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看著有些喘氣的方寸心,李振華第一次覺得這個姑娘真不錯。
長得俊俏,還有著東北姑娘的爽朗、大方和熱情。
哪怕別有心思,至少人家是真誠的。
換個人,人家可不會給你跑著去給你拿紅糖。
“不客氣。”
方寸心嘻哈一笑。
“一會兒跟我回家一趟就行。”
“剛剛我爸在家,聽了你的事情后,讓我一定把你請回去。”
“我在家可是打了包票的。”
“行。”
李振華早在她去拿紅糖的時候,就決定跟她回去一趟。
其實他也想看看,方寸心的父親是不是正統(tǒng)的國術傳人,有沒有國術的小圈子。
如果有,進去看看也不錯。
到時候讓他們體會一下‘化勁宗師’的厲害。
“還有,這次不是我的事。”
“你這些紅糖一會兒讓人給你出錢,你別客氣。”
“我不要。”
方寸心直搖頭,一副認準李振華的模樣。
“這些紅糖是給你的,別人的事情我可不管。”
李振華點了點頭,轉(zhuǎn)頭喊道。
“周祥武。”
“哎,來了。”
見到周祥武出來,李振華把紅糖直接扔了過去。
“這紅糖算你一塊錢。”
“你把錢付一下。”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紅糖一斤是七毛六分錢,方寸心拿來的頂多一斤。
不過,這是人家看他人情上拿來的,自然不能給他按原價。
“好。”
紅糖入手,周祥武知道一斤來重。
不過還是干脆的掏出了一塊錢,毫不猶豫的遞給了李振華。
無他,心怯而已。
曾經(jīng)李振華壓他的那一幕,至今還印象深刻。
付了錢,連忙離去。
李振華接了錢,直接遞給方寸心。
“拿著,不拿著就不去你家。”
一句話直接讓她心甘情愿的接了錢,然后跟江夕瑤說了一聲,然后說道。
“走吧,咱們現(xiàn)在去你家。”
“好。”
方寸心眉開眼笑,帶著李振華往自家走去。
路上兩人閑聊。
李振華這才知道,方寸心的父親叫方振武,今年四十一歲,是公社的武裝部長。
母親是公社的婦女主任。
她有一個大伯、一個小叔,一個在市里,一個在縣里。
還有兩個姑姑,據(jù)說都嫁的不錯。
一番家庭身份的介紹,讓李振華聽得暗暗咂舌。
這樣的身份,眼前的姑娘哪怕什么都不做,十幾年后也是最先富裕起來的那一批人。
或者說直接進體制,輕松上岸。
“難道你家敢說,給我摘掉勞改犯的帽子。”
“你可別羞我了。”
方寸心可沒有李振華心中背景深厚的覺悟,紅著臉慚愧的一笑。
“早知道你那么有本事,我爸媽才不班門弄斧呢。”
“對了,你真是化勁么?”
“對呀。”
“那你能做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么?”
“那必須的呀。”
看著跟自己稍微熟悉,就一臉好奇的方寸心,李振華笑著點了點頭。
“不能做到,算什么化勁。”
“哇,那你豈不就是國術宗師孫祿堂、李存義那種人。”
方寸心眼神發(fā)亮,直愣愣的盯著李振華。
“你們要是打人的話,能打多少個人?”
“打人?”
李振華笑了。
“國術是殺人的,可不是打人的。”
“況且化勁高手已經(jīng)非人力可敵,普通人再多也打不過。”
“那么厲害?”
方寸心眼中冒光,躍躍欲試。
“你是怎么練的,我能學么?”
“讓你爸教你。”
“他?”
方寸心搖搖頭。
“他說練武太苦,不讓我修煉。”
“還說練武沒用,練一輩子也擋不住長槍大炮。”
“你們化勁宗師,擋得住長槍大炮么?”
“不行。”
李振華笑了笑。
“凡體肉身可擋不住槍炮。”
“不過國術中有一個奇妙的精神境界,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可以做到不見不聞,覺險而避。”
“什么意思?”
方寸心有些懵,她老爸可沒有跟她提過這個。
“就是你想殺我,我就能提前感知,從而進行躲避。”
“也就是說,你哪怕派個長槍隊、炮兵連,你打不到我也沒用。”
“哇,那么神奇?”
可惜等不及方寸心驚訝完,兩人已經(jīng)到了她家。
他的父親方振武見到李振華后,哈哈一笑,直接取代了方寸心,邀請他上了家里的火炕,專心聊了起來。
聊國術,談境界,說國術大環(huán)境。
至于方寸心?
大男人說話,女人一邊兒去。
只得坐在另外一邊的火炕上,眼神爍爍的盯著兩人。
一番暢聊后,方振武一臉好奇的盯著李振華。
“聽寸心說,你國術化勁?”
“對。”
一番交談,李振華知道方振武并沒有得到真正的國術傳承,也就是小時候有個鄰居在國術館當過師傅,指導過一番。
可惜只是教了一年,那個人就意外去世。
方振武全憑個人喜好和堅持,多年來摸摸索索勉強達到明勁巔峰,始終突破不了暗勁。
可以說殊為不易。
“那你看,能指點我一下怎么突破暗勁么?”
見到李振華親口承認,方振武一臉熱切的看著他,眼中的火熱讓李振華有些嫌棄。
話說,你都不帶懷疑一下的么?
“其實,你的實力足夠突破暗勁。”
“就是你的身體氣血不足,營養(yǎng)跟不上,加上以前一個人練的時候不得法,身體受到損傷,導致突破不了。”
“小兄弟,那你看我該……”
看著越發(fā)熱切的方振武,李振華笑著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
也不說話,只是輕輕一抖。
方振武只覺得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自手部傳來,沿著胳膊串行到整個身體。
一時間,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渾身一顫。
仿佛全身筋骨錯位,氣血動蕩。
緊接著,整個人彷佛被車輛撞擊到一般,狠狠地向后砸向家中的磚墻。
“碰。”
方振武砸到墻上,并沒有感覺到疼,也沒有掉下來。
彷佛有一股持續(xù)的力量在推著他一般,讓他掛在墻上一動不動,也不掉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墻上慢慢滑落。
落地的一瞬間。
方振武只覺得渾身氣血涌動,勁力流轉(zhuǎn),下意識的一掌拍到了墻上。
勁力透體而出,在墻上打了一個小洞。
感受著手心處的濕熱,看著墻上的洞,方振武目瞪口呆。
“這,這就暗勁了?”
而一邊的方寸心,看向李振華的眼神充滿了炙熱。
她看到了。
李振華只是輕一握,老爸就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
輕輕一推,一百五十斤的父親就像個孩童一樣,飛出兩米遠,掛在了墻上。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打人如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