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明月就是覺得心里慌,覺得自己的好事會被沈初禾打亂。
這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一個小廝下來放了馬凳,隨后下來的是一個穿戴富貴的中年男子,緊接著一個丫鬟扶著一個帶著帷帽的小姐下來。
后邊還有一輛馬車,裝的物品,看著這家人也是非富即貴。
那小姐剛往前走了兩步,一個孩子忽然的竄出來,撞到她身上,那小姐一個重心不穩,向后倒去。
身邊人趕緊去扶,結果人扶住了,頭上的帷帽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被燒過的猙獰恐怖的臉。
那孩子知道錯了,想要道歉,結果看見那位小姐的臉,嚇得大喊有鬼,跑了。
那位小姐身形一晃,暈了過去。
中年男子一邊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一邊抱起那位小姐進了客棧。
丫鬟跟在后邊,直接給了客棧掌柜的一錠銀子:“最好的房間在哪?”
掌柜親自帶著他們去天字一號房。
沈初禾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方清明,一切都對得上,所以立刻趁亂跟在他們身后,一起進了客棧。
白明月這時候很懵,她來了,可是為什么來,她其實自己也說不清,就覺得該來,可是來了卻不知道要做什么。
還有剛才沈初禾跟著那些人進去是干什么?為什么這事好像應該跟自己有關系,可是卻怎么也聯系不上?
她雖然弄不清怎么回事,可是看著沈初禾進去,她就也想進去,可是當她闖進去時候,卻被伙計攔下。
白明月說找剛才那些人,伙計說需要白明月報了名字,跟顧客確認身份才能進去。
白明月氣得跺腳,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重生的,是帶著大氣運的,可是為什么一遇見該死的沈初禾,就不對了?
沈初禾跟著方清明他們到了一號房門口,見丫鬟急匆匆的出去,都沒來得及關門,她敲了門,直接對著里邊問:“我有能醫治小姐臉上燒傷的藥,能借一步說話嗎?”
里邊只有兩人,一個是昏迷的,另一個是成年男子,這還是客棧,來古代也不是一兩天了,該謹慎的還是要謹慎,她自然不會貿然進去。
里邊的人聽到這句話,眉頭緊皺:“我閨女都這樣了,你還想掙昧良心的錢,你不愧疚嗎?”
沈初禾也沒想進去,她拿出藥瓶:“我這有一顆藥丸,治燒傷的。你可以拿去找大夫判斷是否有毒,再給患者用。我不要收錢,也沒什么可騙你們的。這藥我放在門口了,用不用是你們的選擇。我在集市買蛋糕,不是騙子,如果藥你們不用,請送還給我,因為這藥很珍貴。”
說完,沈初禾直接離開了,這事如果自己說的多,反倒讓對方更多疑問,或者是覺得她有所圖有目的,現在東西放在這,他們自己找人驗藥,更讓對方容易信服。
對于方清明的人品沈初禾不擔心,書里有說他很正直,幫王安里也沒用過不正當手段。
所以沈初禾不擔心他會直接把藥扔掉,頂天送回來,那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但是她覺得,這種太醫都治不了的傷,傷者更愿意賭一把這種所謂的偏方。
里邊的方清明見沈初禾真的這就離開了,三步并兩步到了門口,拿起了藥。
這時候小廝帶著大夫也跑了進來,客棧邊上不遠處就是醫館,所以來得很快。
方清明自然沒有先提藥的事,而是趕緊讓大夫看昏迷的閨女,雖然閨女不是第一次因為這樣的刺激暈倒,但是他還是很擔心,他和妻子只有一個女兒,妻子走后,女兒是他的唯一。
大夫給方小姐診過脈,施了針,然后邊收拾藥箱子,邊對著方清明道:“小姐無礙,就是受了刺激,一會就能醒來,養上兩三日也便好了,只是小姐郁結過重,要讓她放寬心,否則郁結成疾就難治了。”
方清明深深地呼了口氣:“謝謝大夫。”
他心里更也難受,因為自己閨女的心結怎么能輕易打開呢?除非他的臉能恢復如初。
他想了想,還是拿出剛才陌生姑娘給的藥丸,遞過去問大夫:“大夫,我偶然得了一顆能治療燒傷的藥,但是不確定是不是有問題,你能幫我看看是否有毒?”
他也確實珍惜每一個可能治好女兒的機會,哪怕是這種不太正常的,畢竟正常的大夫看遍了。
大夫接過去,把瓷瓶打開,聞了聞,然后又用帕子擦干凈手,把藥丸倒在手里,仔細的觀察辨認。
誰也沒想到,這時候方小姐忽然的醒來,她一把奪過去藥丸就吃了下去。
方清明和大夫都嚇得夠嗆,但是藥已經被她吃了。
大夫趕緊又去給方小姐診脈。
方清明喘著粗氣,不知道要說什么,他知道,閨女只要有一點希望都會嘗試,她說過如果治不好,那不如死了。
這次他們回老家也是因為聽說那邊有個大夫治療燒傷很厲害,所以才借著探親的由頭回老家看病。
方清明太了解閨女,所以這個時候真的也是無措,只能看著大夫,希望閨女沒事。
大夫診脈之后,表情仍舊嚴肅:“小姐無礙,精神好像比之前還好了些,但是我不確定是藥效還沒起作用,還是怎么回事,需要再觀察一刻鐘。”
方清明連連應下:“那就有勞大夫再留一會了。”
大夫點點頭,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也是很少遇見這樣的事,姑娘的臉憑著他得經驗,是治不好的,這顆藥丸到底是什么,他剛剛也沒有認出來,他現在只求那藥丸不是毒藥,別弄出人命來。
一刻鐘之后,大夫再次診脈,又用銀針探了幾處穴位,徹底的吐了口氣:“小姐仍舊沒事,老爺放心吧。”
方清明也是真真的松口氣:“那就好,謝謝大夫。”
大夫起身:“那我就告辭了。”
方清明讓小廝付錢送客,然后他坐在了閨女身邊:“雪瑩,你要是有點事,讓我怎么辦?”
方雪瑩看著方清明笑了:“爹,只要有一線機會我都愿意用命去嘗試,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臉正常的醫術是無法治愈的嗎?京城的御醫都沒辦法,真的有大夫能治嗎?說起來,我現在更相信旁門左道,那或許還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