏。
可魏雨萱覺得雖然自己是要討好謝宴止,但也不能跟條哈巴狗似的,她一會可要和謝宴止打探清楚了,如果謝宴止已經(jīng)從魏媛那兒收了藥膏,她就不給了!
但她又忍不住開始天真的設(shè)想,謝宴止肯定是不知道她在知青辦受欺負了所以才這樣對她,他應(yīng)該只看見她勸架,不曉得她是被葛雪亮冒犯了。
如果謝宴止知道事情的原委,說不定也會生氣呢!謝宴止這個人看著冷冷淡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實魏雨萱知道他的占有欲可強了。
她遙遙的想起有一次謝宴止十二歲的表弟來家里做客,小男孩一直纏著她叫姐姐夸她漂亮,逗得魏雨萱樂了一下午,都沒注意到謝宴止那張難看的不得了的臉。
晚上到了電影院他就忍不了了,趁著黑乎乎的時候把她給狠狠的欺負了一頓,出了電影院更是不準表弟和她說話了,讓她趴在他背上裝睡,沒一會兒就帶她回了家。
折騰到了深夜才讓魏雨萱真正休息。
太多的情感層面魏雨萱不懂,但她還能不知道這是那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魏雨萱對謝宴止其實也是有占有欲的,比如說連著好幾次她親耳聽到魏媛叫謝宴止阿宴,謝宴止都沒有阻止。
但她自知現(xiàn)在自己沒有這個資本也沒有這個資格說什么。
哎!要是早點做了這個夢就好了,她打死都不會順著母親的意思稀里糊涂的嫁給謝宴止,搶了魏媛的男人。
其實要是謝宴止是她姐夫也挺不錯的,一榮俱榮嘛, 如果大家知道她姐夫這么厲害,說不定也能給她介紹個厲害的對象!
稀里糊涂的想了一路,慢吞吞走到了謝家門口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
可魏雨萱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站在謝家門口,她的喉嚨一滾,有些緊張了起來。
看這身型,是婆婆還是小姑子?
魏雨萱不確定,如果是婆婆她倒是敢直接走過去了,但是如果是謝澄溪,那魏雨萱就有點不敢過去了。
謝澄溪才寫了一封萬字長信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呢,要是看見她本人,萬一把她給揍一頓怎么辦?
魏雨萱本來想在一旁觀望觀望,可誰知道謝澄溪比她聰敏還比她眼尖,她站在黑暗處又穿成了一副熊樣,謝澄溪都把她給認了出來:
“魏雨萱!”
這句刻意放低了的聲音還是讓魏雨萱的心里一慌,她和謝澄溪斗了半年,現(xiàn)在是她理虧的時候,所以魏雨萱自然而然就想先投降。
謝澄溪本來只是試探試探,畢竟那么黑她也看不清楚,她本來是在門口等著哥哥回來質(zhì)問的,可到現(xiàn)在還沒等來。
看見人影的時候,謝澄溪一下就想到了魏雨萱。
一方面是因為她在心里罵魏雨萱罵了一天了,可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剛?cè)胍顾颓埔娪袀€人躲在那兒,下意識就覺得是魏雨萱。
另一方面則簡單了,邊疆的女人身材都挺高大的,謝家住的地方離知青辦遠得很,平時除了魏媛沒人會來,而且魏雨萱長得也挺高的。
這矮冬瓜,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跑什么?”
謝澄溪本來雙手抱胸等著魏雨萱過來,可誰知道那人影頓了一下,居然轉(zhuǎn)身就跑!
她一跺腳,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
魏雨萱本來體力就不行,謝澄溪在邊疆呆了都有一陣子了,她當然就更加跑不過謝澄溪了。
沒幾步路魏雨萱就被謝澄溪給按住了,她還沒抬頭呢, 謝澄溪機一下把她臉上的圍巾給扒下來了。
“你還敢來這兒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