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想要清名,又想要報酬,確實很難兩全,雖然站在她的角度上,謝酒兒覺得這一切都合情合理,那也頂不住古人的腦瓜子和她的不是一個想法啊!
謝酒兒想著,通過慈安樓的伙計給吳桓傳話,讓他告知蕭瑾玉,正式以朝廷的名義管轄慈善堂。
如此一來,一可以提高朝廷的聲望,讓百姓更加擁戴朝廷,再者,受朝廷管制后,就可以正式聘請先生,朝廷發俸祿,怕是那些讀書人都喜歡的緊,也不存在名譽受損這樣的說法了。
理清思路,就去找胡掌柜得談話,胡掌柜得一聽,新東家要找舊東家,心里慌得不行。
完了,肯定露餡了。
他就說新東家是生意人,沒那么好糊弄,但小將軍他信誓旦旦:“她一個丫頭片子,哪能想那么多,總不會所有人都騙她吧!放心,我又沒讓你們撒謊,你們只需要配合本將軍的策略就行。”
“喂!想什么呢,我說了半天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謝酒兒見他兩眼無神,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一巴掌扇在后背上,這才被魂給叫過來。
回過神后的掌柜,二話不說,開始瘋狂甩鍋:“東家,不關我們的事啊!是小將軍讓我這樣做賬的,有什么誤會,你們說清楚就好了。
我估計他也就是想捉弄一下,逗你玩,畢竟他的酒樓一眨眼就變成你和皇上的了,但將軍絕沒有宰你的意思,他不是那樣的人。”
謝酒兒冷哼一聲:“哦,我就說你好端端的做假賬干嘛,還以為是你翅膀硬了,有別的想法了,原來是護國公讓你們這么干的。”
胡三眼皮子跳個不停:“啊?您還不知道啊!”
謝酒兒:“剛知道。”
胡三一聽,氣的直拍大腿,他忠心了小將軍大半生,沒想到這次因為一點小事親自把他給賣了。
“那你神色凝重,把我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事呀!”
謝酒兒:“哦,我只是想讓你們國公爺帶句話給皇上,我一個平民女子又進不了宮。”
胡三聽了,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在自己臉上扇幾巴掌,如今不打仗了,腦子也生銹了,反應這么遲鈍,這么膽小怕事。
不過,反正他們倆都是皇上的人,出賣了就出賣了吧!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么想著,胡掌柜心里又舒坦了幾分。
“慈善堂那邊直接放在朝廷名下,對孩子和朝廷都好,如今,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總歸是有所顧忌,我給孩子連個教書先生都請不到。
再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接受了朝廷的管制,那些想蒙混過關,將孩子送進去占便宜的人也會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橫的過朝廷了。”
謝酒兒說完,胡掌柜立馬會意,正準備跑一趟國公府,還沒出酒樓大門,就被謝酒兒給叫住了:“哦對了,順便幫我問一下你們國公爺,讓別人給我的物價貴了好幾番是怎么個意思?
我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關于這間酒樓的事,一開始我也是不知情的,我想身為一國國公,他心眼兒應該不會比我這個鄉野村姑還小吧!”
“哦,東家,話……話太長了,我一個大老粗也記不住啊!”
胡掌柜頭也不回,弓著腰跟一座雕像也一樣,哆哆嗦嗦的垂死掙扎。
謝酒兒當場拆穿,誰讓你們吃里扒外的,我雖和你們沒有生死情誼,但也沒有虧待過你們,可你們,呵呵。
“你可不是大老粗,我都聽說了,你屬于家道中落的那款,是你們吳家軍里出了名的秀才,對吧!胡秀才。”
胡掌柜老臉一紅:“什么秀才,不過就是認得幾個字罷了。”
謝酒兒收起神色:“好了,我問你們國公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少了我知道你能記住,就沖你做假賬的那股精氣神,這么點小事對你來說,肯定不在話下啊!”
胡掌柜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國公府走去,要是國公爺問他東家怎么知道是他的主意,他該怎么回話呀!
心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國公府的大門口:“哎,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怎么這么快就到了,往日,我記得要走好久呢。”
見了吳桓,胡掌柜先是撿好聽的說:“謝姑娘想麻煩您給皇上遞個話,看能不能將慈善堂劃撥在朝廷治下,當然了,慈善堂的一應支出還有由慈安樓負責的。”
吳桓冷哼一聲,他對謝酒兒沒什么好感,不過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沒說什么難聽的話罷了:“那她搞這一出是幾個意思,為了拿到皇上那邊更多的好處嗎?”
胡掌柜這回有點替謝酒兒冤得慌:“不是,慈善堂在謝姑娘名下,連個教書先生都找不到,讀書人都愛名聲,謝姑娘一個姑娘家,收留了整個京都的乞兒,如今,她給孩子找教書先生,想必那些人都不好意思收銀子,又不想白忙活,索性,為了穩妥起見,直接沒人接慈善堂教書的活。”
吳桓聽了,倒也覺得是這么個理:“她有心了,我會請示皇上的。”
吳桓說完,見胡掌柜捏著衣角待在原地不動彈:“怎么?你還有事?”
胡掌柜磕磕巴巴:“那什么?謝姑娘讓我問一下將軍,讓人故意給她一個人抬高物價是幾個意思?”
還有什么國公爺的心眼比鄉野村姑還小之類的話他可不敢說,保命要緊,反正她就這意思,他這樣也算是帶到話了,國公爺別多問就萬事大吉了。
“哦,她這么快就知道是我干的了?”
吳桓倒沒多想,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嘴,說白了就是一個野丫頭,他還真就沒放在眼里,一點都不帶心虛的,皇上讓出主意的時候他都沒精細打算,總覺得她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也就皇上總是對她抱有很大希望,好像一個農女能翻天似的。
胡掌柜盡量裝作很淡定的樣子:“是啊,謝姑娘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