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纖細的腰肢剛被龍孝陽布滿薄繭的手掌觸碰,便像受驚的小鹿般猛然發(fā)力,將他狠狠推開。龍孝陽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順從地松開手,卻因小姑娘用力過猛,慣性作用下,她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發(fā)出一聲嬌嗔的“哎呀”。
還沒等小姑娘緩過神來,龍孝陽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她面前。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他的臉幾乎要貼上她的,低沉而帶著壓迫感的聲音響起:“小丫頭,快帶我走出去,這**陣是你布置的啊?”
小姑娘驚慌失措地在地上連退數(shù)步,眼中滿是驚愕:“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會出來的?”
龍孝陽輕笑一聲,那笑容里藏著幾分狡黠:“對破這陣我確實不在行,不過我知道你們不可能一直看著我被困這陣里不出手。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是想趁我跑累了,精疲力盡之時再出來吧!”
小姑娘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如銀鈴:“大哥,其實我們沒想殺你,我們主人是發(fā)現(xiàn)你進來了,知道你武功高強,想著把你累暈了,再把你丟出去的。”
龍孝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神銳利如鷹:“你主人是獨孤月還是秦旭剛?”
小姑娘連忙搖頭,發(fā)間的銀飾隨著動作叮當作響:“都不是,秦旭剛是來找我們主人的客人,獨孤月是我們的堂主,至于我們的主人嗎,我輩分太低,沒機會見到她,有什么吩咐她讓獨孤月通知我們,我們執(zhí)行就是了。”
龍孝陽再次點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算了,你先帶我出去再說吧!”
小姑娘利落地站起身,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把藥粉,猛地向著上空一揚。剎那間,一股灰白色的煙霧在暗道中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讓人本能地心生警惕。龍孝陽擔心是毒霧,趕忙抬起胳膊護住雙眼,屏息凝神。
待他放下手臂,準備查看情況時,哪里還有小姑娘的身影。更詭異的是,暗道兩側(cè)的火把仿佛被無形之手挪動過,位置與剛才截然不同。不遠處,一道朦朧的光亮吸引了他的注意。來不及多想,他運起輕功,如離弦之箭般向著光亮處飛奔而去。
跑到光亮處,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扇古樸厚重的石門。他用力推開石門,跑出去后,竟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進來時的那塊大石頭旁。就在這時,身后傳來石門關(guān)閉時沉悶的轟隆聲。他急忙回頭,石門已經(jīng)嚴絲合縫地閉合。再低頭尋找那開啟暗道的機關(guān),卻早已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龍孝陽抬頭望向天空,東方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天色逐漸亮了起來。他輕嘆一聲,不再糾結(jié)于暗道中的種種謎團,心想還是先下山去和謝寧她們匯合要緊。一邊思索著暗道里的古怪經(jīng)歷,一邊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不多時,他便走到了山下。遠遠望去,馬車旁幾個姑娘相互依偎著,睡得正香,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來這幾個姑娘這邊沒出什么岔子。一旁,只有謝寧精神抖擻地坐在火堆旁值夜,跳動的火苗將她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謝寧一看到龍孝陽的身影,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小跑著迎了過來:“師兄,你怎么走了這么久啊,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了。”龍孝陽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眾人,抬手指了指旁邊的一處樹樁:“我們坐下說吧,讓她們再睡會。”
兩人在樹樁上坐下,謝寧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神秘:“師兄你知道嗎,那個袁杰身份不簡單啊!”龍孝陽順著她的目光向袁杰看去,疑惑地問道:“怎么,他不就是血毒宗武宗派的長老嗎,還有什么身份?”
謝寧壓低聲音,湊近龍孝陽:“他確實只是柳龍兒的一個護法而已,不過他有一個不簡單的兄長,叫袁真,這個袁真可是個不簡單的人啊!”龍孝陽眉頭微皺,滿臉疑惑:“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個人名啊!”
謝寧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袁真在玉華山修煉多年,曾經(jīng)的五宿派你還記得吧?”龍孝陽點點頭,回憶起師父的教誨:“師父說過的,金木水火土五宿長老的五行秘術(shù)?”
謝寧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敬佩:“他們五個人好幾代人都只是每個人只修煉一種絕學(xué),那就已經(jīng)是多少人遙不可及的高人了,可是這袁真卻同時學(xué)成了這五個絕學(xué)。”龍孝陽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真的,那他可真的是武學(xué)奇才啊!”
謝寧神色嚴肅起來:“就算是我父親當年也做不到同時學(xué)會這五種絕學(xué)啊!以后如果遇到袁真你可一定要小心點啊。”龍孝陽卻微笑著擺擺手:“我們和他又沒有仇怨,怕什么,再說我還救了他弟弟袁杰呢。”
謝寧認真地說道:“是倒是,不過我告訴你是讓你知道,這袁杰和他哥哥從小相依為命,感情非常好,盡量不要和他產(chǎn)生矛盾,據(jù)說這袁真已經(jīng)學(xué)藝有成快下山了,以他的武功或許在武林三俠之上啊!”
這時,崔秀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龍孝陽后,驚喜地大喊起來:“龍公子你回來了啊…”這一嗓子,將眾人都從睡夢中驚醒。蘇雨荷、錦繡、秀紅紛紛起身,袁杰也從地上坐了起來。
龍孝陽向眾人一一打招呼,隨后關(guān)切地問道:“柳龍兒姑娘怎么樣了?”崔秀兒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她在馬車上休息呢,沒什么大事了,就是需要多休養(yǎng)幾天。”
袁杰神情鄭重地走到龍孝陽面前,“撲通”一聲單膝下跪,聲音充滿感激:“多謝龍少俠相助,這次沒有龍少俠我們武宗派恐怕徹底的沒有了啊。”龍孝陽連忙伸手將他扶起,語氣誠懇:“袁兄不必客氣,說起來柳宗主被抓受傷我也有責任…”
就在這時,馬車上的簾子被緩緩掀開,柳龍兒蒼白的臉露了出來:“龍公子你上來一下好嗎,我有話對你說。”龍孝陽點點頭,走到車前,輕輕邁腿上了馬車。
柳龍兒掙扎著想要起身,龍孝陽趕忙制止:“你受傷了,不用起來,躺下說吧!”柳龍兒卻固執(zhí)地搖搖頭,強撐著身體單膝跪下,雙手抱拳,眼神中滿是懇切:“龍公子,求你幫幫我們行嗎?”
龍孝陽慌亂地伸手去扶她,著急地說道:“柳宗主有什么事直說,不必客氣。”柳龍兒卻紋絲不動:“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長跪不起。”龍孝陽無奈,雙手緊緊扶住她:“好,你有什么事盡管說,只要不有違俠義的事我?guī)湍憔褪橇恕!?/p>
柳龍兒這才露出一絲微笑,緩緩坐了下來:“龍少俠,我知道你武功高強,絕不是等閑之輩,我是想求你幫我奪回血毒宗的宗主令,我們這幾年血毒宗之所以分成兩派,就是因為血毒宗的宗主令被玉華山,玉華老祖搶走了,我們血毒宗才四分五裂,我們?nèi)绻凶谥髁罹涂梢詫⑽渥谂珊投咀谂陕?lián)合起來了,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分裂局面了。”
龍孝陽聽到“玉華山”三個字,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剛才謝寧提到的袁真,心中警鈴大作。他目光深邃地看著柳龍兒,認真地問道:“柳宗主,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們明知道宗主令的去向你們不去找呢,再有就是為什么玉華老祖要搶宗主令,他和你們血毒宗有什么淵源嗎?”
柳龍兒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滄桑與無奈:“好,我就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你說一下,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