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剛到京城就寫信給無恙問過一次,算算日子,再有兩三天,她就能收到回信了。
“不會啊,他們都很乖。”謝酒兒擔心小六子被親娘給坑了,倒不擔心他們會對謝家做出不利的事情來,至少現在不會。
蕭瑾玉聽了,只覺得她將人想的過去善良簡單:“很乖?你不在時,沒有人鎮得住他們,你怎么就那么確定他們很乖,財帛動人心,不要小看利益的誘惑。”
謝酒兒吃了幾口糕點,覺得嘴里干巴巴的,又喝了口奶茶:“我就是拿金銀牢牢的拴住他們,才說他們很乖啊!”
蕭瑾玉被她這么一說,來了興致:“哦,你是怎么用金銀拴住他們的,說出來讓我也學學?”
謝酒兒白了他一眼:“馭人之術,你可是行家,還用跟我學?”
蕭瑾玉搖搖頭:“也不盡然,那些大臣都是經過大事兒的老油條子,最是會蠱惑人心,煽風點火,這天下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安穩,因為修建書院的事情,他們現在每日上朝都要跟我哭窮,正事一點都不干,倒是沒少給我惹事。”
謝酒兒放下手里的茶杯:“所以大臣們都很團結,團結一致的反對你的各種政令?”
蕭瑾玉無奈的點點頭:“真不知道一大把年紀了,他們怎么好意思每日哭哭啼啼的在那里表演,一個兩個都吃的肥膘體壯的,還嚷嚷個不停,聒噪的很。”
謝酒兒忍不住笑出聲:“所以,我們的皇帝陛下,自詡正人君子,不屑于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法子,然后就拿那些倚老賣老的大臣沒辦法了?”
蕭瑾玉抿了抿唇:“能怎么辦?朝堂上都是一路貨色,我總不能把他們全都給殺了,無人可用吧!”
謝酒兒挑了挑眉:“政治我是不懂,但我做生意用人,會將相應的人按照他的特長放到合適的地方,每個人負責一塊區域,出了問題,直接責任到人。”
蕭瑾玉點點頭:“話是不錯,可真正執行起來,何其艱難,期間變數更是難以預料,有時,明知是他們沆瀣一氣,我也只能壓著,沒有證據翻出來,丟的是皇家的臉。”
謝酒兒聽出來了,若不能一擊制敵,倒不如按兵不動,免得擔上無能之名,失了威嚴。
“你不能當正人君子,不要總是端著,你得學會耍小手段,有時候你認為的那些上不的臺面的小手段比光明正大的做法有用多了。”
謝酒兒見他干什么都一本正經的端著,都替蕭瑾玉累得慌,殺兄逼宮的那股狠勁兒上哪兒去了,怎么一會兒聰明一會笨的,哎,這樣想著,她無賴的搖了搖頭。
蕭瑾玉看著她一副深思的模樣,末了,看了自己一眼,又唉聲嘆氣的搖頭,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啥情況,他是被鄙視了嗎?
大臣們雖然心里有小啾啾,但誰要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鄙視他,半炷香的時間,他能給對方連埋哪里都收拾妥當了。
“你有話不妨直說,什么眼神,除了你,這天下地下有誰敢跟我這樣說話,就是吳桓,也沒你這般隨意。”
蕭瑾玉看謝酒兒悠哉游哉的樣子,也徹底放松下來了,朝堂上的那些煩惱暫時讓他拋到腦后去了。
“吳桓是誰?聽著對你很重要啊!”
“我的表弟,我舅父的兒子,當年,外祖家人丁凋零,我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多年,情分自然與別人不同。”
蕭瑾玉想起幼時吳桓對自己滿心依賴的樣子,長大后又陪著自己每天都面對一群吵吵嚷嚷的老頭子,也是挺辛苦的,吊兒郎當只不過是他的保護色,吳桓是個很細膩敏感的人。
“這么說,我這個鄉野村姑,真是瓜盆洗臉,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跟當今天子的表兄相提并論。”
謝酒兒看著蕭瑾玉,打著哈哈笑道。
蕭瑾玉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莫名的覺得舒服,心想吳桓的面子可沒你大,吳桓纏著他時,他只想趕人,那小子煩人的很,但跟謝酒兒待著,卻覺得很放松,以前的那些煩惱也沒那么煩了。
耍小手段嗎?他回去試試,謝酒兒總是能給他意外的驚喜,希望這次也是。
“你來京城多長時間了?”蕭瑾玉擔心謝酒兒哪天突然要走,想著趁早問清楚。
“算上今天已經有四天的時間了,這邊的情況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在過兩天也該回去了。”
被蕭瑾玉這么一問,謝酒兒覺得她出來時間長了,心里也著急了。
“那京城這邊的你怎么想的,要不要來京城做生意?”
“是有這個打算才來的,不過看目前的情況,京城這邊還是先賣米線吧,已經談好了幾個商家。”
謝酒兒想起自己這幾日送出去的米線樣品,還是很滿意的。
“給別人賣貨?你就沒打算在京城開個酒樓,將你的飯莊擴大規模,搬到京城來?”蕭瑾玉循序漸進,引導謝酒兒將產業往京城引進。
謝酒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就是有這個想法,才來京城的啊,可是京城這地方寸土寸金,想開一間酒樓談何容易,不要說買下鋪面了,就是租一間鋪面,一年下來租金也要好幾萬兩,我哪有那么多錢,如今,無恙在讀書,家里又多了幾張嘴,一旦生意失敗,他們都是要跟著我受罪的,我賭不起,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這樣啊,你就沒想過跟人合作,一起經營嗎?”蕭瑾玉見她失落的樣子,小算盤已經劈里啪啦的打起來了。
“合作?合作是個好主意,可是我沒有合適的合作伙伴,再說,若是對方人品不過關,我們身份背景又太懸殊的話,保不齊我會吃虧的,還是算了吧!”謝酒兒想了想,當即就否定了與人合伙的主意。
“怎么沒有合適的人選,你再好好想想。”蕭瑾玉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案幾上敲著,怎么就看不到他呢,與他合作,她還用懼怕得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