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朕知道了,回去吧!也不必跑的那么勤快,御書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蕭瑾玉的話里沒有絲毫溫度,盡管他說的是事實,但容嬪還是止不住的有些委屈。
后宮各路妃嬪,就屬他們容家跟皇帝最親,為什么她就不能是個特例呢。
見容嬪半晌沒反應,蕭瑾玉似乎還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怎么了,你還有事?”
容嬪小心翼翼的試探:“難道臣妾來見皇上,就只能是為了演戲給別人看嗎?”
蕭瑾玉竟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別的事?”
說完,見容嬪沒反應,只是木木的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煩的催促:“有事就快說,朕很忙。”
容嬪壓下心底的委屈,收斂了情緒:“無事,就是想過來看看能為皇上做些什么?既然皇上在忙,那臣妾就告退了。”
蕭瑾玉全然不在意,也沒有深究容嬪過來到底是干嘛來的:“去吧!”
內侍看著容嬪跨過門檻的那一瞬間,心都快碎了,皇上在桌案前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寶貝東西,臉上好有些笑意,整個人都麻了。
說好的恩寵呢?如今各處可都知道容嬪入了皇上的眼了,很是得寵,看今日這情形,怎么覺得他倆不太熟,明明上次容嬪來揉肩時,二人郎情妾意,相處還很和諧的,怎么突然就變了呢。
蕭瑾玉對容嬪帶來的小插曲絲毫沒放在心上,看完桌上的東西,想起西域傳來的情報,會想起往生教歷代教主生性多變的消息,突然想起自家大牢里還關著一個西域使臣。
之前聽下面的人說那個狐胡使臣自從上了大刑,醒來后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之前自己干的那些事是一點都不認。
這段日子忙于政事,倒是忽略了一些細節,狐胡使臣說那個鐲子是狐胡王室之物,可據西域那邊傳來的消息,那鐲子分明是往生教之物。
所以,這個阿南怎么會有往生教之物,還性情大變,是想以此蒙混過關嗎?
能被往生教安插在狐胡,被任命為使臣,他在往生教多少應該是有些用處的。
蕭瑾玉背著手想起這一樁樁一件件,只覺得自己一天忙里忙外,太大意了,差點就漏掉了這么一條大魚,任他在天牢里自生自滅。
心里想著,恨不得馬上讓人重審阿南,看了看漆黑的夜色,才歇了心思。
次日一早,就使喚吳桓去天牢親自審問阿南,獄卒早就審過了,沒審出個結果來。
吳桓接到任務聽到跟狐胡使臣跟往生教有關系,也不敢耽擱,趕忙朝著天牢的方向走去。
見到阿南時,吳桓差點都以為獄卒抓錯人了:“這是狐胡使臣?長得也不像啊!”
獄卒討好的笑著:“國公爺放心,如假包換,外域使臣,這么重要的犯人我們怎么可能搞混呢。
只是這使臣也是脾氣大,之前審訊了一月有余,他裝瘋賣傻的我們什么都沒審出來,上頭下了令,不能把人給審死了。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給他吊命了,但他有些不配合,吃飯也不好好吃,整天瘋瘋癲癲,要死要活的,時間長了,整個人都變的憔悴的不行,小的看他那樣,就算沒瘋,也離瘋不遠了。”
吳桓背著手走到椅子旁邊,大大咧咧的坐上去:“今日不上刑,讓他舒舒服服的坐著吧!”
獄卒聽完,有些遲疑:“國公爺,這不上刑就算了,人不綁著,萬一他出手傷了您可怎么好?”
吳桓冷哼一聲:“我戎馬半生,讓他給傷了?那我也該死,不怪他。”
獄卒聽完,乖乖閉嘴,國公爺這魄力,嘖嘖,要不人家怎么是國公爺呢。
阿南麻木的被人一路拉著摁到椅子上,眼神呆滯,吳桓見狀,也放緩了語氣:“聽說獄卒給你上了一個月的刑,你是一點消息都沒吐出來,今日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問的事情你要須的給我一個解釋,就當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好了,不然,我大順的天牢,你這輩子怕是出不去了。”
吳桓說完,阿南動了動麻木的眼神:“我都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不信?為什么給我用刑。
我在卑微,也是使臣,我狐胡再弱小,你們也不能這么作賤人,自詡泱泱大國,禮儀之邦,做的盡是些令人不齒的行徑。”
吳桓對他眼里迸發出來的恨意有些驚訝:“你也說了,你是狐胡使臣,能做使臣,那必然出身不俗,見識不少。
你在我大順的地界上,公然拿一個手鐲誆騙我君王,更累的一無辜女子昏睡數日,我們搞清楚事情的緣由,怎么就成令人不齒的行徑呢?
作為使臣,你代表的是你的國家,如此這般敢做不敢當,還有沒有一點男兒氣概,有沒有一國使臣該有的擔當?”
阿南聽了吳桓對他的一番數落,心里更生氣了:“我說了,我沒做過你說的那些事。
什么手鐲?我幾時誆騙你們皇帝了?”
說完,扭頭看向一旁的獄卒:“你們對我嚴刑逼供一個月,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沒有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可以直接將我砍了,但你們不能這么無休止的欺負一個國家的使臣,太過分了。”
獄卒有些無奈的看著吳桓,吳桓也是一臉懵逼:“你拿出手鐲,為你們狐胡挑選王后,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還能狡辯?
知道這些事情的不止我大順官員,還有與你一道來的西域各國使臣,我們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我就不明白,這明擺著的事情,你不解釋緣由就算了,怎么還不認賬了,真拿別人當傻子呢?”
阿南連連搖頭:“我給他們已經說過了,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到了你們都城后,我在驛館的第一個晚上身體就很不熟,然后躺榻上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人已經被綁在天牢受刑了,我是被活活打的疼醒來的,挑什么王后,哪里來的手鐲,我王沒讓我挑王后,我王五年前就已經成婚了,我們有王后。
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們不信,我有什么辦法,或者你告訴我,你想聽我說什么?我說給你聽,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之后,就給我一個痛快成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