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兄,你這是什么意思?”田伯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何況自己這也不是鵝毛,而是千金難得的美酒,可令狐沖居然就這么糟蹋呢,這哪他媽還是朋友啊,這是奔著結仇去的。
“田伯光,你是黑道上的成名已久的人物,而我令狐沖只不過是華山派的無名小卒,你如此虛以委蛇,究竟意欲何為?”令狐沖不再謙虛,直接就把話說開了。
“額,呵呵呵……”田伯光倒是有些尷尬了,干笑了兩聲,道:“令狐兄,你還是這么的快人快語,嘴里絲毫不留情面。”
“田伯光,不要再說這些無意義的話,我令狐沖還配不上與你稱兄道弟,有話不妨直說,拐彎抹角不是你田伯光的性格。”令狐沖冷笑地說道。
“哎,也罷!那我就直說吧,田某此次前來,主要想請令狐兄你下山一趟……”
“不用說了。”田伯光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令狐沖打斷了。
“我師父罰我在思過崖面壁一年,如今期限未到,我哪里也去不得。”令狐沖斷然拒絕,而且理由十分正當。
田伯光一下子被噎得不知道該說啥。
“令狐兄,我好心好意來請,是給你面子,你要是不識好歹,田某的刀也并非就說揮不動了。”田伯光終于還是解開了偽善的面具,開始出言威脅。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的姿態已經很低很低了,結果居然還是熱臉貼到冷屁股上,這誰能受得了!
“哈哈哈……”令狐沖大笑。
還威脅?老子最不吃的就是威脅!
“田伯光,這里是我華山派地界,似乎還輪不到你來耀武揚威。你就不怕遇到我師父師娘,把你明正典刑么!”你威脅我,那我也威脅你。
“田某既然敢上華山,豈能不做那充分的準備?你那師父師娘,恐怕現在正在陜北打轉呢!”田伯光做下大案,為的就是把岳不群夫婦吸引過去。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令狐沖也不廢話,一把就抽出了長劍。
田伯光有些憋笑,道:“令狐兄,你要跟我打?”
這衡陽回雁樓的事情,還沒有過去多久呢,單輪武功這一塊,田伯光不相信令狐沖會后來居上,當時是怎么個慘法,今天他還得這么慘。
“也好,也讓田某開開眼,看看令狐大俠的華山劍法又進步了多少。”說著,田伯光猛然抽出了腰刀,快刀斬亂麻,“乒乒乓乓”就與令狐沖纏斗在了一起。
令狐沖雖然學了《紫霞秘笈》,但如今只是第一重小成,提升修為有限,還遠沒有到達后天境界的層次。果然,不出二十招,形勢已經開始落入下風。
“思過崖頂,孤立無援,這該如何是好?”令狐沖邊打邊退,腦海之中不斷地思索對策。
“乒——”下一刻,田伯光抓住一個契機,手上的快刀猛然又快了三分,猛然打落了令狐沖的長劍,而后快刀反手一橫,就架在了令狐沖的脖子上。
“令狐兄,你輸了,這下可以與田某下山了吧。”田伯光笑呵呵的說道,與此同時,收刀回鞘。
“我幾時要與你下山了?”令狐沖有些不解這個腦回路,這一開始不就說了嗎,自己受罰在思過崖面壁,不能出去。這是江湖上都傳遍了的事情,如果這時候下山現身,那豈不是自絕于華山派?
而且,師父說得很清楚,上山受罰,就是為了全老師太的面子,當初自己口無遮攔,說什么“一見尼姑,逢賭必輸”,這是得罪了全天下的師太們,面壁一年,正是為了清洗自己的名聲,把這個事遮過去。
如今若是下山了,不僅僅是打了師父岳不群的臉面,更是打了北岳恒山派老師太的臉面,肯定會被江湖上的人詬病。
更何況,如今自己得傳《紫霞秘笈》,以后等師父退了,還得等著令狐沖他執掌華山門戶,光耀門楣呢!
這么大好的前途,令狐沖怎么可能放著不要,反而跟田伯光下山呢。
聞言,田伯光有些氣急,道:“令狐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么不講信用?況且,田某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令狐兄下山一趟而已,這對你并沒有什么損失。”
“停停停,我怎么不講信用了,咱們打斗之前,我并沒有說打輸了就跟你下山。”令狐沖止住了話頭,忙是說道。
至于什么沒有損失的話,那都是屁話,今天但凡自己從這里走了,那無形中的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田伯光有些頭疼,不過他早就適應了令狐沖這種油滑的性子,于是又道:“那好,剛才那不算,接下來咱們就定下賭約,要是田某僥幸勝過令狐兄,還請令狐兄與我共同下山去。如若不然,哼……”
說著,田伯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快刀,一把把旁邊一塊石頭劈成了兩半。
“我此刻若不答應,恐怕真有性命之危,罷了,先應了再說,其他再想辦法。”令狐沖心中暗暗想到。
“好,不過再下的年齡遠不及田兄你,單打獨斗,難免有失公允。”令狐沖大腦極速運轉,轉瞬間就想出了一個對策。
“你又要如何?”田伯光有些無語,偏偏他此行是求著令狐沖的,只能忍著脾氣。
“不如田兄束縛一手,以單手與我對打,若我還是輸了,再下也就心服口服了。”
“好,一只手就一只手。”田伯光對于自己的武功有著充足的自信,一只手照樣可以打敗令狐沖。
說著,他就抽出快刀,準備再來。
“等下。”令狐沖連忙止住了他。
“又怎么了?”田伯光有一種無力感,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能惡心死個人。
令狐沖摸著肚子笑了笑,道:“我早上吃多了,剛才一陣劇烈打斗,肚子不舒服,且容我去上個大號,回來再與田兄比斗。”
“……”
“要不田兄一起?”令狐沖看著田伯光那無語的目光,笑呵呵地邀請同去。
“你趕緊走吧……”田伯光捏著鼻子,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