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畫的?你確定?”顧璟承確實有些不敢相信。
沈初禾指著圖紙一一講解:“這座橋是十一拱的,之前我覺得九拱應(yīng)該也可以,但是我分析過河沿的土石構(gòu)造,把整個橋的框架再往外延伸一些更合適……”
聽著沈初禾把三張圖紙都講解完,顧璟承確定,這姑娘確實是個奇才。
他問:“那沈姑娘跟我說這些是有什么目的?”
沈初禾回:“說實話,我一個姑娘,如果不是趕上我們村這邊修橋,我可能一輩子都無用武之地,現(xiàn)在既然有機會,我自然是希望能參與到橋梁的建設(shè)中,不浪費我這些本事。”
“你想要功名還是金錢又或者是什么?”顧璟承問得很直接。
“我之所以沒有剛才人多時候過來,就是知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我一個村姑,沒有家世背景,忽然的出頭是禍不是福。但是我也不想一身本事被埋沒,說我想為國家做貢獻,可能有點太大了,但是我確實想學(xué)以致用。”沈初禾確實是想做出點名堂,當(dāng)然,更想用自己的本事?lián)Q取更多資源。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顧璟承承認(rèn)這個姑娘的心胸眼界不該是在這方寸之地。
“我想讓你幫我用化名,參與到建橋中。我不出面,但是可以在你們的圖紙上給出意見,也可以幫著你們畫一些施工圖,這次的功勞你領(lǐng),我只要你們認(rèn)可我的能力,之后的以后再說。”沈初禾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對方看見自己的本事,換取對方信任,推后工期,建議采石來年開春開始,這些就夠了。
這座橋的規(guī)模很大,如果自己在這次建橋中起到作用,那么以后他們?nèi)绻枰€會找自己,這個不是一錘子買賣,慢慢的自己也就有了談條件的資本。
顧璟承看著沈初禾還是帶著疑惑:“沈姑娘真的是土生土長的村里姑娘嗎?”
“不信顧公子可以查。”沈初禾一點不帶怕的,這個身份比鉆石還真。
“我信,你的這幾張圖紙我收下,如果方便,明日下午請到我府上一敘。”
“好,我上午有事,下午未時我去找你,不知道顧公子住在何處?”
“青同鎮(zhèn),十九巷,到了你就能看見顧府。”
“好,那明天見,我得釣魚去了,要不然我家晚上又要吃素了。”沈初禾看看天,說實話,來了古代,吃得確實不那么好,自己家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能太奢侈,還沒開始掙錢就使勁花,家里人也會不安。
聽到沈初禾說不釣魚只能吃素,那個委屈的小表情才更像是十五六歲的姑娘該有的。
陽光下,小姑娘帶著草環(huán),微黃的葉子在陽光下帶著金光,她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雖然不是很白,但是皮膚很細膩,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姑娘長得還挺好看的。
他忽然的覺得耳朵有些發(fā)熱,趕緊轉(zhuǎn)過頭才再次開口:“你如果參與橋的建設(shè),會有報酬讓你不吃素的。”
“那我先謝謝顧公子了。”沈初禾站起身,對著顧璟承揮揮手,然后跑回自己釣魚的位置了。
長矛見到沈初禾回來,對她拱了下手,想要離開。
沈初禾叫住他:“給你家公子帶些魚餌回去。”說著,把用樹葉包好的魚餌遞給了長矛。
長矛對這個一點不客氣,接過去道了謝:“謝謝沈姑娘。”
他跟在公子身邊多年,能讓公子愿意單獨說話的姑娘,這還是頭一個,他不能怠慢。
雖然剛才這姑娘不信任自己,讓公子把他支開,他是有點生氣的,要知道自己可是公子最信任的人。
但是理智告訴他,防備心重的人,才更適合跟公子做朋友,否則可能害的是公子。
所以很快他就把自己哄好了,反正自己才是公子最重要的人。
看著長矛離開,沈初禾再次覺得顧璟承是個有點意思的人,這隨從的名字起得都這么個性。
大事解決一個,她心情大好,一不小心就釣上來了一條大魚。
她的魚簍要滿的時候,聽到長矛的歡呼聲,她看過去,以為顧璟承釣上來了多大的魚,結(jié)果離得太遠,都沒太看清楚什么魚。
沈初禾釣得差不多,就過去跟顧璟承道了別,今天早點回去再做一次蛋糕。
看著顧璟承魚簍里那一條小白條,都不知道要怎么表揚。
顧璟承倒是一臉平靜:“你的魚餌真的不錯,剛才我還釣上來一條鯉魚,太小放了。”
沈初禾沒想到空軍釣魚佬的品德如此高,白條是小體型的魚,他釣的這條雖然不大,但不是幼年小魚了,但是小鯉魚他就放了,不錯。
“顧公子是個有原則的人,值得我們釣魚人學(xué)習(xí),時辰不早我得回家了,明日見。”沈初禾前世牛馬做得多,對領(lǐng)導(dǎo)這種彩虹屁也是得心應(yīng)手。
顧璟承每次聽著沈初禾這種奇怪的話,覺得還挺有意思,點點頭:“明日見。”
沈初禾拎著魚簍,還是先去了蘭婆婆家,然后又一路上分出去幾條,掙了五積分到了家。
她發(fā)現(xiàn)給別人魚,可以累計積分,可是給顧璟承什么都不漲積分,實在想不通也便不想了,反正自己用他的不是積分能衡量的。
只是她還沒到家門口,就有小孩跑過來告訴她:“你家二力用彈弓把陳嬸門牙打掉了。”
沈初禾回想了一下,陳嬸就是他們家西院愛說閑話的陳大嘴,本名書中也沒提,因為她夫家姓陳,她愛說閑話,也就得名陳大嘴。
八成是那個碎嘴子的陳大嘴說他們家啥閑話,被剛回來的二侄子沈力聽見,動了手。
在看書時候,她就很喜歡沈力這個人設(shè),愛憎分明,還是個逗比,最本事的就是彈弓打得準(zhǔn),只是也是自己這邊的,結(jié)局很慘。
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書里沒有,她不希望侄子有事,趕緊奔著陳家跑去。
到了門口,就看見爹娘已經(jīng)在陳家院子里了,陳家里外圍了不少人看熱鬧。
陳嬸滿嘴是血,說話漏風(fēng)的指責(zé)著沈力:“你個兔崽子,我要打洗(死)你。”
大伯母蔣大花扶著陳大嘴,一臉奸詐,沈初禾就知道這里也有她的事。
沈德全態(tài)度很好,連連道歉:“這事是我們家二力不對,我讓人去請郎中了,陳嫂子你消消氣。”
黃翠芬拿著水舀子上前:“陳嫂子,你簌簌口。”
沈力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但是他也有委屈:“我回來就聽見陳嬸和我大奶奶說我小姑壞話,說得可難聽了,我都不好意思學(xué),我見陳嬸張個大嘴哈哈笑,就用干牛糞包著土塊往她嘴里打,想教訓(xùn)一下她,哪想到牛糞里有黃豆,就把她牙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