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灑在麻紡廠的大門上,金色的光芒仿佛為這座忙碌的工廠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眼看下班時間將至,杜知知帶著小姨杜紫英和招娣匆匆趕往麻紡廠。
她們來到麻紡廠大門對面,杜知知迅速從老房子里收拾出一塊床單,麻利地鋪在地上。接著,她撕開衛生巾的包裝袋,將它們整齊地擺放在床單上。
杜知知沒有停歇,她又在墻壁上貼了四五張宣傳畫,取出一個小紙板,認真地寫上“免費贈送”四個大字。
隨著下班鈴聲的響起,麻紡廠的大門緩緩打開,大批下班的工人走了出來。
杜知知抱著一摞宣傳畫報,一邊分發傳單,一邊大聲吆喝:“免費贈送,需要的請自取!”
她長得好看,聲音甜美,什么都不做光站在人群中都是焦點。
“免費”兩個字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工人們的好奇心被瞬間點燃,他們好奇地圍了上來。
“衛生巾?那是啥玩意兒?”
一個男人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衛生巾?那不是女人的月經帶……”另一個男人一臉嫌棄地大呼晦氣。
聽說免費贈送的是衛生巾時,許多大男人都覺得不好意思,罵罵咧咧紛紛退場。
只剩下一群女工還在好奇地觀望。她們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羞澀和好奇。
“這東西真的好用嗎?”
“我用月經帶都習慣了,感覺這個衛生巾還挺復雜的,不知道能不能學會啊。”
“你是什么人啊?為什么要來我們廠門口賣這個?”
沒有男人在場,女工們七嘴八舌的追著杜知知問各種問題。
杜知知一點不怯場,絲毫沒覺得在公共場合提起月經是多么羞恥的一件事。
“我們廠家是做出口的,廠長的說了好東西不能光給外賓用,咱們自己人也應該享受。衛生巾不是新鮮玩意兒了,在百貨大樓、供銷社都賣了很多年了。”
“文工團的那些女兵們,還有女性運動員們,她們來月經的時候一樣要跳舞、要運動。月經帶更換不方便不說,還容易漏出去臟褲子。她們最喜歡用的就是衛生巾了。這衛生巾,比月經帶好用多了!用了它,生理期會更方便、更舒適。”杜知知繼續說道,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豪。她知道,這些女兵和運動員們的選擇,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說文工團女兵們喜歡用衛生巾,紡織廠這群年輕的女工們也都起了好奇心。她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一群女人湊在一起,羞澀感少了很多,紛紛躍躍欲試起來。
“給我一包吧,我想試一試。”。
“我能不能也要一包?”
杜知知笑著說道:“供銷社一包衛生巾賣7毛錢,你們每人一包我們給不起。每人兩片,大家可以先試一試。如果你們用的習慣,再買也來得及。”
不一會兒,準備的衛生巾就被一搶而空。杜知知看著空空如也的箱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小姨,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只要找對了客戶群體,賣掉衛生巾根本就不難。”
杜紫英心里也很高興,面上卻佯裝鎮定,聲音里帶著一絲調侃:“今天是免費贈送,大伙覺得不拿白不拿。你跟她們要錢試試,肯定不會賣得這么好。”
杜知知不以為然,眼神中帶著一絲自信:“紡織廠里這么多的女工,肯定有一部分現在就已經是來月經的時候。只要她今天拿了我的衛生巾,用過之后,保準不會再用月經帶的。”
供銷社的衛生巾7毛錢一包,比月經帶的價格來看,確實太貴了。
這個時候有人賣單片的衛生巾,或者整包衛生巾只要六毛五呢?別小看這5分錢,恰恰便宜這一點點,就能激發消費者的購買欲。
杜紫英聽完杜知知天花亂墜的銷售經,摸著嘰里咕嚕的肚子,一臉虛弱道:“能不能賣出去,明天自然見分曉。現在我只知道,我肚子餓得要命。咱們趕緊回家吃飯,吃完了飯我要好好睡一覺。”
奔波了好幾天,杜紫英感覺自己都要累散架了。
回到家屬院吃了晚飯,杜紫英回房休息,招娣去廚房幫傭人阿姨干活。
“李阿姨,我房間柜子里有個藍色的新床單,我忘記放在哪里。你看見過嗎?”
杜知知想給招娣鋪條新的床單,卻怎么都找不到。
“哦,太太來電話,說家里有客人要住進來,讓我換套新的床單。我臨時做主,把小姐屋里那套新的床單洗了,晾在露臺上被。大小姐,等我收拾完廚房,這就上去收。”
杜知知這才想起,在造紙廠裝車的時候,小姨確實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李阿姨在杜家做事多年,深受家里人的尊重,她在這個家自主性很高。
“李阿姨,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能干,你先忙吧。”
杜知知說著徑自爬上了樓頂,她站在露臺上,一邊收衣服,一邊愜意的吹著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