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伍德看著夏亞說道。
“想要道歉,態度就誠懇一點,在子爵大人的靈柩前跪下道歉!”夏亞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行,伍德大人可是下一任宗教裁決長的繼任者之一,怎么能夠做出這種有**份的事情,就算是要跪,由老頭子來代勞就可以了。”一個穿著金色牧師長袍的老者走了出來。
“維斯主教。”在場的人交出了這個老者的名字,他們對于這個老者并不陌生,因為這個老者是原本曙光城教堂的管理者。
當然因為曙光城教堂規模不夠的原因,其實老者充其量只是一個權力大一點的高級牧師而已,給他冠上主教的名字也大都是出于恭維。
此刻見到上司在自己的地盤上吃癟了,維斯自然出現承擔一下。
“不用!”然而出人意料,夏亞還沒有說話,伍德卻是先攔住了老者。
“三十年前,我父親曾經也是曙光城的商人,那時年少的我經歷過那場海族入侵。親眼見到亞當子爵帶人守城,身先士卒的與海族戰斗到底,保住了躲在在城中的我等,因此亞當子爵也算是對我有恩。而今天我的確是失禮了,亞當子爵值得我一跪!”
伍德說著已經走向前去,在小琴父親的靈柩前跪了下來,態度沒有一絲敷衍的意思。伍德是宗教裁判所的人,是教廷藏在黑暗之中的刀,正是因為這些裁決者為了解決麻煩不惜一切代價的兇狠,才會讓異端與背叛者感到害怕恐懼。
但另一方面,宗教裁判所的裁決者又是最遵守教廷戒律的人,此刻已經算是違反了教廷戒律的他,絕不會為了臉面也去做多余的事情。
對神明信仰的狂熱與對自己理性的自制,這是伍德這些裁決者最大特點。
夏亞見此也不再多言,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老者。“維斯牧師,你剛才想替他說情,那么你想過接下來找誰為你所犯下的罪說情了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維斯聞言蒼老著手不覺著一抖,臉色變化了起來。
“薔薇城堡不少仆人衛兵都知道,前段時間你每天都進出薔薇城堡,與子爵大人接觸,而之后便傳出了子爵大人暴斃的消息,你敢說這件事情跟你能夠脫開關系。”
“胡說,我只是在用圣光給子爵大人治療而已。”維斯臉色一白,慌忙說道。
“我胡說,子爵大人的靈柩現在就在這里,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你需要開棺驗證嗎?”夏亞盯著維斯,突然又話鋒一轉,語氣之中帶著明顯的殺意。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要堅持,讓我不得不打擾子爵大人的安息,讓子爵大人受辱,那么我夏亞發誓。不止你和伍德帶的人走不出薔薇城堡,整個曙光城也別想留下一個教廷的活口,你還要繼續嘴硬嗎?”
夏亞可不是再說空話,整編了薔薇城堡的衛兵之后,夏亞手中的衛兵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只要他一聲令下,這薔薇城堡立刻就會變成龍潭虎穴。
“我······有罪,子爵大人的死跟皮埃爾有關,而我協助了他。”維斯跪了下來,面無血色的說道。
他在撒謊,他沒有殺亞當子爵,只不過是接受了皮埃爾的請求,幫著用圣光保存了亞當子爵的尸體而已。曙光城的教廷實力很弱,畢竟它存在的目的只是為了監視暗亡嶺的變故而已,所以他可無法輕視這些凡俗的力量。如果皮埃爾會當曙光城的城主,那么為了交好皮埃爾,他無法回絕皮埃爾的這個要求。
而維斯撒謊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事實在常人眼中更加讓人無法接受,人們觀念中用于治療的圣光去保存尸體,隱瞞死者的時間,這本身就是對圣光的褻瀆。
維斯已經老了,作為一個忠誠的普通信徒,他幾乎將一身都奉獻給了教廷與對光明神的信仰,在他看來,用自己的為剩不多的生命,去維護光明神的榮光,這無疑是值得的。
愿無上的圣光之主,能夠寬恕我的罪孽,讓我的靈魂能夠進入您的神國,成為你永恒的仆人,而不是永墜冥河。維斯誠摯的禱告道。
而夏亞也沒有去揭穿他,因為這個結果也是他想要的,畢竟比起被人在病重時殺害,病死后被人秘密隱瞞一個月這個事實更不光彩。
“那么伍德騎士,你是宗教裁判所的裁決者,那么對于維斯,你將如何裁決。”夏亞對著剛剛站起來的伍德說道。
“大人,您不需要動手,老頭子我知道該怎么做。”維斯看著伍德,卻是搶先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刺向了心臟。
“這個交代,你覺得如何。”伍德看著夏亞的目光很冷,畢竟眼睜睜的看著維斯在自己面前自殺,雖然就算是讓他出手,作為一個裁決者,他絕對不會猶豫,但看到維斯的死亡,還是難免會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知情不報者,與維斯同罪。”夏亞淡然的說著,看向了另外幾個年輕的牧師。
“大人饒命啊,我什么都沒做,不要殺我!”這幾個牧師可沒有維斯那么有骨氣,見到夏亞盯著自己,腳已經軟了下來,開始求饒。
“你······。”伍德的臉色此時已經陰沉之極。
“伍德騎士,那么你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讓我的人幫你呢?”夏亞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繼續向著伍德施壓。
“不用了,教廷的事不需要你這外人來操心了。”伍德說著突然轉身,足有一人高的死神鐮刀斬下。跪在地上的幾個牧師便在慘叫聲之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滿意了嗎?即將繼任的夏亞子爵大人。”伍德握緊了帶血的鐮刀,身上的殺氣已經不再掩飾,他此時就如同一只囚禁在籠中的受傷猛獸,面對著圍上來的衛兵,似乎隨時都可能暴起發狂。
他現在的處境可不太好,預計之中夏亞如果是惡魔之子,那么他背后站著的就是教廷,沒有人敢跟教廷叫板。而就算是他們反抗,進而被群起攻之,那么死在圍剿惡魔之子的戰斗中,這對于伍德這個裁決者來說也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但“事實證明”夏亞不是,結果意義便完全不一樣了,他成了無辜挑釁威脅兩任子爵的違戒者,給教廷的臉面抹了黑。
“我只是在討回公道而已,你可以走了。”看著已經被逼迫到極限的伍德,夏亞揮揮手說道。
“夏亞子爵,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伍德看了一眼夏亞,便轉身帶著其他的宗教裁決所的人離去。
“是啊,很快就會見面的。”夏亞注視著伍德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
他最終還是沒有讓衛兵們動手,而維斯等人可以說是死在伍德手里,雖然這會讓教廷不滿,但名正言順也沒什么可說的。
而伍德一死,那就和教廷徹底失去了回旋的余地,而更何況,這里是小琴父親的靈堂,如果強行抓捕伍德,那么勢必會攪亂靈堂,這是夏亞所不愿意看到的。
“一血已經有了,那么下一個開刀的是誰呢?”夏亞收回了目光,目光掃過了在場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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