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為了商行,也是為了那些被她收攬進來的人,他們都是養家糊口的,她要讓人知道進了朝陽商行,此生衣食無憂,這樣,才能促進商行發展,吸引能人義士。
晚上一個人躺在榻上,回想著商行一步步壯大起來,到現在為止已經為朝廷所用,也給了萬千百姓實實在在的好處,謝酒兒內心不禁生出一股自豪之感,她也算是為這個世界做了大貢獻了。
以后即便商行的東家易主,只要他們按照她的習慣經營下去,腳踏實地,商行必定年年都會有盈利。
物價再有一兩年的光景,也就恢復到正常水平了,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總是夢到身為鳶兒時期的事情,不是這個時空的,而是鳶兒穿越之前在后世的事情。
興許是累狠了,謝酒兒心里還琢磨著事情,天色也不是特別的晚,人就已經困的不行了,眼皮子越來越重,在一睜開眼,已經是大天亮了。
從榻上恍恍惚惚的翻起來,推開門,外面是暖暖的陽光,歡歌端著木炭正好往這邊趕來,看到謝酒兒醒來,眉眼都是笑意:“我的姑娘哎,你可算是睡醒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姑娘向來有時間觀念,很少睡到日上三竿。”
謝酒兒還有些起床氣:“日上三竿?有那么夸張的嗎?”
歡歌被她幽怨的語氣逗笑了,指了指天空:“姑娘,你看太陽,都升的老高了,我說日上三竿已經很含蓄了,你稍微再睡會兒午飯我都做熟了。”
“什么飯呀!說的我都餓了。”
“咱今兒個吃個素的,拌面,怎么樣?”
歡歌跟在謝酒兒身邊這一年時光,除了照料謝酒兒的日常起居,再沒有別的事情可做,謝酒兒又是個愛折騰的主兒,很多時候出門都是只帶著靈一的,被落在家里的歡歌也閑不住,開始研究天南地北的飲食。
尤其是到了蓬萊之后,又是在碼頭一忙就是一整日的時間,歡歌便留到商行名下的酒樓里去。
大伙兒都知道她是東家的侍女,很是尊敬,歡歌也是個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的,借著這樣的機會,跟后廚各個大廚學了很多菜式的做法。
北方人喜好面食,這段日子她沒少研究面食,如今做出來的面條已經筋道爽滑,可以做給謝酒兒吃了。
謝酒兒也是個愛吃面食的人,一聽吃面條,淺淺的期待了一下:“那我去洗漱了。”
歡歌連忙放下木炭:“姑娘稍等,我去端些熱水過來,這天兒越發的冷了,熱熱的水洗漱才舒服呢。”
謝酒兒洗完臉,歡歌要幫著梳頭,謝酒兒擺擺手:“我自己收拾,你去給咱們做飯吧!沒吃早飯,我這會兒屬實有些餓了。”
不一會兒,等謝酒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盤了個簡簡單單的發式時,歡歌已經端著熱騰騰的面條和菜進屋了。
“姑娘你看今日這素菜還不錯吧!好幾樣呢,總有你愛吃的。”
說完,又拿出一碟粉粉的蘿卜:“哦,這是我前些日子學著腌的酸蘿卜,我吃著挺好的,不知道姑娘好不好這口,就少拿了些。”
謝酒兒看著只有一碗面:“你的飯呢,怎么沒帶?”
歡歌看了眼隔壁院子:“我還要給靈一他們四個煮面,給大家都端過去了我再給自己煮一碗。”
謝酒兒蹙眉:“哦,那你快點兒,今兒個的菜聞著很香,你還真是有做飯的天賦,以后就算不再我身邊了,你也算是有一技之長可以謀生了。”
歡歌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得勁兒:“姑娘怎么好端端的這么說,搞得好像不要我了一樣。”
謝酒兒連忙擺手:“胡說什么呢,我這不是夸你做飯好吃嗎?還給夸不高興了?”
歡歌出門,關門的功夫,在門縫里幽幽的來了句:“姑娘,你以后盡量少夸人。”
謝酒兒心想著,這丫頭氣性越來越大了,夾了幾筷子菜,往面里一拌,一口吸溜下去,太滿足了。
吃飽肚子,謝酒兒才感覺自己真真實實的坐在屋子里,還在大順,還在蓬萊,昨天晚上,突然想起很多后世的事情,恍恍惚惚的,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已經回去了。
不管是后世,還是這里,她都沒有什么特別牽掛的人,似乎于她來說,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只是,她如今記掛著商行的事情,總想著將商行真正做大做強,不然,就是哪一日突然回去了心里也不踏實。
有了往生教的事情,現在一做夢,謝酒兒就緊張,生怕有什么陰謀,仔細想一想,她在這世間似乎沒有什么放不下的。
好端端的夢到以前的事情,心里也是困惑的很,那種感覺太真實了,她甚至清晰的聽到那里的人說話。
有了鳶兒這層身份,謝酒兒都不知道自己即便回去,又該回到哪個時空,蕭瑾玉的玉佩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答應自己尋找玉佩的秘密,一直沒有下落。
后來還是自己去了西域才知道那是伽南之物,西域的東西都傳到中原了,似伽南那般邪性的人物,別人若知道了都避之不及,蕭瑾玉還留著他的玉佩干嘛!
”不行,那玉佩我還得要回來。“
謝酒兒吃完飯,一個人在外面走了走,因為一個夢,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一道黑影,抬頭望去,玄墨大師那雙仿佛能洞穿萬世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大師。”
玄墨大師醫術在謝酒兒之上,又治好了她中毒之后的孱弱身體,謝酒兒自然很是尊敬他。
“施主這是有心事?”
玄墨大師偶爾性格有些跳脫,像一個頑劣的孩童,但大多時候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謝酒兒想著,那么多人捧著他,到了寺廟,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偶爾也是要裝一下,讓人看著總要差不多些的。
“沒有心事啊!”
“不,你有。”
玄墨大師說完,便往院子里的石桌前走去,弟子見狀,趕忙給二人帶來坐墊還有滾燙的茶水和銅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