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這姑娘,怎么瘋瘋癲癲的,我又不認識你,你拉我去哪里?”
歡歌二話不說就拉著周氏往外走,嚇得周氏連連后退,蘇蘇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給周氏搭手:“姑娘,你放開,有什么話好好說,你怎么能這樣呢。”
歡歌見她們這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辦,主子也沒告訴她這個老板娘是她什么人,名字也不能說,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哎呀,夫人,我沒有惡意的,你先跟我到門口來,我跟你說了你就知道是誰了。”
蘇蘇看了眼周氏:“嬸子?”
周氏:“沒事,我就到門口看看她說什么?不然這姑娘一直在咱們店里影響咱們做生意。”
蘇蘇點點頭:“我就支起耳朵聽著,嬸子有什么事你就大喊一聲,我就出來了。”
倆人到門口后,歡歌小聲道:“夫人,不是我要見您是我家姑娘要見您。”
周氏一臉疑惑:“你家姑娘是誰啊!我也不認識啊!”
歡歌皺了皺眉,姑娘還說不要將她的名字告訴別人,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姑娘叫啥名兒。
“嗯,我家姑娘姓謝。”
歡歌說完,一臉忐忑,姓謝的人多了去了,這樣說話能行嗎?早知道,出門之前跟姑娘多嘴問一句了,現在好了,就這么點小任務,她都有可能完不成了。
誰知,周氏聽到姓謝,又是個姑娘,當下十分激動的催促她:“你家姑娘在哪里?”
歡歌被周氏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在……在客棧。”
隨后,周氏急急忙忙進店跟跟蘇蘇交待了兩句,就跟歡歌一起往客棧走去了。
看著比自己還著急的周氏,歡歌也在納悶到底是什么關系,讓她這么激動。
到了客棧,歡歌回頭看著周氏:“夫人,您稍等,我進去給我家姑娘說一聲。”
周氏一把推開她:“沒事,不用通報。”
說著,便準備敲門,謝酒兒在屋里聽到動靜,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謝酒兒笑了,周氏哭了。
“哎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呀?”
謝酒兒被周氏通紅的眼眶整的有點不知所措,看了眼迷迷糊糊的歡歌:“這里你不用管了,休息去吧!”
歡歌含糊的應了一聲,就往自己房間走去,她又不傻,姑娘剛才是想支開她,單獨和那位夫人待一會兒,瞧她這眼力見兒,任誰看了,都得夸她一聲小機靈鬼。
“你說說你,都多長時間了,也不回家看看,都不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是死是活。”
周氏看著臉蛋圓潤,皮膚潔白,狀態很不錯的女兒,臉上很是欣慰,說出來的話卻全都是指責。
“我這不是經常寫信嗎?我在外面可想家可想你和無恙了。”謝酒兒抱著周氏的胳膊趕緊撒嬌。
不撒嬌正兒八經聊天的話,她估計周氏這性子哭一天一夜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想我們,嘁,你個沒良心的,鬼才信呢。”
周氏擦干眼淚,喝著女兒伺候過來的茶水,笑著罵她。
謝酒兒說起飯莊里的事:“小六子我支出去了,飯莊你和蘇蘇忙不過來吧!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周氏聽了,眼一瞪:“盡胡說,我年初做的衣服如今都穿不上去了。”
說完,拉著謝酒兒的手捏了捏自己腰間的軟肉,娘倆都笑了。
“反正,你別逞能,別太操勞了。”謝酒兒還是不放心的念叨著。
周氏不甚在意:“就端幾個盤子,收銀子還能把我手壓斷了不成?有什么勞累的,一回來就胡說。”
謝酒兒看著她鬢間不知什么時候悄悄長出來的幾縷白發:“就知道拿你閨女開涮,家里又不缺錢,你受這罪干啥,雇個人打下手就行了,你坐在前面,等著收銀子不好嗎?干嘛非要把自己折騰的那么累。”
周氏嘆了口氣:“丫頭啊,你不懂,這人呢,就活一口氣,閑下來來人也就廢了。
忙點好啊!忙點心里不慌,活的踏實。”
謝酒兒摸了摸她的手:“那你也要注意身體,你看這手摸著都粗糙了。”
周氏抬起胳膊捏了捏她的腮幫子:“不是娘的手糙了,是你的手越來越綿了。”
謝酒兒沾沾自喜:“有嗎?”哪個姑娘不希望自己的皮膚越來越好呢。
周氏看著面前的女兒,比以前看起來更加貴氣了,看樣子這死丫頭過得還不錯,這樣她就放心了。
“你在外面干什么你不愿意說,娘也不問,但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注意安全,你和無恙就是娘的命啊!”
謝酒兒想起此次的西域之行,有些心虛:“我很安全啊,我身邊專門有人保護我。”
周氏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好端端的為什么會還有人保護你,必定是你的處境不叫危險了。
無恙是個踏實省心的,以前以為閨女貼心懂事,現在看來,你最讓人操心了,你說你一年到頭跑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能放心嗎?
你就不能回到寧州,我們一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嗎?
前段時間,還有媒人上門給你說親呢,你都多大了,該嫁人了。”
謝酒兒抿了抿嘴,瞅瞅,沒說幾句話就開始催婚了:“娘,我暫時不想嫁人。”
周氏恨鐵不成鋼:“你暫時不想嫁?等你想嫁的時候都老了,到時候變成老姑娘了能挑著一個好夫婿嗎?
那好小伙兒跟好姑娘一樣搶手,等你想嫁人的時候,好小伙兒都成了被人家的了。”
謝酒兒一點不心慌:“嘁,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別人家的我也搶不來,所以,這心你就別操了,再操心都老了。”
周氏:“我再不老就成精了,丫頭啊!這個世道哪有女子一年到頭在外東奔西逛的,該成家的時候就成家,過安穩日子才是正經事。”
謝酒兒聽的腦袋嗡嗡的:“我的娘哎,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你就別催了,我們說點高興的不好嗎?無恙最近怎么樣?”
周氏:“挺好的,一會兒他下學了你去書院門口叫出來見一面不就知道了?”
謝酒兒有些心虛,壓低聲音開口:“我后天就走了,還是不見了吧!知道你們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