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計了一下找?guī)褪值氖拢酉聛淼膸滋欤灰x酒兒一有時間,就去牙行,一連好幾天,有能力的下人多的是,但總覺得差點什么,這才遲遲沒有找來幫手。
麻辣燙攤位上對粉條的需求量極大,謝酒兒去進貨時只發(fā)現(xiàn)有土豆粉條和紅薯粉條,但沒有米線。
“老板,你這里沒有米線嗎?”謝酒兒疑惑的問道。
“米線?什么東西?沒聽說過啊!”老板忙碌著手底下的活,隨口回了一句。
謝酒兒凝眉,不應(yīng)該啊,繼續(xù)試探道:“就是稻米做的粉條。”
老板撲哧一下:“稻米怎么能做粉條呢,粉條只有土豆和紅薯做的啊!”
謝酒兒似懂非懂的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米線的事情,不管是因為戰(zhàn)亂太久暫時沒人做還是這里確實沒有米線這種食物,米線都值得做出來。
干米線非常容易儲存,售賣方便,這個事情看來可以上點心了,一墻之隔的兩家鄰居,謝酒兒家忙的腳不沾地,隔壁的方氏兩口子自從兒子進去后打的昏天暗地。
方家男人嫌婆娘沒用,盡出餿主意,害的兒子要坐好幾個月的大牢,方氏嫌男人一天到晚不著家,一月到頭也沒帶回來幾個子兒,懷疑他在外面亂來,一時之間,兩口子越看對方越不順眼。
兩口子打架,原本也沒什么,關(guān)鍵是沒有幾天,還真叫方氏揪出了自家男人在外面的相好的,這下徹底鬧翻天了:“你找個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我也就認了,你他娘的找一個比自己大十來歲的,那臉上的褶子多的都能夾死蒼蠅,你親她的時候不嫌味兒大呀!”
方氏一通吼聲,引來無數(shù)路人駐足觀望,方家男人被自家婆娘從炕上拉下來,這會兒衣服都沒穿好,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一邊忍不住的咒罵:“你這個瘋婆子,老子要休了你,兒子你教不好,倒是管起老子呢。”
方氏雖然性格刁鉆潑辣,但成親這么多年,也是一天清閑日子都沒過,伺候方家父子倆盡心盡力。
如今兒子進了大牢,本就心里自責自己出的餿主意連累了兒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男人在外面偷腥,被發(fā)現(xiàn)了還大言不慚的要休了自己,氣的一屁股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我造的什么孽啊,這輩子攤上你這么個冤家,好啊,你休了我,人家周氏沒男人,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我倒是有,這還不如沒有呢,我給你的老女人挪位置,我看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能過出什么樣好日子。”
方氏說完,一邊擦眼淚一邊離開,這幾天,她心里委屈的要死,去大牢看兒子,兒子罵罵咧咧嫌家里窮,娶不上媳婦,嫌自己出餿主意,害的他下了獄。
辛辛苦苦這么多年,這個家兩個爺們兒沒一個心疼她的,她一天算計這個,冤枉那個,無非就是因為家里窮,日子不好過,她心里的苦,沒人知道,她面上有多惡毒,幾條街的鄰居都一清二楚。
回到家的方氏,脫下身上灰黑色的破衣裳,穿上這輩子唯一買過的一批布料做的新衣,然后從炕柜里翻出家里僅存的四兩銀子,就出了巷子,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
半個月后謝酒兒終于如愿買到了兩個合的上眼緣的下人,一個是俏生生的小姑娘,干活勤快,心眼實,老實的要命。
一個是二十歲的后生,身強體壯,據(jù)說是被后娘賣掉的,十幾歲就被賣掉了,在餓殍遍野的年代,硬是活了下來。
周氏聽了,連連點頭:“這人是個有福氣的,換做其他人,在那樣的境遇下,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接連買了兩個下人,以前的小院也住不成了,攤位停了一天,從重新找宅子到搬家,一天時間就搞定了。
搬家后,這次家里有了積蓄,換了有五間屋子的大院子,白天,小伙子大楊頂替了周氏煮菜的活,小姑娘名字太土,謝酒兒給重新取了名字叫蘇蘇。
蘇蘇負責收拾桌面,洗碗筷,周氏負責收錢,順便給客人傳飯,無恙和謝酒兒算是解放出來了,攤位上的事情如今周氏應(yīng)付起來已經(jīng)游刃有余,不在話下。
謝酒兒對制作米線的辦法,只知道大概程序,沒有實際操作過,她要留在家中試著制作米線。
無恙給自己的定位是買菜買柴,負責采買這一塊,謝酒兒無奈的笑了笑:“將你從攤位上摘出來,可不是為了采買。”
無恙耷拉著腦袋:“那我做什么呀?”
“州上的書院開學了,姐姐打聽過了,里面沒有啟蒙過的,比你年紀大的人多了去了,你去州上讀書吧!”
謝酒兒坐在木墩上,看著面前一臉困惑的無恙認真的說道,但是顯然,無恙癡迷于生意,根本就不想讀書:“姐,讀書真的有用嗎?咱們縣里這么多人,都忙著生計,我就沒見過誰家有讀書人的。”
謝酒兒莞爾:“無恙,你不稀罕讀書,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讀書意味著什么,反正,即便你現(xiàn)在去讀書,也不影響你以后做生意,等你讀上幾年書,字都認全了,是繼續(xù)讀書還是回家做生意,你自己說了算,好吧?”
“那好吧!”無恙不情不愿的點了個頭,沒精打采的按謝酒兒的囑咐,出去買自己去州上所需的東西了。
三日后,周氏和大楊還有蘇蘇也磨合的差不多了,謝酒兒動身,陪著無恙一起去州上,為什么選擇三日后,當然是因為劉嬸家三日后押鏢經(jīng)過州上。
去州上路途遙遠,謝酒兒一個人是沒那個膽量帶著無恙出這趟遠門的,畢竟一路的山林里,落草為寇的人還是很多的,目前,大順百廢待興,朝廷一時半會也抽不出空來剿匪。
知道這個情況后,謝酒兒懊惱沒在給蕭瑾玉的信里說一說官路上的安全問題,出個門這么危險,普通老百姓沒有一起湊十來個人,壓根就不敢上路,以后干什么都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