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小師叔 第12章 后山禁地

逍遙宗后山禁地邊緣，此刻如同被投入了滾燙油鍋的蟻穴，徹底炸開了鍋！

“嗷嗚——！”

“吼——！”

“唳——！”

無數(shù)飛禽走獸的嘶鳴、咆哮、哀嚎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心膽俱裂的恐怖聲浪，從四面八方、密林深處、巖壁縫隙中瘋狂涌來！整個后山仿佛活了過來，在無形的恐懼與敬畏中劇烈顫抖！樹葉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地面?zhèn)鱽沓翋灥摹⒃絹碓浇谋简v轟鳴！

獸潮！由無數(shù)驚惶失措的生靈組成的獸潮，正從四面八方向著那株虬勁老松樹下、那魔音哭嚎的源頭，瘋狂匯聚！如同黑色的潮水，裹挾著毀滅的氣息，碾過灌木，撞斷小樹，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戊土禁斷！起！攔住它們！” 執(zhí)法殿首座鐵刑真人目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咆哮！他再也顧不得地上哭嚎的小祖宗和那該死的藤蔓，雙手掐訣如同幻影！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玄黑色劍氣帶著刺骨的寒意，沖天而起！劍氣并非斬向獸潮，而是狠狠刺入腳下翻騰著土黃色符文的禁制核心！

嗡——！

大地劇烈震顫！戊土禁斷大陣的符文光芒暴漲！數(shù)十道粗如水桶、閃爍著淡金色光澤、表面覆蓋著玄奧土黃符文的巨大藤蔓，如同蘇醒的太古巨蟒，破開泥土，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瘋狂地朝著獸潮涌來的方向交織、纏繞、構(gòu)筑！瞬間在老松樹外圍形成了一圈高達數(shù)丈、不斷蠕動的、荊棘密布的藤蔓壁壘！

噗！噗！噗！

沉悶的撞擊聲和凄厲的獸吼瞬間響起！沖在最前方的幾頭體型龐大的鐵甲犀牛如同撞上了無形的神鐵壁壘，巨大的身軀被堅韌的藤蔓硬生生攔住、纏繞！藤蔓上流轉(zhuǎn)的符文光芒閃爍，巨大的束縛之力勒得鐵甲犀牛皮開肉綻，發(fā)出痛苦的哀嚎！緊隨其后的獸群如同撞上堤壩的洪流，瞬間被阻隔在藤蔓壁壘之外！無數(shù)豺狼虎豹、靈鹿狐兔在壁壘前擁擠、踐踏、發(fā)出焦躁恐懼的咆哮，卻無法再前進一步！

然而，這只是暫時阻擋了外部的獸潮！禁制核心區(qū)域，那株老松樹下，依舊是一片混亂！

“鐵刑！先救幼尊！這鬼藤蔓纏上他了！” 赤陽真人被困在數(shù)條瘋狂舞動的藤蔓之中，離火焚天劍赤金劍罡吞吐，將纏繞而來的藤蔓斬得火星四濺，卻難以徹底擺脫！他焦急地指向藤蔓縫隙中，那個依舊在哭嚎翻滾的小小身影——幾條堅韌的淡金色藤蔓，如同有生命的繩索，已經(jīng)纏上了小幼尊的腳踝和小腿，正試圖將他往地下拖拽！

“哇——！藤藤咬我！壞藤藤！怕怕！哇啊啊啊——！” 小幼尊被藤蔓纏住腳踝，巨大的恐懼徹底淹沒了疼痛，哭嚎聲陡然拔高到頂點！那穿透神魂的魔音如同無形的沖擊波，狠狠撞在鐵刑真人和兩位執(zhí)法長老的心神之上！

“噗！” 一位正全力維持禁制壁壘的長老心神劇震，臉色一白，喉頭一甜，竟噴出一小口鮮血！手中法訣瞬間紊亂！藤蔓壁壘外圍的一角符文光芒猛地黯淡下去！

“嗷！” 壁壘之外，一頭體型格外龐大、通體覆蓋著黑曜石般鱗甲、頭生獨角的“裂地魔蜥”似乎抓住了機會！它發(fā)出一聲兇戾的咆哮，巨大的獨角猛地亮起土黃色的光芒，狠狠撞向那符文黯淡的壁壘角落！

轟隆！

巨響聲中，藤蔓壁壘劇烈搖晃！被撞擊之處，數(shù)根藤蔓應(yīng)聲斷裂！堅韌的壁壘瞬間被撞開一個數(shù)丈寬的缺口！

“吼——！”

“嗷嗚——！”

缺口一開，被阻隔的獸群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無數(shù)猩紅的獸瞳閃爍著恐懼與瘋狂，裹挾著滔天的煙塵和腥風(fēng)，朝著那小小的缺口，朝著那株老松樹下哭嚎的源頭，瘋狂地涌了進來！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

“完了！” 鐵刑真人眼前一黑，只覺得萬載道心搖搖欲墜！他猛地看向地上那哭嚎不止、正被藤蔓拖拽的小祖宗，一股巨大的絕望和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內(nèi)外交困！這小祖宗再哭下去，別說他鐵刑，整個后山都得給他陪葬！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眼看就要被獸潮徹底淹沒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而宏大的嗡鳴，毫無征兆地自地下深處傳來！比戊土禁斷大陣的波動更加深沉！更加古老！如同沉睡的巨神被徹底激怒，發(fā)出的第一聲宣告！

嗡鳴聲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生命層次最深處的、冰冷而威嚴(yán)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億萬鈞重山，轟然降臨！瞬間籠罩了整個后山禁地區(qū)域！

這威壓是如此純粹！如此霸道！

咔嚓！咔嚓！咔嚓！

那些瘋狂纏繞著小幼尊腳踝和赤陽、清風(fēng)子等人的淡金色戊土藤蔓，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緊接著，如同脆弱的琉璃，寸寸崩斷！化為點點黯淡的靈光消散！

壁壘之外，那剛剛涌入缺口的獸潮洪流，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噗通！”“噗通！”“噗通！”

沖在最前方的、無論體型多么龐大、氣息多么兇戾的妖獸，如同被瞬間抽去了全身骨頭，四肢一軟，龐大的身軀轟然跪倒！五體投地般將頭顱死死抵入冰冷的泥土！強壯的猛獸發(fā)出低沉到極致的、如同瀕死哀鳴般的嗚咽，涎水混著血沫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淌出！弱小的生靈更是直接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生生被這無上威壓震懾得心膽俱裂！無數(shù)猩紅的獸瞳中，只剩下最純粹的、源自血脈靈魂的恐懼與臣服！

連那頭剛剛撞開壁壘、兇焰滔天的裂地魔蜥，此刻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巨大的獨角光芒熄滅，龐大的身軀僵在原地，熔巖般的巨眼中充滿了無邊的驚駭和絕望，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嗬嗬”聲，連嗚咽都發(fā)不出！

整個后山，除了那穿透力極強的嬰兒哭嚎，以及戊土禁制符文崩裂的細微聲響，竟再無半點活物的聲息！只剩下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至高無上存在的絕對恐懼與臣服！百獸俯首！萬靈噤聲！比三年前寒潭異象時更加徹底！更加震撼！

“這…這是…” 剛剛掙脫藤蔓束縛的赤陽真人銅鈴般的巨眼中爆發(fā)出駭然精光，死死盯著寒潭方向！清風(fēng)子祖師癱軟在地，老臉煞白，嘴唇哆嗦著，連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鐵刑真人和兩位執(zhí)法長老更是如同被凍僵的石雕，保持著掐訣的動作，眼神中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嗚…嗚哇——！藤藤沒了！怕怕！哇啊——！” 地上，那小幼尊似乎并未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壓，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腳踝上的“壞藤藤”突然不見了，哭嚎聲依舊嘹亮，甚至因為少了束縛，翻滾蹬踹得更歡了。

然而，就在他哭嚎翻滾之際，一只沾滿泥污的小手，無意識地在地上亂抓亂撓，竟鬼使神差地…摸到了一塊圓溜溜、濕滑滑、半個拳頭大小的…深褐色石頭？

小幼尊的哭聲猛地一頓！純凈的大眼睛里還噙著淚花，卻瞬間被這新發(fā)現(xiàn)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他好奇地抓起那塊石頭，小臉上淚痕未干，卻已露出了探究的神情，小嘴癟了癟，似乎暫時忘記了害怕，試探性地將石頭湊到嘴邊，用沒牙的牙床啃了啃…

“唔…硬硬…” 小家伙不滿地嘟囔一聲，放棄了啃咬，轉(zhuǎn)而用小手好奇地摩挲著石頭濕滑的表面。

就在這時！

“吼——！！！”

一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咆哮，猛地從寒潭最深處炸響！

這咆哮聲，并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震蕩在每一個生靈的靈魂深處！它古老、蒼茫、威嚴(yán)、神圣，充滿了無上的力量感！其威勢之恐怖，瞬間蓋過了小幼尊的哭嚎，蓋過了戊土禁制崩裂的余音！

整個寒潭之水，在這聲咆哮響起的剎那，猛地向下一沉！潭心深處，一個巨大的旋渦無聲無息地形成！

一股冰冷刺骨、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寒氣，混合著淡淡的、令人心悸的龍腥味，如同無形的潮汐，瞬間席卷了整個后山禁地！

赤陽真人、清風(fēng)子、鐵刑等人只覺得一股寒意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連神魂都似乎被那咆哮中的威嚴(yán)所凍結(jié)！赤麟獸更是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嗚咽，龐大的身軀瑟瑟發(fā)抖，將頭顱死死埋入前爪之間！

“玄…玄龍…” 清風(fēng)子祖師癱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聲音充滿了無邊的恐懼。

寒潭深處，那巨大漩渦的中心，墨綠色的潭水如同被無形巨手分開！一個龐大無比、覆蓋著冰冷堅硬、閃爍著幽暗金屬光澤的深青色鱗片的頭顱輪廓，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緩緩地、無聲無息地破開水面，探了出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盞巨大的、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燈籠”！那并非燈籠，而是一對龍睛！瞳孔是深邃的、仿佛能吞噬靈魂的暗金色豎瞳，周圍燃燒著冰冷而威嚴(yán)的幽藍火焰，目光所及之處，空間都仿佛被凍結(jié)！

巨大的龍首緩緩抬起，破開重重水幕，無視了周遭因威壓而凝固的空氣，甚至那戊土禁制殘留的符文光芒落在它深青色的鱗甲上，只留下淡淡的光痕便迅速消散。它那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冰冷龍睛，帶著一種睥睨萬物、俯瞰眾生的漠然，緩緩掃過被藤蔓束縛的獸群，掃過呆若木雞的赤陽、清風(fēng)子、鐵刑等人…

最終，那冰冷威嚴(yán)的目光，落在了老松樹下，那個正抓著一塊濕滑石頭、好奇把玩、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小小身影上。

當(dāng)那冰冷的目光觸及小幼尊好奇懵懂的臉龐時，龍睛深處那仿佛亙古不化的寒冰，似乎極其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混合著“果然如此”的無奈、“麻煩精又惹事”的頭疼、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關(guān)切？在那冰冷的豎瞳深處一閃而逝。

“嗚…？” 小幼尊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好奇地抬起頭。純凈的大眼睛精準(zhǔn)地對上了寒潭上空那雙巨大、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龍睛！

四目相對。

小家伙似乎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大燈籠”吸引了。他忘記了手里的石頭，忘記了剛才的恐懼和疼痛，純凈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巨大的龍首看。小嘴巴微張著，粉嫩的小臉上滿是驚奇和探究。

巨大的龍首微微歪了歪，似乎也在審視著這個“麻煩制造者”。幽藍的龍睛里，冰冷威嚴(yán)之下，那絲無奈似乎更濃了些。

就在這短暫的、詭異的寂靜對峙中——

“幼尊！危險！快回來！” 鐵刑真人終于從極度的恐懼中找回一絲神智，聲音嘶啞地朝著小幼尊的方向嘶喊！他以為小祖宗被玄龍嚇呆了！

這一聲嘶喊，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小幼尊被這突然的叫喊驚了一下，小身子微微一抖！他手里那塊濕滑的石頭，本就抓得不牢靠，被這一抖，竟脫手而出！

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不偏不倚，朝著寒潭方向…朝著那巨大龍首下方、靠近潭水的位置…飛了過去！

噗通！

一聲極其輕微的入水聲。

石頭濺起一小朵水花，迅速沉入墨綠色的潭水中，消失不見。

這聲音在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

巨大的龍首猛地一僵！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龍睛，死死盯著那塊石頭消失的水面位置！那冰冷的豎瞳深處，清晰地倒映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和他那“投石”的動作！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被冒犯感？混合著“這小東西竟敢朝我扔石頭”的愕然，瞬間取代了龍睛中所有的復(fù)雜情緒！

“嗚…咕嚕嚕…” 一聲極其低沉、帶著濃濃憋屈和怒意的、如同巨大風(fēng)箱被堵住的怪異悶響，不受控制地從玄龍那巨大的喉嚨深處滾了出來！

它巨大的頭顱緩緩低垂，湊近自己方才被“投石”的水面位置，幽藍的龍睛死死盯著那圈尚未消散的漣漪，巨大的鼻孔噴出兩道帶著冰晶碎屑的森白寒氣，將水面凍結(jié)出一小片薄冰！那姿態(tài)，充滿了被“冒犯”后的審視和…一種極其人性化的…難以置信的憋屈！

“咿呀？” 岸上的小幼尊似乎覺得這“大燈籠”的反應(yīng)很有趣，粉嫩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甚至伸出小手，朝著玄龍的方向，再次無意識地抓握了一下，仿佛還想再扔一塊石頭過去試試。

“吼——！！！”

玄龍喉嚨里那憋屈的悶響，瞬間被這挑釁般的動作引爆成了半聲猝不及防的、帶著滔天羞憤與怒火的怪異咆哮！巨大的龍首猛地向上一揚！潭水被它巨大的動作攪起滔天巨浪！

恐怖的龍威如同失控的火山，轟然爆發(fā)！比之前強烈十倍！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寒潮，瞬間將整個后山禁地徹底凍結(jié)！

“噗通！”“噗通！”

剛剛勉強支撐著爬起來的鐵刑真人和兩位執(zhí)法長老，在這驟然降臨的恐怖龍威下，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膝蓋，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連頭都抬不起來！

赤陽真人悶哼一聲，離火焚天劍杵地，才勉強支撐住身體，赤紅臉膛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滿了駭然！清風(fēng)子祖師更是直接五體投地，老臉埋在冰冷的苔蘚里，瑟瑟發(fā)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只有那小幼尊，似乎對那恐怖的龍威和咆哮渾然不覺。他看著玄龍攪起的滔天巨浪，反而覺得更加新奇有趣，純凈的大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小嘴咧開，似乎又要發(fā)出歡快的笑聲…

就在這恐怖龍威肆虐、殺意滔天、所有人都以為玄龍即將暴怒發(fā)難、血洗后山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嗝…！”

一聲清脆的、帶著濃濃奶音的打嗝聲，突兀地、清晰地從小幼尊嘴里冒了出來。

小家伙似乎玩累了，也看夠了。他揉了揉眼睛，小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帶著一絲滿足的倦意。對那滔天的巨浪、恐怖的龍威、以及潭水中那條明顯氣得不輕的“大燈籠”，似乎完全失去了興趣。

他小小的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苔蘚地上，背靠著那株虬勁的老松樹根，小腦袋一歪，竟…就這么…在滔天龍威和滔天巨浪的背景音下…

睡著了？

均勻細微的呼吸聲響起，小胸脯微微起伏。粉嫩的小臉上還沾著淚痕和泥污，嘴角卻帶著一絲恬靜滿足的微笑。仿佛剛才那場差點掀翻后山的驚天鬧劇，不過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寒潭上空，那攪動巨浪、散發(fā)著恐怖龍威的巨大玄龍頭顱，猛地僵在了半空！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龍睛里，那滔天的怒火如同被潑了一盆九幽寒水，瞬間熄滅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復(fù)雜、更加憋屈、甚至帶著一絲…手足無措的茫然？！

巨大的暗金色豎瞳里，清晰地倒映著那個在樹下恬然入睡的小小身影。那沒心沒肺的睡顏，如同魔咒，比任何仙法更能化解它堅硬如鐵的心防（如果龍有的話）。

“嗚…唔…” 一聲更加低沉、更加無奈、甚至帶著點…哄勸意味的…咕嚕聲？從玄龍喉嚨深處滾出。

巨大的頭顱緩緩沉入水中，攪起的巨浪無聲平息。潭水恢復(fù)墨綠死寂，只留下水面一圈圈緩緩擴散的漣漪，以及岸上跪倒一地、驚魂未定、如同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的眾人。

后山禁地，重歸死寂。唯有清風(fēng)拂過松針的沙沙聲，以及樹下那細小均勻的呼吸聲，在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與…極致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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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