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兒這一暈,把歡歌和靈一等人嚇傻眼了,歡歌蹲在地上抱著謝酒兒軟綿綿的身體哭成一團:“我就看著這兩日姑娘病懨懨的,這可怎么辦,姑娘是不是上次在西域的余毒沒清理不干凈?。 ?/p>
靈一從歡歌懷里接過謝酒兒:“不會的,主子在蓬萊調理身體半年之久,毒素早就根除了,可能是中暑了,我們趕快回城找大夫看一下就行了。”
張豐年有些不知所措,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慌里慌張的跟了上去,到了客棧門口,張豐年麻溜的從車沿子上跳下來:“你們帶東家進屋躺著,錢塘我熟,我去請個好大夫過來?!?/p>
靈一點頭,跟歡歌一起帶著謝酒兒往客棧走去,張豐年駕著馬車準備接大夫上門診脈,等張豐年急急忙忙領著大夫進來時,歡歌已經給謝酒兒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躺在榻上等著呢。
大夫被張豐年一頓猛催,進屋時上氣不接下氣,以為病人危急,都快不行了:“病人什么癥狀?”
歡歌看到大夫趕忙起身:“我家姑娘好端端的突然就暈過去了,最近這幾日總是睡不醒,整個人都乏乏的,今日外出,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大夫你快救救她。”
大夫一聽只是暈倒了,這才喘了口氣:“別吵?!?/p>
說完,往謝酒兒手腕上搭了一塊薄薄的絲巾就開始把脈了,把完脈跟沒事人一樣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箱子,急得歡歌團團轉。
“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家姑娘到底怎么了?”
大夫被歡歌一聲聲姑娘叫的眉心一蹙,看了眼在場的靈一和張豐年,末了將歡歌拉到一旁嘰里咕嚕的說起了悄悄話。
誰知歡歌聽完,一臉狂喜:“我家姑娘有孕了,哈哈太好了,是不是要吃些保胎藥啊!”
大夫狐疑的看著她:“確定要吃保胎藥?”
歡歌不明所以:“對呀,姑娘都暈倒了,肯定是因為身體虛弱,難道不應該吃保胎藥嗎?”
大夫沒忍住問道:“你家姑娘嫁人呢?”
歡歌愣了下,然后點頭:“對呀,嫁了呀!”
大夫這才舒展眉頭:“哎呀,你這丫頭,那你這稱呼要變一下了,不然,容易讓人誤會?!?/p>
歡歌這才反應過來 ,明白大夫以為謝酒兒有孕的事情有些見不得光:“謝謝大夫提醒的是,以后這稱呼是要改一下了,還有發飾也要重新梳一下才行?!?/p>
歡歌送大夫出門的時候拜托張豐年跟著大夫去拿藥,靈一和歡歌在旁邊守著,得知謝酒兒有孕了,靈一都替自家主子開心,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我們是不是要給京城傳信跟皇上報個喜訊?”
靈一想著這么大的事情,而且還是喜事肯定是要跟蕭瑾玉稟報一聲的,歡歌連連搖頭:“這你就不懂了吧!民間有習慣,懷孕前三個月是不能說出去的,不吉利,等三個月過了,胎象穩了才能讓別人知道?!?/p>
靈一有些轉不過彎來:“是主子自己不愿入宮,不然主子早就入主中宮了,皇上是主子的夫婿,也不算是外人?。 ?/p>
歡歌不贊成的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個榆木腦袋,主子們的事情哪里懂得到我們置喙,主子想告訴皇上就自己說去了,這種事情哪里輪得到我們來說?!?/p>
靈一有些不明白這中間的彎彎繞繞,遲疑的哦了聲就退出去了,歡歌看著謝酒兒睡的沉沉的,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琢磨著做個什么飯菜能讓她吃的舒服些。
張豐年帶著藥回來,走也不是,待著也沒干的,看向一旁的靈一,靈一想了想:“你是錢塘分行的負責人,平時應該挺忙的,主子如今需要靜養,你去忙你的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到時候咱們再說?!?/p>
張豐年是個痛快人,覺得自己待在這里確實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有些礙事:“哎好嘞,那我先走了?!?/p>
說完,大步離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謝酒兒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歡歌趴在床邊上睡地迷迷糊糊的,聽到動靜趕忙起身:“姑娘,你可算是醒來了,感覺怎么樣?身體有沒有好些?”
謝酒兒點頭:“還好,就是有些餓了。”
歡歌趕忙點上蠟燭:“都大半日不曾進食了,能不餓嗎?以后姑娘……主子可不能太操勞了,您如今身子重,不比從前,頭三個月可要仔細些?!?/p>
謝酒兒聽的一愣一愣的:“什么頭三個月?”
歡歌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子:“主子你有身孕了,一個多月了,都怪我,連主子月事日子都沒記住,以后我一定會操心的,對不起主子。”
謝酒兒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小腹,難以置信:“我懷孕了?”
歡歌點頭如搗蒜:“是啊,幸好及時發現了,大夫說了沒有大礙,注意休息,安胎藥已經煎好了,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喝了藥再好好的睡一覺。”
歡歌說完就出去準備吃的了,謝酒兒還愣在床上,沒從自己懷孕的喜悅里緩過神來,沒想到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了,如果蕭瑾玉知道,應該會高興吧!
不知不覺就想到蕭瑾玉了,謝酒兒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依賴他了,有了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分享,可是,如今已經南下了,還是等事情辦完了再回吧!
她要當面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接下來 幾天,謝酒兒一直待在客棧里安胎,初為人母,她也很擔心自己太忙碌了讓腹中的孩子遭罪,接連幾日下來,謝酒兒最終決定讓張豐年和小六子隨自己一道前往南疆。
到了南疆之后,她先觀察一下大的方向,方向把控好了,細節問題交給他們二人去處理再妥當不過,相信經營一年之久,暫時離開一下自己負責的區域,也不會生出大亂子來。
說干就干,如今朝陽商行的船有在外海打魚采珍珠的,也有在運河里當客船的,只要小六子收到信件,及時南下,差不多在南疆他們就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