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阿南借著手鐲的指引,一路走到后宮附近,被巡邏的侍衛(wèi)攔住了去路。
“在往前就是后宮了,外男不得擅入。”
“哎呀,你們陛下同意我們才過來的,趕緊起開,一個小小侍衛(wèi),竟敢造次,我們可是貴客。”
有的使臣大大咧咧,見橫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侍衛(wèi),優(yōu)越感十足。
十分囂張的吼道,嘴上說著,手底下也沒閑著,說話的功夫還動手推搡侍衛(wèi)。
侍衛(wèi)被推搡了好幾下,一步未退:“外男不得擅入后宮,擅入者,殺無赦。”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在你們天子面前親自控訴你,不是給你說了,你們陛下準(zhǔn)了嗎?”
見使臣這么說,侍衛(wèi)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張,這么多人全都往后宮的方向涌來,應(yīng)該是陛下允許的。
可是,在他未接到指令之前,應(yīng)該克盡職責(zé),免得這些人以為大順皇宮跟菜市場一樣,可以自由出入。
就在侍衛(wèi)一臉為難之際,蕭瑾玉身后跟著幾個大臣,幾人慢悠悠的才來到此處:“這是怎么了?”
見蕭瑾玉這么問,使臣更來勁了,橫豎他們?nèi)缃袷强腿耍箜樢膊粫盟麄冊趺礃樱骸盎噬希銈冞@侍衛(wèi)當(dāng)真是死腦筋,跟他怎么都說不明白,他直接不讓我們過去。”
蕭瑾玉一眼就落到阿南手里的手鐲上,手鐲在阿南手中來回往后宮的方向撲騰,比起剛才在含元殿的情形,似乎挑騰的更厲害了。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他的寢宮,他的寢宮不遠(yuǎn)處,就是立政殿了。
“屬下不知是皇上的命令,罪該萬死。”
侍衛(wèi)在蕭瑾玉過來時,趕忙跪下請罪。
“起來吧,你做的很好,馮良,賞。”
說完,還親自扶起下跪的侍衛(wèi),侍衛(wèi)受寵若驚,使臣的臉就沒那么好看了。
他告侍衛(wèi)的狀,大順皇帝卻嘉獎了侍衛(wèi),這不是打他的臉嗎?偏偏他還不敢在大順皇帝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
蕭瑾玉來了,一路上再沒有人橫加阻攔,一路暢通無阻。
阿南最終停在了立政殿的門口,蕭瑾玉懸著的心終究還是落下來了。
他瞇了瞇眼,看著阿南眼里怎么都掩飾不了的急切的光芒,很好奇那個手鐲。
不過,光明正大檢查手鐲的機(jī)會也來了。
“大家看手鐲,我們狐胡未來的王后,就在這個大殿里。”
大家一臉復(fù)雜的看著他,有的大臣忍不住直言:“狐胡使臣,你要不要抬頭看看,這個殿宇叫什么名字?”
阿南后知后覺的往后退了幾步,抬頭望去,立政殿三個字即便是在夜里,借著皎潔的月光,依舊醒目。
“立政殿,就算你不懂中原文化,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立政二字,絕非尋常。”
阿南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就差這臨門一腳還要被人橫加阻攔,心里又急又氣:“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們皇帝可是同意了的。”
吳桓冷笑一聲:“我們皇帝同意什么了?同意你在立政殿撒野了嗎?立政殿是大順皇后的寢宮,你確定這是你能撒野的地兒?”
阿南看向蕭瑾玉:“據(jù)在下所知,大順還沒有立后吧!哪來的皇后。”
吳桓還要說什么,蕭瑾玉及時阻止他,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再說這些毫無意義,反而像是他們在欺負(fù)人。
這個阿南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謝酒兒眼中的紅光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貼身玉佩帶來十多年一直很正常,為什么謝酒兒的出現(xiàn)讓玉佩出現(xiàn)了一系列的問題。
這一切,和西域,和這個叫阿南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一定要借這次機(jī)會搞清楚。
“阿南使者自便,若是找到了你們未來的王后,人家不跟你回狐胡,該如何是好?”
蕭瑾玉看似開玩笑的說,卻讓阿南握緊了拳頭,他聽出來了,即便他找到了人,也別想輕易帶走。
不知道為什么,從這幾日的反應(yīng)來看,他總覺得這個大順皇帝似乎知道些什么?
又覺得不太可能,但凡他稍微知道一點(diǎn)內(nèi)幕,都不可能將那么重要的玉佩拱手送人。
可是,如果他不知道,是怎么將人帶到宮里來的,真的是巧合嗎?巧合太多便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而為之了。
“既然命中注定是我狐胡王后,王后就不會如此糊涂,只要給我些時間,她定能明白自己的使命。”
阿南看著蕭瑾玉,目下再無他人,他也是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告訴對面的人,這個人他是注定要帶走的。
“請吧!”
蕭瑾玉不再廢話,直截了當(dāng),大臣們瞬間覺得沒意思了,皇上還未立后,立政殿里住著的,除了宮娥還能有誰。
“搞了半天,是沖著宮女來的,這個狐胡,到底想干嘛,他們狐胡,沒姑娘了嗎?非要從大順的宮女里挑選一個當(dāng)他們的王后,這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阿南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的話,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大業(yè)。
立政殿的門被叩響,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年紀(jì)尚幼的小太監(jiān),見到這么多人,也是嚇一跳,看到蕭瑾玉,趕忙跪下行禮。
蕭瑾玉擺擺手,直接走了進(jìn)去,接著,一眾使臣和大臣也魚貫而入,立政殿的正殿一片黑暗。
謝酒兒帶著面紗從偏殿走了出來,身旁跟的是與她穿著同樣宮裙的宮娥。
“人都在這里了,阿南使臣請自便。”
蕭瑾玉說完,便坐在院中的涼亭里,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坐的,在一旁站著。
阿南走到謝酒兒和旁邊的宮娥面前,看到謝酒兒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找對人了:“還請姑娘摘掉面紗?”
面對阿南的客氣禮讓,謝酒兒此刻卻顯得有些粗鄙無禮:“你誰啊你,你讓我摘面紗我就摘啊!我偏就不摘。”
說完,還十分囂張的往蕭瑾玉不遠(yuǎn)處的竹椅上一坐。
這下,不僅阿南不理解,就連其他使臣和大臣也驚呆了,這小宮女腦子沒毛病吧!她怎么敢跟皇帝平起平坐。
沒看到他們這些朝廷重臣明面上都不敢這么放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