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麗娟一派天真的樣子,杜知知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蹬三輪的師傅一邊賣力的蹬車,一邊笑著開玩笑:“現在的孩子啊,被父母養的太好了,都很單純啊。”
齊麗娟揚起頭,茫然的看了看三輪車師傅,又求救似的看向溫羽凡。
“羽凡姐,你聽懂了嗎?”
溫羽凡清淡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到了這個時候,她再也憋不住心里話,好奇的看著齊麗娟。
“你出來上學,你爸媽就沒有跟你交代過什么嗎?比如說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別吃陌生人遞過來的東西,到了宿舍好好跟舍友相處。”
齊麗娟眼睛瞪的圓圓的,點了點頭理直氣壯的說道:“說了啊,我沒吃陌生人遞過來的東西啊。”
隨后想到自己在火車上逼逼叨叨了一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火車上亂說話,是我不對。可是下了火車,我一直跟著你走,我跟誰都沒說話啊。”
齊麗娟委屈巴巴的看向杜知知,遇到小偷跟蹤也不能全怪她一個人吧。
“火車上那個老太太,她為什么被乘務員帶走的?”
杜知知見小姑娘想不通,索性也不打啞謎了。
“坐在我身邊的那個老太太,她拿了一張過期的火車票。換做我們,用一張舊火車票蹭車,會不會做賊心虛啊?”
齊麗娟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杜知知,顯然她沒有想到這些。
“老太太奉承你說話,又熱情的幫你照看行李。我報乘務員之后,她撒潑打滾不承認。這一切的舉動,都能說明她的心理素質非常的好,絕對不是普通的農村老太太。”
“火車上的扒手,都是有同伴的,她的同伙應該就在我們那節車廂里。你是大一新生,包里面一定揣著大學學費還有家里給的生活費。少說也要百十來塊,對于這種人來說,你就是一條肥肉。”
溫羽凡臉色慘白,緊張的咽了咽唾沫:“那個小偷是跟著我們一起下車的,他一路尾隨我們,就想偷我們的學費。”
齊麗娟此時也明白過來,嚇得渾身冰涼,手掌止不住的發抖。
三輪車師傅津津有味的聽著杜知知分析,他是見慣了這種事情,覺得這個經過有些過于順當了。
“火車上的扒手都是分幫結派的。露了一個,剩下的人沒把你們仨吃了,也算你們幸運了。”
溫羽凡聽見這話,眸子一顫,猛地看向杜知知。
“不是我們幸運,是因為知知姐亮出了她的退伍證。那個扒手沒敢在火車上動手,是害怕知知姐。”
溫羽凡說完這話,與齊麗娟四目相對,在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自己驚恐后怕的表情。
齊麗娟哇的一聲,抱著杜知知的胳膊大哭起來。
“他看見知知姐跟我們倆分開走,立馬掏出匕首想劃了我們的包。要不是知知姐警惕,硬拉著我們倆上車。我們倆的學費……”
溫羽凡強裝鎮定,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齊麗娟更是嚇破了膽,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得意的炫耀了一下大學生身份,招了這么大的麻煩啊。
“嗚嗚嗚,城里壞人太多了,我想回農村。”
杜知知輕輕拍著齊麗娟的后背,笑著安撫兩個小姑娘。
“你們一直在校園里,生活的環境都是有素質有教養的人。見識不到社會負責的一面,會害怕很正常。”
溫羽凡看著一臉淡定的杜知知,脫口而出道:“知知姐,你才比我大兩歲,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不愧是退伍女兵,就是厲害!”
杜知知被溫羽凡夸的心虛,她看見小偷晃著匕首走過來,也嚇的兩腿發軟。
“嗐,厲害什么呀。我也是吃過他們的虧,所以才懂一點點的。”
溫羽凡、齊麗娟恍然大悟,知道杜知知這樣聰慧厲害的人也被扒手盯上過,卻依然覺得幸運,今天碰上了熱心的她。
到了大學門口,二人拎著包下車,溫羽凡主動對杜知知說道:“知知姐,明天我沒有課,你要是方便的話帶著宣傳畫來找我吧。我會把宣傳畫發給我們宿舍樓里每一間宿舍的,我還會負責收集她們填的試用報告。”
齊麗娟站在一旁,心急的說道:“我也會,我也會。”
杜知知好笑的對齊麗娟道:“你先安頓下來,跟舍友們熟悉了在說。”
看著兩個小姑娘安全的進了校門,杜知知對三輪車師傅輕輕說道:“師傅,去花園街。”
“花園街?那不是另一個方向嗎?”
三輪車師傅愣住了,穿越半個江州市,就為了送兩個剛認識的女大學生?
杜知知輕輕的點了點頭,疲憊的閉上眼睛,任由清風吹過她的臉。
心里細細盤算著,明天該準備多少張宣傳畫來找醫學院。
在火車上聽見齊麗娟自報家門的時候,杜知知就有想結識兩個女孩的想法。
她的表弟杜晏章,去年高考報的就是江州大學醫學院。
在那個夢里,杜晏章的錄取通知書是被人冒領了。頂替他的人,借著他的身份在醫學院順利讀書。
溫羽凡跟齊麗娟都在醫學院,她可以借著找她們的玩的機會,在醫學院里慢慢打聽。
而且利用醫學生這個群體,宣傳衛生巾售賣衛生巾,能夠打開江州大學這個龐大的市場。
靠著女大學生還有紡織女工這兩個龐大的群體,杜知知足夠賣掉手里的存貨,根本不需要去各大商店推銷。
回到了老宅,杜知知一進屋,竟然看見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張沖?”
“你怎么在這?”
連沈元朗都不知道的地方,張沖怎么會查到?
杜知知一臉警惕的看著張沖,多年前的陰影,讓她看見張沖就害怕。
張沖看著杜知知恐懼自己的樣子,苦笑一聲。
“你就這么怕我?”
杜知知靠著玄關墻壁,警惕的往屋里面掃了一遍。沒有發現招娣的身影,杜知知本能的瞪著張沖。
“我嫂子去哪兒了?”
張沖挑著眉,勾著唇角,邪魅一笑:“嫂子?她是杜鵬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