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不再猶豫,轉身大步走出了灶房,朝著院門外走去。
青山村不大,也就百十來戶人家,王默家住在村子最西頭,距離山的山腳大概也就一兩里地的樣子。
他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路兩旁是稀稀拉拉的農田,田里的莊稼長勢也并不喜人。
“喲,王家小子,這是要去哪兒???”
一個扛著鋤頭的老漢迎面走來。
看到王默,咧嘴打了個招呼。
王默依稀記得,這是村里的李老漢,平日里還算和善。
“李大爺,”王默也客氣地回了一句,“準備上山去轉轉?!?/p>
李老漢聞言,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王默一眼,有些詫異地說道:“上山?你小子不去拾掇拾掇你那幾分薄田?眼瞅著就要到交租子的時候了,今年雨水又不好,再不精耕細作,怕是連稅糧都湊不齊了!”
稅糧?交租子?
王默腦子里“嗡”的一聲,一段被他忽略的記憶猛地浮現出來。
原主是個佃戶!家里的幾畝薄田都是從村里唯一的地主張大戶那里租來的。
這年頭,地主家的租子可不輕,收成的好壞,地主老爺可不管,佃戶們每年都要上繳將近六成的收成作為地租!
而更要命的是,王默想起,原主這個敗家玩意兒,為了湊夠買柳月娘的二十兩銀子,不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甚至還把本該用來繳納秋糧的預備糧都給偷偷賣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不僅身無分文,還欠著地主家一大筆糧食!
王默的臉瞬間黑了下來,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原主那么急著要把柳月娘退掉了,這他娘的是怕交不起租子,被地主老爺打斷腿啊!
“他奶奶的!”
王默在心里暗罵了一聲,這原主真是給他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爛攤子。
看來,這打獵,是非去不可了!
不僅是為了填飽肚子,更是為了能換點錢,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
“咳,”王默清了清嗓子,對李老漢說道:“地里的事先放放,我尋思著上山打點野味,看看能不能換點銅板?!?/p>
李老漢聽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你小子,還是不務正業。打獵哪有那么容易,小心別把自個兒搭進去。行了,你好自為之吧?!?/p>
說完,李老漢也不再多勸,扛著鋤頭,佝僂著背,繼續朝著自家的田地走去。
王默看著李老漢遠去的背影,邁開步子,朝著山的方向大步走去。
山路果然如柳月娘所說,崎嶇難行,但對于王默來說,還不算什么。
王默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額頭上已經微微見了汗。
他停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下,喘了口氣,正準備繼續深入。
忽然,他的耳朵微微一動。
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陣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響!
王默屏住呼吸,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撥開身前的灌木叢。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更清晰了,還伴隨著輕微的啃噬聲。
他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只見前方十來米外的一片稀疏林間空地上,一頭約莫半人高,通體黃褐色的動物正低頭啃食著新發的嫩草。
是狍子!
這玩意兒在山里是出了名的“好奇寶寶”,膽子小,卻又好奇心重。
王默心中一喜,真是老天開眼!
他現在餓得前胸貼后背,正需要這么一份意外之喜。
他壓低身子,將呼吸放得極緩,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那傻狍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啃食的動作一頓。
警惕地望向王默藏身的方向。
王默心中一緊,暗道不好,難道被發現了?
果然,那狍子前蹄刨了刨地,下一刻便撒開四蹄,噌噌噌地就往林子深處跑去,動作倒是敏捷得很。
“他娘的,別跑!”
王默低罵一聲,也顧不上隱蔽了,生怕這到嘴的鴨子飛了,連忙從灌木叢中竄出,拔腿就追。
可怪事緊接著就發生了。
那狍子跑出不過二三十米,在幾棵大樹之間,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還扭過它那顆小腦袋,瞪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氣喘吁吁追過來的王默。
耳朵還撲棱撲棱地扇了兩下。
仿佛在奇怪這個兩腳的生物為什么追它,難道是要跟它玩耍嗎?
王默見狀,差點沒樂出聲來,這狍子,真是傻得可愛,也傻得可憐,簡直是把“傻”字刻在了骨子里。
他連忙放緩了腳步。
狍子歪了歪腦袋,好奇地打量著王默。
就在這一瞬間,王默眼神一凝,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狍子爆射而去!
狍子顯然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一哆嗦,想要再次逃跑,但為時已晚。
王默一個餓虎撲食,沉重的身軀狠狠地將狍子壓倒在地。
那狍子在他身下劇烈地掙扎著。
王默來不及多想,左手死死按住狍子的脖子,右手高高揚起那柄磨得鋒利的柴刀,沒有絲毫猶豫,對著狍子脆弱的脖頸便狠狠劃了下去!
“噗嗤!”
一道血箭飆射而出。
狍子發出一聲哀鳴,四肢猛地抽搐了幾下。
就在王默準備將這只少說也有三四十斤的狍子扛起來的時候,腦海中毫無征兆地響起一道聲音。
【叮!你擊殺了野生狍子一只!】
【獲得初級寶箱 1!】
“嗯?”
王默猛地一愣,差點以為自己因為太過饑餓,又流了不少汗,導致出現了幻聽。
他的眼前,空氣仿佛水波一般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個大約一尺見方,散發著淡淡藍色熒光的半透明面板,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初級寶箱:可從狍子、狼、野雞等常見野獸目標中獲取,開啟后隨機獲得目標精華、血肉或相關生存物資?!?/p>
【中級寶箱:可從野豬、老虎等兇猛野獸目標中獲取,開啟后隨機獲得高價值目標精華、血肉或特殊生存物資。】
【高級寶箱:???(權限不足,無法查看詳情)】
王默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大腦有那么一瞬間是空白的。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又狠狠地揉了揉,那淡藍色的半透明面板依舊清晰地懸浮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