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看向不遠處圣女的房間:“因為我要看到你們的忠心,我縱容圣女在我的麾下肆意瀟灑的活了三年,可她幾乎收攏了我手下所有有能力的屬下。
我要你們好好想想,是誰帶你們創建的往生教,你們如今的忠心又在誰身上?”
乾護法瞇了瞇眼:“圣女從未想過威脅教主的地位,反而一直是教主的助力,教主又何必如此?”
迦南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眼底的殺意彷佛要化為實質,一直在幫助他嗎?她明明手上有可以讓他一統中原的至寶。
他本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無數帝王將相競相追逐的九州大地收入囊中。
他分明有帝王之命,可以坐擁中原,成為一代帝王,可她就是不愿意幫他。
真是迂腐,那些螻蟻的命怎么能跟他的千秋大業相提并論。
如果他能入主中原,成為帝王,他此生必會對她珍之重之,讓她母儀天下。
她寧愿在這里成天捯飭她那些瓶瓶罐罐,也不愿追隨他,一起干大事。
這樣的女子,再有本事,也不能為他所有,要她何用,還不如讓她徹底閉眼,免得有朝一日,成為阻擋他前進的障礙。
謝酒兒看著心思陰沉的迦南,氣的都快暈過去了,她竟然能讀懂他的心里所想,這個不要臉的人想利用鳶兒不成,就要殺了她,而且,他們竟然還是戀人。
想起鳶兒,謝酒兒心里一陣抽痛,不知是不是因為二人容貌相仿,看到鳶兒即將殞命,謝酒兒心里竟是說不出的難受。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在沙漠里聽到的那個聲音,跟眼前這人好像,難道是迦南將她錯認成鳶兒了嗎?
可是這也說不通,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沙漠上,后來,她記得好像聽到了蕭瑾玉的聲音,再后來,自己就來到了這里。
她為什么飄在空中,難道她已經死了嗎?
乾護法的孩子被迦南的人帶走了,迦南要他拿鳶兒正在醫治的孩子來換他的孩子。
最終乾護法走向了鳶兒的藥廬,謝酒兒急著想跟過去,卻怎么也動不了。
只能飄在原地看著迦南目不轉睛的盯著鳶兒的方向:“鳶兒,我不想這樣對你的,今日所為,都是你逼我的,你太不了解男人,太不了解這個時代了。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你就像九天神女一樣,從天而降,給我的生活帶來了無數的幻想和甜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此生最輕松快樂的時候。
可是,鳶兒,真正有能力的男人,從來不會沉溺于兒女情長。
建功立業,坐擁江山是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男人都會想實現的夢想。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可你每次都是一口否決,如果你能正視我的決心,看到我眼里渴求的光芒,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你不想給的東西,我會讓你乖乖奉上,你向來心軟,那些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下屬,他們的命就在你手里攥著,屆時,我看你如何抉擇。
我不想對你怎么樣,我只是希望,經此一事,你能想通,多余的仁慈只會讓自己深陷險境。
你我同心,定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若不能同心,那就只能獨活。”
謝酒兒將他的心事聽了全乎:“我呸,真是不要臉,看樣子,這狗男人定是有求于鳶兒。
鳶兒不答應,就開始拿別人的命開玩笑,想用無辜孩童和下屬的命威脅圣女就范。”
也不知道鳶兒最終如何抉擇,謝酒兒急得來回撲騰,卻只能跟著迦南。
“你不是說謝姑娘三日就能醒嗎?如今三日已到,她為何還不醒?”
剛批閱完奏折的蕭瑾玉急急忙忙的來到立政殿,看到謝酒兒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榻上,沒來由的煩躁。
被突然揪過來的太醫趕忙上前查看,只見謝酒兒睡夢中眉頭緊蹙,眼珠子微微轉動,趕忙把脈。
把完脈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陛下,謝姑娘脈搏平穩有利,身體已然康復,只是,看她睡夢中的反應,似乎是夢魘了。”
蕭瑾玉上前,看到謝酒兒緊蹙的眉頭:“夢魘?你是說她在做噩夢?”
太醫點點頭:“如果陛下不放心,輕輕叫幾聲,如果夢魘不是很嚴重,一般都可以喚醒的。”
蕭瑾玉做到榻前,若有所思,這丫頭只對賺錢感興趣,她能做什么噩夢,是銀子賺的少了,還是小金庫被人給搶?
心里想著,又看了看謝酒兒夢中極其不安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得嘞,還是叫醒吧,銀子少了,就算是做夢,應該也很難受吧!
“謝酒兒,醒一醒,你睡的時間夠久了。”蕭瑾玉叫了一聲,謝酒兒絲毫沒有反應,蕭瑾玉有點著急了,這的虧多少銀子啊,這都不醒來。
“謝酒兒,謝酒兒。”
蕭瑾玉見她如夢入的深,一邊呼喊,一邊將人從榻上扶起來,放在懷里使勁搖晃。
太醫有心阻止,陛下這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這么搖下去,非的散架了不可。
再一想,如果人還不醒來,陛下肯定會對他發難的,陛下這么搖晃,雖然病人很不舒服,但確實更容易喚醒,算了,就讓他搖吧!
橫豎就算搖壞了,也是陛下搖壞的,不關他的事。
巽護法控制了所有忠心圣女的人后,第一時間就前來向迦南稟報:“教主,安排好了。”
迦南面上露出志得意滿的笑:“給他們上刑,然后請圣女過去瞧一瞧。”
光頭男笑得一臉淫邪:“還是教主高明。”
說完,大步離去。
這時,迦南也動身了,看樣子是要前往關押人質的地方,謝酒兒被扯著一起前行,這些人真是誅心,也不知道迦南到底要跟鳶兒要什么?
這么艱難的抉擇,鳶兒又會怎么選擇呢?
心里真想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迦南身旁剝離。
隨后,緩緩睜開眼,看到絳色金紋的帳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又到哪里了。
感覺身后熱呼呼的,一回頭,就看到蕭瑾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做什么夢了,把你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