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知道迦南附身在了木拉提身上,但是木拉提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不關心那個被侵蝕了的人,所以她從未細想過,迦南成了木拉提,那木拉提去了哪里?
大婚時,看到木拉提衰弱的身體和陌生的靈魂,她便明白,真正的木拉提回來了。
所以,迦南在他身體里的時候,他在哪里呢?
是無知無覺,還是眼睜睜,無比清醒的看著別人肆意的揮霍著他體內的生機。
如果迦南陰謀得逞,真正的蕭瑾玉又會去哪里呢?
想到這里,謝酒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可以,她絕對不能讓迦南的陰謀得逞。
緊接著,三兩步上前:“蕭瑾玉,蕭瑾玉,快醒醒,你不能再睡了?”
蕭瑾玉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醒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起來累極了,像是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仗,筋疲力盡。
“我這是怎么了?”謝酒兒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鼓足勇氣試探道:“迦南?”
蕭瑾玉后知后覺,看著面前再熟悉不過的人對著自己叫著那個惡鬼的名字:“你叫我什么?”
迦南對附身是有經驗,十分善于偽裝的,謝酒兒不敢掉以輕心:“迦南??!你成功了。”
蕭瑾玉怒了,原本疲憊的身體像是瞬間有了力氣:“謝酒兒,你良心讓狗吃了,你利用我,一直利用我?
我從山上下來就身體不舒服,你到底是誰的人,我竟從未認識過你?!?/p>
蕭瑾玉說完,眼眸猩紅,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好累,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累。
門外的侍衛聽到房間里的爭吵聲,暗道不好,主子身體還沒恢復,可不能生氣。
“主子,您感覺怎么樣呢?”
蕭瑾玉看了眼門口的穆岐:“將這個不認識的女人丟出去,以后,不準她來朕這里?!?/p>
“哈哈哈哈,這就好。”
謝酒兒心里有了結果,看著榻上氣的恨不得親自將她扛出去喂狗的蕭瑾玉,咧著嘴傻乎乎的笑了。
蕭瑾玉見她這般,更生氣了:“你還笑,謝酒兒,給我閉嘴,滾出去?!?/p>
謝酒兒回頭看著穆岐:“沒聽見嗎?讓你滾出去。”
穆青:“……”
謝姑娘,你心真大,你確定該滾出去的是我嗎?
謝酒兒說完,見穆岐沒反應,開始趕人:“快點出去?!?/p>
蕭瑾玉伸了伸胳膊,最終什么都沒說,剛說出口的話他已經后悔了,其實,就算他不趕,這個人也經常就不見了影子,留都留不住。
有好幾次,他想放下架子,軟磨硬泡的求她留在自己身邊,話每每到嘴邊,對上那雙沒心沒肺的眼,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他曾經無數次在一個個寂靜清冷的夜里,一遍遍的想,一個人怎么能愛錢愛成那個樣子。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銀子,就沒有什么值得花心思去珍惜的東西了嗎?
一個女子,快到雙十年華了,怎么就不想著嫁人呢?難道真要抱著銀子過一輩子嗎?
如今,她好不容易注意到了金銀以外的東西—往生教,而自己也因為玉佩和玄墨大師的話,一直在查往生教,算起來,這是迄今為止,他倆唯一有默契去做的一件事了吧!
穆岐委屈噠噠的出去后,蕭瑾玉才開口:“你剛剛什么意思?為什么叫我迦南,這個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惡毒了?!?/p>
謝酒兒收斂了神色:“你從山上下來后,什么時候感到不舒服的?”
蕭瑾玉怔了一瞬:“你……都知道?”
謝酒兒有些抱歉:“我知道的太晚了,對不起,皇上,我差點就害慘了你?!?/p>
蕭瑾玉扯了扯嘴角:“皇上?剛剛連名帶姓的,叫的不是挺帶勁的嗎?現在怎么又這么客氣了?”
明明是一個很正常是事情,被蕭瑾玉這么一說,謝酒兒反而有些羞赧:“我……那不是著急嗎?你都聽見了?”
蕭瑾玉笑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錯:“你叫我迦南,是不是以為我已經被附身了?”
謝酒兒心有余悸的點點頭:“我從你這小院出去后,就去找了靈一,靈一看到的坤護法沒有受傷,心情也很不錯,完全不是迦南痛失至寶該有的情緒,所以,我當時才反應過來我被他利用了?!?/p>
說到一半,頓了頓,看著榻上的蕭瑾玉,眼眶有些濕潤:“我差點以為我害死你了,我……我很害怕,怕醒來的你已經不是你了?!?/p>
蕭瑾玉從未見過這般情緒外露,感覺十分脆弱的謝酒兒,不知什么時候,胳膊已經伸到了她的后背,頓了會兒最終也只是在她頭頂拍了拍:“怕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不是你的錯,都怪那個迦南太壞了。”
謝酒兒搖頭:“不,你身體不適可能和迦南有關系,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他是從什么時候啟動青銅器的。
你還記不記得在山上,他說要用神器選新任教主后,那青銅器一步步的朝著你的方向停了下來?!?/p>
蕭瑾玉坐起身體:“你的意思是那個時候,他那個時候啟動青銅器,其實已經在附身了?”
謝酒兒點頭:“我們誰也沒見過真正附身是什么樣子,這些年往生教教主皆短命而亡,你如今身體不適,很難不讓人懷疑。
青銅器丟了,他應該很著急才對,怎么會心情還不錯呢?除非這東西丟的正和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快速恢復身體的,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傷。
我們該怎么辦?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詭計成功?!?/p>
蕭瑾玉起身,感覺渾身乏乏的:“你說的沒錯,我的身體一直很好,今日手腳不聽使喚,這會兒特別累,你能扶一下我嗎?”
謝酒兒趕忙抱住蕭瑾玉的胳膊,攙扶著他下了榻:“除了累,這會兒好些了嗎?”
蕭瑾玉點頭:“手腳總算是自己的了?!?/p>
謝酒兒眼珠子轉了轉:“會不會是你做了什么,阻止了迦南的計劃,然后手腳好些了?”
蕭瑾玉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我讓他們將青銅器拿下去了,之前一直在身邊放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