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平行宇宙的摯友 第37章 死的本該是你

夏溯此次的目標(biāo)是塵墟核，溫樹和安咎的生日即將到來，她要為兩人采購生日禮物。

“溫樹的禮物可以在塵墟核或是星際孢廊采購，安咎的禮物我建議你光顧千鍛鋒鳴巷。我想他會更喜歡實(shí)用的禮物。”

夏溯笑著走近杰克：“看來你沒少光顧市場，也很了解安咎。對于安咎的禮物，我的初步想法是留意有沒有合適的磨刀石。你呢？”

杰克已經(jīng)邁進(jìn)了千鍛鋒鳴巷：“我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禮物了。”

夏溯跟上他：“原來你早有準(zhǔn)備，還害得我替你想了好久?！?/p>

兩人撥開層層煙氣，千鍛鋒鳴巷的全貌在眼前展開。一個個被礦石柱或是生物骨骼撐起的帳篷怕向后排列。每一個商鋪門口都擺著一桶巖漿，熱氣混合著煙霧四處飄蕩。通紅的金屬被捅入冰水，嘶嘶聲不絕于耳。

玻璃缸中盛滿各種顏色的金屬液體，供客人挑選鍛造。上到近戰(zhàn)的劍，矛，下到遠(yuǎn)程的弓，槍，樣樣數(shù)數(shù)陳列在門口。亞克金屬制成的展示臺自帶浮力，武器得以懸浮于空中，增添了一絲美感。

礦石熔煉的過程會產(chǎn)生刺鼻的氣體，夾雜著血腥味充斥巷子。被剝了皮的生物掛在商鋪內(nèi)，匠師提取他們的骨骼錘煉成武器。

杰克領(lǐng)著夏溯在巷子里穿梭。巷子并不喧鬧，相反，只有金屬激進(jìn)的相撞聲。杰克對千鍛鋒鳴巷了如指掌，他曾多次出入這條小巷，研究武器鋪，或是巷子深處的診所所擁有的血肉改造科技。

杰克率先領(lǐng)著夏溯來到一家專做匕首的商鋪。夏溯撥開頭頂垂掛的一根根刀刃，鉆入帳篷。帳篷內(nèi)不算亮堂，一大盆熔巖散發(fā)著暖光，再只有一盞小臺燈，放置在鋪滿圖紙的石桌上。夏溯的目光被一個通體錚黑的匕首吸引。

匕首的刀身很短，可以輕易藏在衣袖里，或是綁在腰間和腿側(cè)。自帶白色皮革制成的刀鞘。夏溯情不自禁的去握刀柄，手突然被拍掉。

“僅供展示。”

一顆數(shù)百面的晶體球浮現(xiàn)在眼前。她用晶瑩剔透的短手拍掉夏溯的手，又把夏溯擠回杰克身邊。

杰克向晶體球點(diǎn)頭招呼：“我來取匕首。已經(jīng)付過定金了?！?/p>

晶體球一聽是已經(jīng)付過錢的客戶一下活躍起來，從圓鼓鼓的身體里拽出一個本子。她的外皮是剔透的淺藍(lán)色，內(nèi)里有一個驅(qū)動核心，還有一層包裹著核心的液體。液體里漂浮著各種物件，不限于筆記本，小刀，磨砂紙。

“匕首記在哪個姓名下？”

“杰克?！?/p>

晶體球翻開本子，順著密密麻麻的名字尋找著。不出十秒，她便將本子合上，塞回了體內(nèi)。數(shù)百個晶體面的棱邊鑲嵌著共振孔，她發(fā)出陣陣空靈的音波，靠反重力聲波懸浮移動。晶體球取下夏溯剛剛想摸的那把富有黑色光澤的匕首，擺在石臺上。

晶體球輕聲哼著：“稍等片刻?！?/p>

她轉(zhuǎn)頭在柜子上翻找，取下一個配套的禮盒。她又拿出兩枚帶有凹陷的鵝卵石，把匕首小心翼翼架在上面，安置在禮盒內(nèi)。晶體球把燙金石紋的禮盒推向杰克，卻因?yàn)槭痔蹋蟀雮€身子傾斜出了柜臺。

“請查收?！?/p>

晶體球嚴(yán)肅道。

杰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未經(jīng)過熔煉的礦石，內(nèi)里流動著黑色的磁吸液體。晶體球全身量了一下，接過礦石，立馬到石桌前對準(zhǔn)臺燈觀賞。

“報酬已查收。”

晶體球拋下這一句，不再理會夏溯和杰克，全身心撲在新得到的礦石上，對著燈光各種角度調(diào)試。

杰克習(xí)以為常，捧著禮盒鉆出商鋪，夏溯緊隨其后。

“我也一眼看到了這把匕首，和安咎的劍很是相配。一把是純白劍身配黑刀鞘，一把是純黑刀刃配白刀鞘?！?/p>

杰克領(lǐng)著夏溯朝巷子深處前進(jìn)：“我記得中國有陰陽兩極的說法。我認(rèn)為很像安咎，沉靜不失果敢，所以挑選了這把通體為黑的匕首相配?！?/p>

夏溯點(diǎn)頭：“沒想到你對中國文化還頗有了解。安咎有自己的劍，和這把匕首傍身，也算是集齊了陰陽兩極?！?/p>

“我當(dāng)雇傭兵時，接觸過不少不同國家的雇主。附近幾家商鋪都售有品質(zhì)不賴的磨刀石，你多留意?！?/p>

不知不覺夏溯和杰克已經(jīng)走入巷子深處。當(dāng)夏溯回頭，巷子兩側(cè)的商鋪像是兩條龍脊，無窮無盡的延伸，入口只剩一個黑點(diǎn)。杰克陪夏溯在一個個商鋪前停留，看她時不時搖頭嘆氣，精挑細(xì)選，對目前看到的商品都不甚滿意。

“沒有合適的？”

杰克站在夏溯身后，她舉起一塊極為透徹的磨刀石上下打量，又放了回去。

“沒有一塊磨刀石給我一種安咎的感覺。不知道你平時怎么挑禮物，我一般是把收禮物的人想象成我準(zhǔn)備買的物品，對比兩者的樣貌，再下決定。”

“這是我第一次買禮物。”

夏溯愣了一下，轉(zhuǎn)過身，杰克謹(jǐn)慎的捧著禮盒站在背后。她想到杰克曾經(jīng)身為雇傭兵沒有機(jī)會結(jié)交朋友，更別提給別人過生日了，不禁有些傷心。

夏溯仰頭望進(jìn)杰克的眼睛：“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我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

杰克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p>

他說出簡短的四字扎進(jìn)夏溯心里。

杰克低頭看著陷入沉思的夏溯。她微垂著頭，杰克看不清她的表情。從小就被當(dāng)成雇傭兵培訓(xùn)的他，在成為角斗士之前一直都是以一個無人知曉，無人問津的存在。生日，這個詞，很陌生。所以當(dāng)夏溯詢問自己時，杰克一時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夏溯僅僅是低頭片刻：“你最喜歡哪個數(shù)字？”

最喜歡的數(shù)字，她怎么一直在問這種杰克之前從未想過的問題。

但他還是回答道：“七。”

“那你的生日定在七月一號，怎么樣？”

夏溯詢問般將目光投向杰克，語氣鄭重其事。

杰克沒有異議，倒是有些好奇：“為什么是一號？”

“因?yàn)槲矣X得其他數(shù)字都配不上你?！?/p>

夏溯踮起腳，又放下，好似真的對其他數(shù)字感到不滿，將這句話慢悠悠帶過。

杰克垂眸，將只及自己胸膛的夏溯包裹在挺立的眉骨下。

心臟久違的顫動了一下。為什么他選擇七，因?yàn)橄乃莸纳赵谄咴路荨?/p>

杰克撇過頭：“挺好的?！?/p>

夏溯笑了笑：“那就這么定了。七月一號給你過生日?！?/p>

“再往里走走，說不定會碰到合適的磨刀石?！?/p>

杰克岔開話題，抬腿率先朝巷子更深處走去。夏溯走在杰克邊上，在每一個商鋪前的櫥窗上下尋查。忽然，她拉住杰克。

“你看那塊怎么樣？”

櫥窗上陳列著數(shù)十個武器，夾帶著磨刀石。夏溯指向的是一個樣貌如同玉石的磨刀石。磨面細(xì)窄偏長，十分適合安咎細(xì)長的劍。樣貌也過關(guān)，簡潔透亮，不失力量。

杰克仔細(xì)看了看：“你挑的相貌準(zhǔn)沒錯。只是不知能不能磨出足夠鋒利的劍刃。”

安咎的劍法兩人有目共睹，定是要配上宇宙中最好的磨刀石。

“進(jìn)去看看?！?/p>

夏溯拉著杰克走進(jìn)商鋪，老板是一個體型龐大的多手生物，正忙于鍛造一根由慟哭神經(jīng)擰成的鞭子，沒時間接待兩人，只是讓他們隨便看看。夏溯從架子上取下磨刀石，又隨手拿下一把劍，開始磨劍。

夏溯拎著磨好的劍走出商鋪，門口專門擺放著一塊金屬，供客人考驗(yàn)鋒利度。夏溯輕輕一揮，劍刃流暢的豎穿金屬。

她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就它了?！?/p>

夏溯爽快結(jié)賬，和杰克一人捧著一個禮盒走出千鍛鋒鳴巷。兩人又拐進(jìn)隔壁的塵墟核，給溫樹物色了一款由不斷流動的晶體制成的項(xiàng)鏈。最主要的是晶體帶有一種高頻聲波，如遇危險，可以使敵人短暫失聰。

買完禮物，夏溯和杰克滿載而歸，準(zhǔn)備返回角斗場看望安咎和宿羅。

角斗場，安咎的手術(shù)已完成，安坐在病床上休息。過了沒一會，房間的門就被猛地推開。安咎抬起頭，對上宿羅狹小的瞳仁。安咎沒有任何動作，目光跟隨宿羅，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病床。他停在床前，熱氣傳遞到安咎胸口，竟感覺到一絲溫暖。

“有什么事嗎？”

安咎問。

“我來好好看看你，定要把你的完整樣貌記下。等下次角斗，你的軀體只會剩下灰燼?！?/p>

安咎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我看未必?！?/p>

“我承認(rèn)，你打贏了我。我很驚訝，也不甘?！?/p>

宿羅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誠實(shí)的令安咎奇怪。

宿羅或許也覺得自己的話聽起來陌生，找補(bǔ)道：“跟你打了一架我都快被你奪舍了?！?/p>

安咎微微笑了。

房門被敲響。

“請進(jìn)。”

夏溯推開房門，看到宿羅站在安咎床邊，頗為驚訝。

“看來你們恢復(fù)得很好。”

夏溯把禮物藏到了飛船里，準(zhǔn)備生日時給安咎一個驚喜。夏溯走向安咎，但沒走幾步就停住了。

安咎疑惑道：“怎么了？”

夏溯下意識摸上手腕處的燙傷：“我可不想再被無緣無故燙傷了?！?/p>

宿羅和安咎都聽出了她在半開玩笑。

“沒想到最強(qiáng)角斗士居然怕一點(diǎn)熱度?！?/p>

宿羅笑著道。

“一點(diǎn)熱度？每次接近你，我都承擔(dān)被融化的風(fēng)險好嗎。”

夏溯走到宿羅身邊。緋云在他身上流動，傳出陣陣熱浪。杰克停在夏溯身邊。

夏溯瞧經(jīng)過一架，宿羅和安咎少了些針鋒相對。

“夏溯，我記得我剛來肆星時你給過一件特制的皮膚?！?/p>

夏溯故意不接話，想讓宿羅把話說下去。

宿羅看夏溯不接話，有些著急，張了張嘴，又不愿意低頭。

宿羅欲言又止的樣子逗得夏溯笑了笑：“好啦。等我明天再帶一件給你?！?/p>

“謝了?！?/p>

宿羅的聲音突然變小，不自然的扭過頭。

杰克和安咎對視一眼，覺得有趣。

宿羅也意識到三人在取笑自己，瞪了夏溯一眼。全黑的眼眸像極了日月食。

“喂，你叫杰克？”

杰克看向宿羅。

“就剩你我沒角斗了。我想你不會拒絕?！?/p>

宿羅倒是和杰克對于角斗的理念有點(diǎn)相似。對于任何角斗挑戰(zhàn)從不拒絕。

杰克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

“看來這位伙伴不太愿意說話，甚是無趣啊。”

宿羅回歸了戲謔的口吻。杰克移開藍(lán)眸，不予理會。

安咎和夏溯說著悄悄話：“滅瑯又有眼福了。”

“可不是嗎。”

“她的靈魂可供薩迦羅斯和平數(shù)千年?！?/p>

她的聲音在空氣中結(jié)成白霜。

“和平？薩迦羅斯何時擁有過和平?！?/p>

布滿后背的墓碑在嗚咽。

“只要先祖一日不出，和平即在?！?/p>

“你難道忘了你挑起的戰(zhàn)役嗎？還有我在永燃角斗場屠殺的生命？這也算是和平嗎？”

“這一切都是為了鎮(zhèn)壓先祖！如果先祖降臨，薩迦羅斯將生靈涂炭！城邦間犧牲的生命，和折損在你手上的生命，支撐著薩迦羅斯走過了兩萬年！如果沒有這些靈魂的獻(xiàn)祭，城邦早就不復(fù)存在?！?/p>

“你有替那些無辜的生命著想過嗎，或是替他們默哀？哪怕僅僅一秒？問問他們愿不愿意為了還未來臨的明日去死？在你眼里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只是供養(yǎng)品?！?/p>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跪在面前的生物。

永刑彌賽亞抬起早已燒焦的臉。一道道裂痕映在她眼里，心臟驟痛。

“我們獻(xiàn)祭了數(shù)萬條靈魂，回頭路早已斬斷。我何嘗不痛苦呢？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殺，**被無數(shù)次貫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撿起你的一塊塊尸體，再放你去死。本來我不用經(jīng)歷這種撕心裂肺的痛，但你求我。求我減少城邦間的戰(zhàn)役，求我讓你作為罪人去角斗，獻(xiàn)祭其他罪孽的靈魂。我的煎熬與你同在！”

“我們不能退縮！這是我們的責(zé)任，為先祖贖罪?！?/p>

永刑彌賽亞幽藍(lán)的瞳仁映著她。蒼白的身軀支離破碎，顫抖著。

“現(xiàn)在有一個人的靈魂可以在數(shù)千年內(nèi)免去薩迦羅斯內(nèi)部的殺戮。你難道不愿意嗎？”

永刑彌賽亞垂下頭，不再去看她。

蒼白身影不忍的閉上眼。腳步如同凋零落葉飄下枝頭時般無聲。她努力彎曲僵硬的軀干，跪在彌撒亞面前。

“為了薩迦羅斯，為了你我，我請求你，把她帶回永燃角斗場。讓她的靈魂替薩迦羅斯的生物獻(xiàn)祭，換取安寧?！?/p>

永刑彌賽亞終于抬起頭，緩緩貼近她，試探著。

兩顆裝滿灰塵的心臟開始跳動，相互靠近。最終，她撇過臉，不愿再去看他。她站起身，過度衰老的身軀傳來劇痛。

永刑彌賽亞僵在原地：“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做?！?/p>

她早已轉(zhuǎn)過身，只剩苦澀的笑聲在高塔內(nèi)回蕩：“你總是這么說。但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你不忍心讓其他人承擔(dān)殺戮的痛苦?！?/p>

夜半無聲，萬物暗淡，只剩凄厲月光。

一個黑影鉆入了夏溯的家。熔巖黏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滋滋聲。黑影身形凌厲，悄無聲息的來到夏溯床邊。黑影鋼骨凝結(jié)成的左臂開始融化。

睡夢中，夏溯聽見了液體溶解的聲音。她猛地坐起，卻晚了。鋼骨手臂按住夏溯胸口震顫，使得心臟驟停。夏溯失去了意識。黑影拖著夏溯，借著隱秘黑夜離開了地球。

酸臭味灌入夏溯的肺部，令人窒息。意識漸漸回籠，她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耳邊傳來濃稠巖漿的流動聲。視野被烤的扭曲，一圈圈石壁把夏溯圍在中央，頭頂懸浮著環(huán)形城邦。夏溯一眼就認(rèn)出她此刻身處薩迦羅斯的永燃角斗場。

夏溯想要站起，手腳卻動彈不得。兩根金屬鎖鏈緊緊捆住手腕腳腕。她嘗試調(diào)動后背的觸手。背部肌肉蠕動著，觸手在內(nèi)里掙扎，想要撕開夏溯的后背。夏溯想要扭轉(zhuǎn)身體，**傳來的痛意制止了她。特殊金屬制成的絲一根根插進(jìn)脊柱旁的肉里，罩住后背，就是為了防止觸手出逃。

巖漿散發(fā)出的高溫和痛意悶出一身汗，夏溯坐在地上。她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她嘗試最后一次，在心中嘶吼著召喚觸手，但它只是呻吟和蠕動，被牢牢封印在背里。

夏溯回過頭，凝視著一步步朝她靠近的生物。她早就感知到附近一直有一個生物在注視著自己，此時，他終于現(xiàn)身。

“永刑彌賽亞?！?/p>

夏溯肢體上的鎖鏈響了響。

永刑彌賽亞佇立在夏溯面前，逼迫她仰起頭。永刑彌賽亞背后還是背著一塊塊墓碑，腐爛的面孔近在咫尺。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夏溯問。

永刑彌賽亞沒有說話。熔巖鑄成的雙腿和鋼骨左臂不再流動，一切靜悄悄的。夏溯對上他迸著幽藍(lán)光輝的眼眸，她不甘心。

“你想要我的命？是因?yàn)槟阍诮嵌穲鰶]能打敗我嗎？如果你是個真正的角斗士，就給我解綁，我們再戰(zhàn)一場?！?/p>

夏溯盡力壓制情緒，讓自己聽起來有談判的余地。

永刑彌賽亞無動于衷，又逼近一步。

“如果你想我的命，就用角斗的方式來拿。如果你想通過我得到其他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沒必要把我綁起來，你說呢？”

永刑彌賽亞安靜的站著，沒有任何情緒流動，仿佛生命也停止了流動。

夏溯想起來上次離開薩迦羅斯之前，永刑彌賽亞和自己說的話。

“夏溯，死的本該是你。”

夏溯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她知道這次永刑彌賽亞不會再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