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只余兩人。
龍爺再也按捺不住出聲詢問:“老板,我不明...”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什么?”大老板神色淡然,“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賞給他這么多?兄弟們大費周章用命換來的卡組給一個新人,還是一個來路不明十分可疑的新人。”
“是。”龍爺點頭。
大老板舒出一口氣,定定的看著龍爺。
“阿龍,你跟了我多少年?”
“十五年了吧?”
“是十六年零七個月。”
“老板...”龍爺感動道,“您說這個...”
“你出門照鏡子了嗎?”
“呃...照了,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大老板輕蔑一笑:“你站在張世豪身邊就像個傭人,誰看都覺得他是你大哥。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還是土里土氣的上不得臺面,你要不要光個膀子把紋身露出來?”
“那...”龍爺頓感恥辱,一陣語塞。
“張世豪就憑他這一身穿搭,都不像是簡簡單單的能用錢買的。”大老板思索道,“面料和款式十分考究,我都沒有見過,看氣度此人學(xué)歷絕對在高中之上。”
“老板慧眼如炬,既然他這么可疑,您為什么把地盤給他,還把卡組給他?”龍爺問道。
“一個死人,讓他先拿上一陣又能怎樣?”
“您什么意思?”龍爺迅速來了精神。
大老板反問道:“你知道那套卡組是從哪來的么?”
“我..我不知道。”
“盒子里有商標(biāo)你都認(rèn)不出來?你腦子里裝的除了源素還有點別的么?”大老板不悅,隨后解釋道,“那套卡組是源契卡研中心的秘密試驗品,國際三大卡研中心之一。”
“老板您是怎么知道,這件秘密實驗品的?”
“我是源契卡研中心的股東之一。”大老板淡淡道,“這套卡中凝結(jié)了許多市面未見的符文技術(shù)和禁忌材料,是尖端卡牌探索的方向。”
“七張卡全功能覆蓋,而且不挑使用人的境界,對實力有全方位巨量增幅。但是代價也非比尋常,沒有任何人能承受這套卡組帶來的壓力,一共七名卡師參與,最高實力七星...最長使用時間三十秒。”
“這么厲害!”龍爺?shù)裳鄣溃叭绻粓鰬?zhàn)斗中能用十秒也足夠了,老板你把這套卡給他...”
“每一個參與實驗者全部死亡,用之即死,即便是已經(jīng)使用藥物強化過的人體。因為死亡人數(shù),這套卡也被命名為死神07。”大老板緩緩起身,望著窗外嘆了口氣,“這個項目研發(fā)已經(jīng)超過十年,當(dāng)下的卡械無法對其進(jìn)行檢測,甚至定級。現(xiàn)在就連愿意配合實驗的人也找不到了。”
“源契卡研中心決定與國家實驗室展開合作,這種項目一旦跟國家合作,后續(xù)就基本沒有我什么事了。”
“所以我只能提前下手,在轉(zhuǎn)運途中找人把它截下來。”大老板回眸道,“今天這場慶功宴不是給你辦的,而是我組建了實驗室,來參宴的都是實驗室的人員和高級卡師。”
“一旦成功,我們將開創(chuàng)卡師的新時代!”
“張世豪這個人實力可以,正好作為實驗?zāi)繕?biāo),你找個人平時盯著他點...他一旦用了這套卡很快就會暴死,到時候把尸體和卡組都給我?guī)Щ貋怼!?/p>
“那他萬一一直不用呢?”龍爺問道,“我們還等他個一年半載嗎?”
“啞狼背后有人你知不知道?”大老板俯身詢問。
“我不知道,這什么時候的事...”龍爺茫然道。
“蠢貨!啞狼背后沒人我會讓他活這么久?”大老板輕蔑笑道,“他背后是軍方,只不過都是通過中間人聯(lián)系,軍方一向需要大量違禁資源,他一直都是代理人。”
“啞狼死了渠道就斷了,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張世豪是我們的人,軍方不會想發(fā)展他,肯定要想辦法除掉,重新扶持一個代理人...他能不能挺過這個月都難說。”
“可是...”龍爺糾結(jié)道,“可是老板,那組卡對你那么珍貴,放在他那多少有些危險了吧,您想找人實驗還不簡單么?”
“卡研中心的實驗都是在場地用器械進(jìn)行。”大老板搖頭,“**、精神、還有源素三重反噬,在真實戰(zhàn)斗中形成的后果,不是場地實驗?zāi)苕敲赖模倚枰粋€人在真實環(huán)境中進(jìn)行搜集信息。”
“另外就算我想找實驗人也不是那么簡單的,高級的卡師有多稀少你也知道,而且多少都有些名氣,突然身死...意外太多,我也會很麻煩。”
大老板說完,重新落座:“阿龍,你兢兢業(yè)業(yè)這么多年,我是信任你的,苦竹街以后也是你的地盤...這件事你要盡心辦,張世豪需要人手你就借給他,一定要把卡組和他的尸體完完整整回收回來,最好能弄到他的戰(zhàn)斗記錄。”
“我明白了老板!”
....
吃了頓豪華自助餐,蘇燼乘車返回市區(qū)。
臨找個廁所,換回行頭,向?qū)W校走去。
一路心中盤算不斷。
大老板的態(tài)度實在可疑,自己肯定是沒攤上什么好事。
一個黑道背后的大哥能是什么好鳥...那肯定是心狠手辣之人。
如果說龍爺想要收個打手當(dāng)小弟,不怎么做背調(diào)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黑社會粗放管理水平擺在那。
可大老板則完全不一樣,黑道肯定只是他產(chǎn)業(yè)之一,白道產(chǎn)業(yè)規(guī)模肯定也相當(dāng)巨大。
吃飯的時候禮堂還專門把金義信的桌席跟另一群人隔開,明顯是不想讓雙方發(fā)生交流。
但是有字幕他看的很清楚...好像在討論什么實驗室組建,符文之類的高端話題。
還有那套卡組...指不定有什么隱患,自己不會是被人當(dāng)成試驗耗材了吧?
不管了!
大不了那卡組不用,回辦公室再實驗。
還有不到四十天的時間,自己抓緊發(fā)展勢力。
啞狼那邊的隱患...自己想辦法散點財,社交拖延一下,末日到來問題自解。
就這么著,明天就過場子,收買小弟!
打定主意,蘇燼抬頭,忽然目光一凝!
集中到了不遠(yuǎn)處一道纖細(xì)的身影身上,此刻正往一家會所中走去。
黑絲白裙高跟鞋...打扮異常風(fēng)騷露骨...
“臥槽...?”蘇燼眉梢一翹,喃喃自語。
花青夏...這不我學(xué)生嗎?我徒弟女神!大晚上翻墻出來賣了?!
平時上課就在那擺弄她那個破化妝品,梳子鏡子,亂七八糟一堆!
他媽的,她晚上還有兼職?
一股鬼火沖至頭頂,蘇燼直接邁步走向會所。
...
姜珂仰頭看天,雙手背在身后,邁著貓步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
人呢?
蘇燼人跑哪去了,怎么能鉆進(jìn)廁所就消失...這一片街區(qū)感覺疑似黑幫出現(xiàn)幾率最高的地方她都搜遍了。
可愣是徹底把人跟丟。
難不成我跟蹤的技術(shù)真的那么差么,中途被他發(fā)現(xiàn)?
如果是這樣,那下次就麻煩了。
他要有歹心,自己不能找到十足的證據(jù)把他趕走,學(xué)校一旦出問題就沒辦法回頭。
哪怕只是學(xué)生被拐帶壞...這也不行啊。
“哎...”姜珂蹙眉低回頭,忽然目光一凝!
條紋襯衫、灰襪子、涼鞋,打扮異常土鱉老氣。
“哪冒出來的?”姜珂眉梢一翹,喃喃自語。
他去會所了!這次目標(biāo)很明確!穿成這樣去會所,肯定有問題。
姜珂思索片刻,快步跟上。
....
一路跟隨尾行,直奔三樓。
蘇燼目光越發(fā)陰沉,眼見著花青夏挽住一個老男人的往里走。
自己這可憐的徒弟,女神明明花點錢就能上鉤,還在那吭哧吭哧努力呢。
想到這,蘇燼掏出手機錄像,決定給廖偉當(dāng)頭一棒!
但是這事他也不好說的太死,勝德的學(xué)費很低,學(xué)生家庭條件都不怎么樣。
花青夏也有可能是家庭有問題,如果是這種情況幫幫也無妨。
畢竟世界末日了,給自己那小徒弟留點美好回憶吧。
一路發(fā)著小費,尾隨二人至包廂門口,蘇燼回頭看去。
見四下無人,一掌推開房門!
房間內(nèi),花青夏正扭扭捏捏攥著衣服,床邊那個老男人已經(jīng)脫光了上半身。
好像不是自愿的!
蘇燼闖進(jìn)門,花青夏朝著門口看去,立刻面無人色。
“蘇老師!你怎么在這?”
“你是干嘛的!”老男人驚怒道。
蘇燼一拳打倒老男人,叉腰看著花青夏:“你的私事我不應(yīng)該管也沒興趣管,但我這個人做事認(rèn)真,現(xiàn)在作為老師肯定會履行職責(zé),你有什么要解釋的?”
“老師...”花青夏泫然欲泣,“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我也是第一次做,我有困難。”
“什么苦難,你可以求助學(xué)校嘛,你現(xiàn)在可以講了。”
“我媽病重...我需要錢給他治病。”
“啊!啊!”蘇燼恍然,“我想起來了,聽同學(xué)說你爸爸是不是身體也不好,還酗酒。你還有個弟弟,學(xué)費也交不上?”
花青夏抬起頭,顫抖著道:“老師,你都知道了?”
砰!
蘇燼一拳打倒花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