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經過一個月的試煉,已經走上了正軌,不管是大堂還是后廚或者掌柜,經過一個月的磨練也已經徹底適應了酒樓的模式。
自己手里頭的活做的順順當當的,主要是大家對工錢十分滿意,再加上謝酒兒在處理小沖的事情上,也讓大家看清了她的處事風格,干活的時候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慈安樓因天子欽賜的匾額和京郊的慈善堂打出了名堂,來這里吃飯的客人吃過幾次后也喜歡上了慈安樓的各式菜色,還有別的地兒沒有的零食小吃。
酒樓這邊謝酒兒已經不需要時時盯著呢,當務之急,是米線作坊招工,還有,她想給慈善堂的孩子聘請先生,希望孩子們能真正成長為國之棟梁,而不是嘴上說說,給幾口飯稀里糊涂長大就完事了。
說干就干,有了想法,她立刻在慈安樓外面貼出告示,招教書先生和長工。
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這樣的招工方式,也覺得稀奇的很:“這個慈安樓有點意思,什么人都需要啊,你看這又是讀書人,又是長工的,不知道要干嘛?”
“還能干嘛,教書先生肯定是給慈善堂招的,那里不是收容了很多孩子嘛!”
“不能夠吧,供吃供喝就不錯了,還能讀書認字?開什么玩笑,讀書多費銀子,那么多孩子,花銷下來不曉得要多少?都是爹娘死了或遺棄的野孩子,哪有命讀書。”
旁邊的人聽了,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讀書不僅束脩貴的離譜,主要是筆墨紙硯沒有一樣便宜的,一旦開始讀書,那錢就跟流水一樣嘩嘩的往外流,沒有萬貫家財,誰招架得住啊!
掌柜得聽著客人的談話,又是一臉愁容:“東家,您真要給慈善堂招募教書先生嗎?這可得花不少錢呢。”
謝酒兒掀了掀眼皮子:“單單聘請一個教書新生我們酒樓也能吃的消,寫字嘛!不一定要往紙上寫。”
說完,看到有人看招募單子,就過去忙去了,留下掌柜得一邊撥算盤,一邊嘀嘀咕咕:“字不往紙上寫,還能往那里寫?”
“你們招的是酒樓伙計嗎?我不識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看著招募單子,尷尬的摸了摸頭。
謝酒兒:“不是酒樓的伙計,是作坊的長工,上工時間比較長。”
男子聽了,趕忙問道:“那工錢怎么樣?”
謝酒兒莞爾,果然,不管什么年代,大家最關心的都是自己能領多少錢的工資:“工錢一個月十兩。”
男子聽了,兩眼放光,這么高的嗎?那是不是要求也很高,想到這里,眼里的光又淡了下去:“不知道你們什么要求,我能行嗎?”
謝酒兒看他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還算滿意:“首先人要勤快,再者,我對你們的要求是干凈、踏實,我的作坊做的是吃的東西,所以做東西的人一定要有良心,別什么臟東西都往里面摻,或者邋里邋遢的,做出來的東西想必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男子趕忙低頭,拉了拉自己的衣擺,這衣服是昨日媳婦才給他洗的,雖然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應該還算干凈吧!
“我保證,我不會在加工的吃的里面弄進去臟東西的,我有的是力氣,只要東家一個月給我按時付了工錢,干活時間長一點也是可以的。”
謝酒兒看著他戰戰兢兢的樣子,想起自己剛出校園去應聘時的樣子:“好,你家住址說一下,我要登記的。”
“啊?東家是打算用我了嗎?”男子彎著腰,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謝酒兒點點頭,找的就是你這樣的實誠人,油嘴滑舌的,免費送上門她也不敢用啊!
“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到,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打探我的生意,所以,你在我這里具體是做什么的,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母親、媳婦。”
謝酒兒一本正經的說著,男子嚇得顫了顫:“東家,違反大順律法的事咱可不能做啊!會被砍頭的。”
謝酒兒翻了個白眼:“砍個錘子啊,我討厭別人打聽我的事情,所以不讓伙計們亂說的,你們敢出去亂說話,我就一個銅板都不給你們發了,讓你白干活。”
“哦哦,我嘴嚴著呢,您千萬別扣我工錢,一家老小就指著我掙錢養活呢。”
男子尬笑了兩聲,被謝酒兒打發走了:“明日這個時候你過來,我帶你們去作坊。”
男子走后,又來了幾撥人,謝酒兒看著不大靠譜,沒招,剛準備轉身進去,就看到小沖在不遠處的攤販子旁邊站著,眼神時不時的朝慈安樓這邊瞄。
他自己不過來,謝酒兒也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進了酒樓,坐在收銀臺那里閉目養神,看著掌柜得忙的熱火朝天的,她也不幫忙,好不容易翻身當老板了,可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只是,她還沒清閑多長時間,小沖就湊到酒樓門口來了,掌柜得送客人出去的功夫就看見他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不進來,也不離開。
掌柜得見狀,將他拉到一旁:“你咋來了,這大白天的,咋不干活呢,一家子喝西北風啊!”
被掌柜得這么一激,小沖差點就哭出聲了:“我找不到活,整整一個月了,這京城的大街小巷我都轉悠了三四趟呢,就是找不到活干。”
掌柜得無奈的搖搖頭:“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挑三揀四了,可能工錢會少一點,但也不至于找不到活吧!”
小沖搖搖頭:“你看大街上轉悠著找活的人那么多,向我這樣瘸著腿的誰要啊,在這么下去,我只能將小將軍給我家買的小宅子賣掉,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了。”
掌柜得連連搖頭:“胡鬧,小將軍大費周章,給我們每家每戶都置辦了一套小宅子,讓我們搬到京城,不就是因為我們在老家什么都沒有嗎?就你家那茅草屋,保不齊已經讓別人當柴火燒了,你回去住哪兒呀,農民家家戶戶就那么點田產,你拿著錢人家也不一定賣給你啊,回去干嘛,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