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無奈的搖搖頭,指了指外面:“你別看那小子平時嬉皮笑臉的,他要強著呢,一般可不求人,估計是真給難住了,都張嘴了,我不答應能行嗎?”
蘇蘇撅了撅嘴:“好吧,那你慢慢吃,吃完碗筷放書池子里,我明天洗,我困得不行了,先休息了。”
大楊看她呵欠連連的:“趕緊去吧,我走的時候會鎖門的,你就別操心了。”
蘇蘇嗯了一聲,揉了揉發困的腰肢,朝著后院走去,大楊看著她走后,快快的吃完,跑到廚房那里,將碗筷洗的干干凈凈的放到壁櫥里。心思已經飄遠了。
蘇蘇這丫頭十六了,能嫁人了,她怎么一點都不著急,不會想跟謝姑娘一樣,不嫁人吧!
姑娘家家的不嫁人被人欺負了怎么辦?他該怎么暗示一下她比較好呢?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知道了自己也好依葫蘆畫瓢,學著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小六子分別在兩個倉庫搭了兩張簡易床板,給大楊將鋪蓋鋪的厚厚的,然后再領路帶大楊過去,大楊到了地方,看到床邊的水壺和地上的夜壺,心想,這小子還挺上道,挺會照顧人。
謝酒兒那邊,在停止收糧的第二天又開始研究衛生紙,這個時代的達官顯貴,用的廁紙都是白紙,普通老百姓自是不愿意花那個錢的。
一般人家如廁都是用竹片刮幾下就完事了,關鍵是那竹片還不是一次性的,用完的竹片放到水里洗一下,持續重復利用,不是一般的惡心。
麻類通常都有很好的延展性,用來做衛生紙最合適不過,謝酒兒試驗了好幾次,才做出薄薄的衛生紙,比起后世的衛生紙,有些生硬。
但比起重復利用的竹片都不知道好了多少,白紙也硬的慌,這種紙用起來自然比白紙要舒服些。
“你們先看著做,兩種紙同時做,我去采買下人,有了足夠的人手,就不用你們親自動手了。”
謝酒兒出門之前給苦哈哈的隱衛吃了顆定心丸。
隱衛干活速度快,就是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有點費人,長期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在速度上,就是想慢都慢不下來,謝酒兒也從未打算讓所有因為都干雜活,不就是特殊時期出來頂個包。
到了集市,沒什么可含糊的,選中兩個女工,負責烘干和整理,其他的都是不同年齡的男子,小的十五六,大的快三十了。
這次買的下人都是要踏踏實實干活的,也不需要他們有多聰明,肯聽話,老實就行。
這樣的人在牙行一抓一大把,一下午的時間,謝酒兒就領著十個人回了郊區的山莊。
人到了地方,先是給量了尺寸,讓女工給大伙兒縫衣服,然后開始訓話:“我這里不需要偷奸耍滑溜嘴皮子的人,老老實實的干活,我很忙,沒那么多的時間盯著你們,我就給你們一個標準,每個月按時做出一定分量的紙張。
這個數量不是我給你們亂定的,是我們自己做過之后推算出來的,剛開始你們手生,可能會累些,但是以后熟練了,每天完成任務后,中午應該可以抽出一個時辰的小憩時間。
今日大家熟悉環境,跟著領頭人去置辦你們的生活所需,明日正式開始上工。
考慮到大家偶爾身體不舒服等原因,每個月給大家兩天的休息時間,想哪天休息都行,但休息之前記得完成自己手頭的活。”
說了會兒,想著這些人都還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便不再繼續講下去,揮了揮手,讓隱衛帶著去收拾東西去了。
以后每個地方都會有好幾個作坊,要買的下人也很多,著實沒必要逐個兒的去了解他們,記住他們的名字。
將事情安排給隱衛后,謝酒兒也不再上心,想著明日給他們過來分配活計,責任到人就好了。
等工人上手后,她就要準備租鋪面,開一家紙張專賣店了,過段時間還要租間鋪子,專門賣糧。
至于鋪面的名字,她想著直接以州縣名字命名,前面加上朝陽二字就可以了。
商行的事情就錢塘這邊來說,已經細化了很多,后面就沒這么吃力了,早早的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又去山莊正式給他們分工。
二十多歲的,被打發出去砍樹皮,三十歲的最在后院子處理樹皮,這兩個環節比較辛苦,各安排了三人。
另外專門拎出來一個搗碎原料,一人從抄紙槽里往出來抄紙,剩下兩個女工,一個負責烘干,一個負責給大家做飯,做飯的選了一個心靈手巧的,過幾天謝酒兒要教著讓她給花箋雕版著色,給花箋上印花。
所有人手都是按照自己的需要挑選的,每個人都責任到人。
“砍樹皮和清理樹皮的人內部互相監督,因為你包庇你的同伴就會連累你自己,誰的活干的不好,是要扣工錢的。
若是做出來的紙表面粗糙,就是抄紙工的責任,一定是忽略了擠壓環節所致,若是紙漿不夠細膩就是搗碎原料工的責任。
如果紙張被烤焦了,就是烘培工的責任,所以,誰也別想抱僥幸心理,一旦一個人一直犯錯,或著偷奸耍滑,直接變賣沒有第二次機會。
若是一五一十,好好干活,每個月按時領工錢,工錢抄紙和烘培還有廚娘一人四兩,其他人相對來說比較辛苦,一人六兩。”
謝酒兒說完,看他們一臉欣喜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將事情想簡單了,工錢確實挺高,他們只看到了豐厚的工錢,卻不知道砍樹皮和清理樹皮有多累。
抄紙工每日彎腰,沒有一段時間適應不了,隱衛干了兩天都蔫拉吧唧的活可沒那么好干。
烘培的更是要時刻注意,烤壞的紙張多了,也是要扣工錢的。
說是一個作坊,擱現代就是一個小工廠,管理工人,自然要從一開始就定好規矩,按規矩辦事,免得以后鬧哄哄的都不好好干活。
其實,謝酒兒心里想的是這些人要干得好,十年之后就還他們自由身,她要辦的是商行,又不是當奴隸主的,也不想過分拘著他們,但這些事情還得過一兩年看他們的表現,話不能說的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