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聞言頷首,赤金靈氣驟然與圣渠光痕融合,身后浮現(xiàn)千年前破界者的虛影;
紅焰、地罡等人同時催動靈氣,六人圣體印記在虛空中連成「破界星圖」,圣渠的銀輝與荒墟的沙暴在星圖中交織,竟凝成「天道破界印」——那是融合兩界規(guī)則的道韻,比混元中樞的「天道符文」更顯厚重。
“這是……千年前的破界道韻!”楚墨盯著星圖,忽然想起萬法閣古籍記載——唯有真正的“破界者”,才能讓荒墟殺伐與圣渠道韻共生,形成凌駕于單一規(guī)則之上的“天地道印”。
此刻星圖所過之處,圣地弟子的靈器紛紛失去光澤,反倒是焚天宗弟子的妖骨刀泛起微光——原來在天地規(guī)則面前,“實戰(zhàn)磨礪的道韻”,遠比“閉門雕琢的符文”更貼近天道本質(zhì)。
蒼木望著自己枯萎的靈藤,忽然想起道統(tǒng)議會那天,天墟說的“破天道,立己道”——原來破界者的道,從來不是對抗天道,而是讓天道接納“死地求生”的規(guī)則。
他顫抖著跪下,額頭磕在天道廣場的玄巖上:“老夫……愿奉焚天宗為‘破界正統(tǒng)’,從此不再以‘外來者’相欺。”
當(dāng)「天道破界印」緩緩落下,混元中樞的天道臺竟自發(fā)亮起歡迎光紋——千年前的破界者未能完成的道統(tǒng)融合,此刻在六人手中實現(xiàn)。
元衡的豎目泛起笑意,紫金虛影化作天道鎖鏈,將「破界星圖」刻入中樞核心:“從此刻起,混元大陸道統(tǒng),容得下‘破界之道’。”
地罡望著跪地的圣地眾人,忽然撓了撓頭:“老東西們早這么識相,哪兒用打這一架?”
他伸手拽起冽風(fēng),往焚天宗陣列一推,“去殺招閣報到,先扛十次沙暴模擬陣——老子當(dāng)年被妖物追著跑了三天三夜,你這點傷,不算啥!”
紅焰望著中樞核心的「破界星圖」,火鱗甲胄上的「三足金烏」印記與星圖共鳴,竟隱隱透出「大帝境」的威壓雛形。
她轉(zhuǎn)頭望向天墟,卻見對方正撫摸骨刀上新生的「天道破界印」,眼中閃過明悟:“原來元衡說的‘天道認可’,不是臣服,是讓天道明白——
這世上的道,從來不止一種模樣。荒墟的沙暴是道,混元的靈氣是道,而咱們走過的‘死地求生’,也是天道該容下的道。”
道統(tǒng)之戰(zhàn)后,混元大陸迎來前所未有的變革——焚天宗的殺招閣成為修士朝圣之地,連圣地弟子都偷偷跑來學(xué)習(xí)“裂骨斬”;破界圣地的靈脈向所有散修開放,“憑戰(zhàn)力獲取資源”成為新的規(guī)則。
而天墟六人,則在元衡的指引下,踏上了沖擊古圣境中期的「大帝之路」。
“星隕海的妖魂核、圣渠的道韻、還有混元中樞的天道印……”
玄溟的水精指尖劃過「破界星圖」,水核中竟浮現(xiàn)大帝境的「道果」雛形,“當(dāng)年千年前的破界者,怕是走到了古圣境巔峰,卻卡在大帝境門檻——而咱們,有機會替他走完。”
青冥的紫雷耀斑凝成「劫雷種子」,望著遠處的星隕海:“大帝境,講究‘合道’——但咱們要合的,不是單一的混元道,是荒墟與混元融合的‘破界道’。”
他忽然輕笑,“說起來,咱們六個從圣人境中期到古圣境初期,靠的從來不是‘順天修煉’,是‘逆天破局’——如今沖大帝境,怕也是要鬧他個天翻地覆。”
深夜,破界圣地的靈火塔亮起六色光芒——赤金、金紅、琥珀赤金、幽藍、古銅、紫雷耀斑,在星空中交織成「破界道圖」。天墟望著光芒,忽然想起第一次踏入荒墟時的場景——那時他們只是六個尋找出口的小修士,如今卻成了改寫混元道統(tǒng)的破界者。
因為他們始終相信:所謂“天道”,從來不是刻在石碑上的規(guī)矩,而是活著的人,用刀、用火、用每一次從死地爬起的狠勁,硬生生刻進天地間的路。
而這條路,終將引領(lǐng)他們走向更遠的境界——
從破界者,到合道者,再到……
讓天地規(guī)則為他們轉(zhuǎn)身的——大帝。
幾乎在同一時間,萬里之遠的結(jié)界外——
““啟稟陛下,屬下剛剛派去刑部的暗衛(wèi)來報——”沈清霜垂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攥緊,指甲掐進掌心。
昨夜墨辰遇刺的消息傳來時,她只顧著命人追查江湖殺手的蹤跡,竟未第一時間將矛頭指向朝堂,此刻站在乾元殿內(nèi),望著女帝案頭未批的《早朝奏對錄》,后頸泛起一層細汗。
“但說無妨。”女帝指尖摩挲著案頭玉鎮(zhèn)紙,聲線淡淡,眼底卻凝著冷意——她早有最壞打算。
“回陛下,那兩名殺手已服毒自盡……”沈清霜不敢抬頭,頓了頓又咬牙道,“是屬下失察,未能預(yù)判先機,請陛下降罪。”
女帝鳳眸微瞇,忽而擺了擺手:“下去吧。此事暫壓,不必再提。”她垂眸望著竹簡上未批完的軍報,指尖在“陸玄舟”三字上頓住——西南大將軍手握大乾一成五精銳,與楚吞岳、秦王并稱“三大殺神”。
大乾國史里的記載她熟稔于心:昭鳳二年,她登基次年,楚吞岳隨父楚懷瑾削藩,率十萬大軍與秦王二十萬兵力交鋒,初戰(zhàn)敗退后續(xù)至二十五萬反逼秦王退卻;雙方兵力最終各聚三十萬對峙月余,終因楚吞岳糧草不繼暫退,削藩之役首敗。
昭鳳七年,十二歲的她看著軍報上“秦王攻西南,陸玄舟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拖垮其補給”的記載,深知這三人的微妙平衡——號稱大乾王朝三大殺神,對外族時皆如猛虎,追亡逐北至滅國毀陵,可于朝堂,卻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定海神針。
她怕的是,若殺手招供牽出陸承鈞,逼得陸玄舟因父生變。那秦王本就忌憚楚吞岳與陸玄舟的聯(lián)手,若二人因朝局動蕩被迫抱團,大乾的萬里江山,只怕要在權(quán)謀與兵戈間搖顫。
“傳旨,著大理寺以‘江湖仇殺’結(jié)案。”女帝忽然開口,望向窗外漸沉的暮色——有些賬,要等風(fēng)平浪靜時再算;有些刀,要等握穩(wěn)了刀柄再出鞘。畢竟國史里寫得明白:王朝更迭間,最鋒利的從來不是兵器,而是懂得在“不得不為”與“不得不忍”間游走的人心。
據(jù)大乾王朝國史記載,大乾年輕一輩中有“九大天驕”,分屬三類翹楚:
- 三大殺神:楚吞岳、秦王、陸玄舟——沙場之上威名聲震,領(lǐng)兵作戰(zhàn)狠厲果決,于萬軍之中取敵首如探囊取物,外敵聞風(fēng)喪膽,常年活躍于邊疆戰(zhàn)事,為大乾穩(wěn)固疆域;
- 三大武道天驕:王默、七拱、小九——出身隱世宗門,自幼修持無上武道,功法奇絕與世不同,卻極少涉足朝堂江湖。唯逢三年一次“宗門歷練”,方現(xiàn)身世間半月。此三人現(xiàn)身時,或于深山斷崖試劍,或在鬧市街頭懲惡,舉手投足間盡顯宗師氣象,雖行蹤飄忽,卻留下無數(shù)“武道傳說”,令江湖中人引頸期盼;
- 三大商業(yè)奇才:楚霄、楚凜、袁有為——于商道縱橫捭闔,或善謀布局壟斷一方貨殖,或精于籌算玩轉(zhuǎn)萬貫財流,或敢為人先開創(chuàng)全新商路,從街頭布攤到富可敵國,將生意做到周邊列國,撐起大乾半壁商業(yè)天地。
此九人各踞領(lǐng)域巔峰,一在軍旅、一在武道、一在商途,雖處世風(fēng)格迥異——或鐵血、或隱世、或務(wù)實,卻共成大乾王朝“天驕輩出”的佳話,載于國史卷宗,為世人津津樂道。
說起商業(yè)奇才,應(yīng)屬楚霄最為傳奇,據(jù)說他的一老道人傳授《六九倒反天罡五十四計》商業(yè)謀略——
楚霄身為攝政王大公子,乃是側(cè)妃所生,卻因攝政王妃沈念秋體弱難承嫡子之重,庶子身份早早落定,自幼在府中不得寵。
據(jù)說十七歲的他,有一天蹲在金陵城草鞋巷口時,指尖反復(fù)搓著衣兜里的一兩銀子。
身后的破木門里,傳來父親總說他“笨手笨腳,就連數(shù)錢都能數(shù)錯,家里一些鋪子的賬冊早早就交給了比他小兩歲的弟弟。
這天,一老道拄著木拐路過時,見他對著半匹粗布發(fā)呆——那是他偷拿了母親壓箱底的舊衣,在當(dāng)鋪換了一兩銀子,卻不知如何開市。
“小娃盯著布紋看什么?”老道袖口的灰布補丁晃了晃,忽然用拐棍在青石板上畫了個“反”字,“世人看布先論好壞,你何不學(xué)布紋錯雜,歪打正著?”
倒反開局:別人賣布求“整匹光鮮”,他卻聽老道指點,把當(dāng)鋪收來的十匹“蟲蛀舊布”撕成三尺見方的“實用布塊”——蟲洞處繡上野花、補丁邊滾上藍線,擺在米市吆喝:“一文錢補衣,兩文錢換帕子!粗布耐磨,比那些少爺公子的細布經(jīng)穿三倍!”
- 笨人有笨招:他記不住賬本,就用刻痕算錢——賣一塊布,就在扁擔(dān)上刻一道,天黑收攤時,扁擔(dān)上歪歪扭扭的刻痕竟比弟弟楚明的算盤還準;他不懂討好客人,卻會蹲下來幫挑夫縫補磨破的褲腳,指尖扎出的血珠染在布角,反成了“楚記補丁”的活招牌。
老道傳“天罡計”——借勢權(quán)貴的“笨功夫”
當(dāng)楚霄的“補丁布攤”變成小鋪面時,老道又出現(xiàn)了,袖中塞給他半卷泛黃的《商戰(zhàn)手札》,扉頁寫著“倒反者生,天罡者勝”。
他盯著金陵最大布行“萬錦堂”的朱漆大門,忽然想起老道說的“借敵勢,破敵局”——萬錦堂東家是吏部侍郎的小舅子,壟斷著江南棉麻,卻瞧不上他這賣補丁布的“笨小子”。
假途滅虢·笨人破局:
- 他扮成“江北鄉(xiāng)巴佬”,扛著兩匹土布求見萬錦堂掌柜:“俺們鄉(xiāng)下人種棉,不會染布,您給個價,俺全賣給您!”
對方嫌土布粗糙,隨手丟給他五兩銀子——卻不知他暗中記下了萬錦堂染坊的位置,又花了三個月,天天蹲在染坊后門“偷師”靛藍調(diào)配。
等萬錦堂用次等靛藍染布坑害散戶時,他早已攢錢買下城西破院,請來染坊被克扣工錢的老匠,熬出“三遍浸染、永不褪色”的好靛藍。
那日他在萬錦堂門口擺開“驗布臺”,當(dāng)著眾人面把萬錦堂的布和自己的布扔進染缸——前者褪成灰白,后者藍得發(fā)亮,圍觀的百姓哄笑間,他掏出老道給的“反字旗”(紅底白字“布不好,錢照退”),笨嘴拙舌地說:“俺不會騙人,布好就是好,不好就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