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nèi)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被捆仙索勒得青筋暴起的黑衣人正劇烈掙扎,口中不斷咒罵:“玄清派的雜碎,你們不得好死!”他臉上的幽藍(lán)色咒文隨著呼吸明滅,顯然是被下了封口咒。
楚雪甩動(dòng)青銅拂塵,冰晶瞬間封住他的嘴:“省點(diǎn)力氣。”她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針尖泛著詭異的紫芒,“這是楚天門的‘問心針’,扎下去,你想說不想說的,都會一股腦兒吐出來。”
王大雷掄起斧頭抵在黑衣人脖子上,斧刃壓得皮膚滲出鮮血:“老子沒耐心!快說,幽冥殿在長白山古墓到底藏了什么?”他的眼睛通紅,自從在碼頭發(fā)現(xiàn)那些被折磨的女子,怒火就沒消下去過。
黑衣人被堵住的喉嚨發(fā)出嗚咽聲,眼神里滿是恐懼。我蹲下身,劍尖挑起他的下巴:“你看到碼頭那些女子了吧?”想起她們空洞的眼神和脖頸的烙痕,聲音不自覺冷下來,“不說,下一個(gè)被煉制成尸油的,就是你。”
蘇清瑤突然按住我手腕,從懷中掏出個(gè)小瓶:“用這個(gè)。”瓶中裝著的綠色液體散發(fā)刺鼻氣味,她倒在指尖抹在黑衣人傷口處,“這是從灰仙洞找到的‘蝕骨散’,能讓你疼到骨頭縫里。”
劇烈的疼痛讓黑衣人渾身顫抖,楚雪趁機(jī)將問心針扎入他眉心:“說!九幽冥羅幡和長白山古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別...別殺我!”黑衣人終于崩潰,“九幽冥羅幡只是幌子!上頭真正要找的是...是‘混沌玉匣’!”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那是件上古仙器,傳說五大仙家的起源都和它有關(guān)!”
李雨桐握緊相機(jī),閃光燈亮起:“繼續(xù)說!玉匣現(xiàn)在在哪?”她的聲音發(fā)顫,想起失蹤的姐姐們,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我不知道!”黑衣人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但長白山古墓的守墓人...手里有玉匣的鑰匙。幽冥殿已經(jīng)派人去奪鑰匙了,他們計(jì)劃在月圓之夜...”他突然劇烈抽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們以為能阻止?太晚了!”
楚雪臉色驟變,迅速封住他的穴位:“他要自爆!快退開!”
我拽著李雨桐滾向一旁,黑衣人身上的咒文瞬間暴漲。一聲巨響后,他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只留下半塊刻著蓮花紋的腰牌。王大雷踢開地上的碎肉,罵道:“媽的!就差一點(diǎn)!”
“別急。”蘇清瑤撿起腰牌,上面刻著“天字丙七”,“天字號成員在幽冥殿地位不低,他說的話可信度極高。混沌玉匣...我在玄清派古籍里見過記載。”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傳說玉匣開啟時(shí),能重塑天地秩序。”
楚雪收起問心針,眉間的朱砂紅得刺眼:“更麻煩的是,守墓人世代守護(hù)的鑰匙一旦落入幽冥殿手中...”她突然轉(zhuǎn)身,目光掃過眾人,“長白山古墓的機(jī)關(guān)足以讓我們?nèi)姼矝]。但現(xiàn)在,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
趙靈兒突然開口,聲音小卻堅(jiān)定:“師傅,胡三太奶托夢說,古墓入口在天池北岸的斷崖下。但那里有千年蛇仙鎮(zhèn)守,極其兇險(xiǎn)。”她攥緊桃木令牌,想起灰仙婆婆的犧牲,眼眶不禁紅了。
王大雷一拍胸脯:“怕什么?不就是條蛇!我這斧頭...”
“千年蛇仙不是你能對付的。”楚雪打斷他,甩出七張符紙,“這是‘避蛇符’,但只能維持半個(gè)時(shí)辰。我們必須速戰(zhàn)速?zèng)Q。”她展開地圖,用朱砂標(biāo)記出路線,“從江城到長白山,騎馬要三日三夜。幽冥殿的人有飛僵代步,我們得另想辦法。”
李雨桐突然舉起相機(jī):“我在碼頭拍到一張船票,是幽冥殿用來運(yùn)輸貨物的商船。或許,我們可以...”
“混上船?”我眼睛一亮,隨即又皺起眉頭,“但船上肯定有幽冥殿的眼線,我們怎么...”
“易容術(shù)。”蘇清瑤掏出個(gè)小瓶子,里面裝著淡綠色粉末,“這是‘千面散’,能改變?nèi)菝踩臁5幮н^后會有反噬,不到萬不得已...”
“沒時(shí)間猶豫了。”楚雪將符紙分給眾人,“今晚就出發(fā)。記住,上船后各自行動(dòng),不要暴露身份。一旦找到鑰匙的線索,立刻用傳音符聯(lián)絡(luò)。”
夜色漸深,破廟外傳來陣陣?yán)呛俊N椅罩夷緞Γ肫鸷谝氯说脑挘奶唤涌臁;煦缬裣弧⑽宕笙杉移鹪础⒂内さ畹年幹\...這些謎團(tuán)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我們越裹越緊。而長白山古墓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王大雷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川子,不管前面有什么,咱哥倆一起扛!”他的聲音粗糲,卻讓我心里一暖。
“一起扛。”我點(diǎn)頭,握緊劍柄。月光下,眾人換上黑衣,朝著碼頭的方向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