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
“陳哥,怎么樣,是不是有新消息了?”
一聽到陳江河的聲音,林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是馬德明馬局,他來白金漢宮了,還帶了個神秘人過來,我懷疑他是帶人過來跟子剛老大談判的!”
“朱洪波一死,事情鬧的有點大了,馬德明恐怕是想維持平江區(qū)的穩(wěn)定!”陳江河眼神微微一閃,沒告訴林洋太多,張子剛就是林洋能上位最大的靠山,他是不可能背叛張子剛的。
對付張子剛的事,陳江河根本不可能告訴他。
“應(yīng)該是,陳哥,現(xiàn)在公司里所有人都有事,就我沒事,你快想想辦法,我這什么事都做不了,立不了功,到時候怎么往上爬?”
林洋一臉急切。
他這立不了功,等這件事過去,阿坤要是立下大功,到時候朱洪波的位置,恐怕就是阿坤來接了。
“林少,我這就是來給你送消息來了!”陳江河壓低聲音,神秘道“我不是派人盯著劉啟強(qiáng)嗎?劉啟強(qiáng)確實是是叛徒!”
“消息確定了?”
林洋心中一驚,立刻激動起來。
上次陳江河說這件事,他多少還有點懷疑,現(xiàn)在消息終于確定了。
“不錯,我剛才收到消息,劉啟強(qiáng)明天晚上可能要跟程啟明高健見面!”陳江河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好,這王八蛋,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林洋咬著牙,既興奮,又有點恐懼。
劉啟強(qiáng)背叛了張子剛,要是這王八蛋在關(guān)鍵時刻反戈一擊,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給張子剛造成大麻煩。
要是他能把這個叛徒揪出來,那就是大功一件。
到時候,朱洪波留下來的位置,肯定就是他的了。
“你那邊做好準(zhǔn)備,也別閑著,明天上午,你就帶著人出去轉(zhuǎn)圈,裝模作樣幫忙找人,等我查清楚劉啟強(qiáng)他們見面的地點,就馬上通知你!”
陳江河低聲說道。
“你通知我,我馬上通知子剛老大,讓子剛老大過去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林洋激動的說道。
不錯,要的就是這樣。
“呵呵,等劉啟強(qiáng)也完蛋,四大金剛的位置就空出來兩個了,到時候咱們兄弟倆一人一個位置!”
陳江河笑道。
“陳哥,好兄弟,等咱們兄弟倆上位,到時候平江區(qū)除了子剛老大,就是咱們兩個說了算了!”
林洋激動的心跳加快,在辦公室里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坐上四大金剛的位置,一飛沖天了。
“兄弟齊心,其力斷金,好兄弟,這次咱們一定能上位!”
陳江河也裝模作樣的說道。
“一定能上位!”
林洋又跟陳江河激動了說了幾句,隨后才掛斷電話。
“萬事俱備,東風(fēng)已來,平江區(qū)的新舊交替馬上就要開始了,張子剛,你跟我沒有恩怨,但平江區(qū)只能有一個一哥,你擋了我的路!”
陳江河掛斷電話,自言自語。
江湖上的很多事沒有對錯,只有利益。
張子剛擋路了,他就要把張子剛踢開。
他不把張子剛踢開,一旦他實力壯大,讓張子剛感覺到了威脅,那么張子剛肯定會毫不猶豫,在他徹底做大之前,將他干掉。
這和恩怨沒關(guān)系,大家純粹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沒有對錯。
第二天一早!
大大出乎平江區(qū)所有混子的預(yù)料,謝廣漢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了凡爾賽宮,大大方方開門,請了保潔,開始收拾娛樂城。
謝廣漢直接放出風(fēng),說是娛樂城要重新開業(yè),并且名字不改了,依然叫凡爾賽宮。
凡爾賽宮的門口,還停著一輛警車。
有小道消息說,謝廣漢背后的老板就是馬德明,朱洪波一死,謝廣漢本來是頭號嫌疑人,現(xiàn)在警方不抓謝廣漢。
張子剛沒繼續(xù)找謝廣漢的麻煩,謝廣漢還能把凡爾賽宮繼續(xù)開,這似乎驗證了那些小道消息。
謝廣漢的背后,果然有貴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貴人。
那是平江區(qū)分局局長馬德明在保謝廣漢。
有貓支持謝廣漢,張子剛這只大老鼠又能怎么樣。
一些混子的心思再次活泛起來,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有混子過來,賣力的幫忙清理凡爾賽宮,想要在謝廣漢面前露露臉,也好抱上謝廣漢的大腿。
謝廣漢背后有貴人支持,那可就不是無根的飄萍,是真有機(jī)會扎根,重新東山再起的。
這些混子想幫忙,謝廣漢也沒理會,他們愿意幫忙就幫忙。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防備張子剛。
謝廣漢和張子剛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很清楚,馬德明嚇不住張子剛,張子剛一定會干掉他,找回面子的。
“準(zhǔn)備好了?”
下午,謝廣漢坐在二樓的辦公室里,看向一瘸一拐走進(jìn)來的周瘸子。
“漢哥,準(zhǔn)備好了!”
周瘸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豁牙。
這是在謝廣漢進(jìn)去,他腿被打斷,隱姓埋名之后,被幾個喝醉酒的混子打的,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所以有這句話,就是因為這種事發(fā)生過,發(fā)生過很多次。
“程啟明給我的錢不多了,這里還有二十萬,你拿回去安頓一下家小!”
謝廣漢拿出一個袋子,袋子里是整整齊齊的二十萬。
“漢哥,你忘了,我的老婆孩子早就被張子剛的人弄死了!”
周瘸子笑了笑,把袋子推了回去。
謝廣漢沉默了一會兒,依稀想起來,周瘸子的老婆孩子在十幾年前就被張子剛的人放火燒死了。
他被關(guān)進(jìn)去的時間太長,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個妹妹!”
“你進(jìn)去之后,張子剛的人還在找我,沒找到我就把我妹妹抓走了,聽說是賣到了越南,也可能是泰國吧!”
周瘸子平靜的說道。
“瘸子,我.......!”
謝廣漢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又被周瘸子打斷。
“漢哥,出來混,不是殺別人全家,就是死自己全家,我混栽了我認(rèn),這么多年,你不出來,我那口心氣早就沒了,你出來了,我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有了希望,但這一次,我不想為了自己,我就想為我老婆孩子,為我妹妹討一個公道!”
周瘸子忽然跪在地上,重重向謝廣漢磕了一個頭,“今天晚上不見血,不死人,事情結(jié)束不了,你走吧,活下去,只求有一天你能弄死張子剛!”
“為了我,為了那些兄弟,為了你自己報仇!”
謝廣漢猛的抽了一口煙,仰起頭,不讓眼角的淚水滑落。
其實不管是張子剛,還是馬德明這些人,都看錯他了,他風(fēng)光的時候,喝過最烈的酒,玩過最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開過最好的車。
現(xiàn)在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那些東西。
他就是想找張子剛報仇。
張子剛毀了他的一切,他就要?dú)У魪堊觿偟囊磺校審堊觿倗L嘗從云端墜落到深淵的滋味。
“瘸子,我謝廣漢發(fā)誓,一定會弄死張子剛,為我們報仇,張子剛不死,我謝廣漢不得好死!”
謝廣漢猛的站了起來,咬著牙對天發(fā)誓。
隨后周瘸子換上謝廣漢的衣服,謝廣漢換上打掃衛(wèi)生大爺?shù)囊路魃霞侔l(fā),胡子,專門化好了妝。
等到夜幕降臨,他佝僂著身體,低著頭,混在七八十幾名打掃衛(wèi)生的人里面,上二樓找‘謝廣漢’領(lǐng)了錢,一個個從凡爾賽宮正門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凡爾賽宮的正門,后門,都有人盯著。
反而是后門被人盯的最緊,盯梢的人認(rèn)為,謝廣漢就算想走,也不會從正門光明正大的走,肯定是從后門悄悄離開。
凡爾賽宮正門口,一輛警車停在那里,四個警察坐在里面,抽著煙,喝著茶,屁股下面還一人坐著一個厚厚的紅包。
他們是馬德明派來幫謝廣漢鎮(zhèn)場子的,但謝廣漢是個聰明人,肯定不會讓他們白坐一天。
夜色中,不久之后,一輛無牌面包車停在了凡爾賽宮的后門位置。
幾個人戴上面罩,手套,檢查了一下家伙,趁著四下無人,悄然下車,向凡爾賽宮的后門走去。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很多事情都在發(fā)生。
“準(zhǔn)備好了?”
劉啟強(qiáng)的小洋樓那邊,一支車隊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車隊里不僅有轎車,還有面包車,劉啟強(qiáng)足足準(zhǔn)備了六十來號精銳人馬。
他把自己信得過的人都帶上了。
車隊停在門口,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男人坐進(jìn)了劉啟強(qiáng)的車?yán)铮@個男人還是程啟明,程啟明今天晚上親自過來給劉啟強(qiáng)帶路,他也是劉啟強(qiáng)的人質(zhì)。
情況一有不對,劉啟強(qiáng)第一個就要把程啟明做掉。
“先出城!”
“你最好別耍花樣,要不然的話,我就只能對不起了!”劉啟強(qiáng)冷冷的看著程啟明。
“咱們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我怎么會騙你,再說,我人都在你這兒,萬一有事,你第一時間就可以殺我!”
程啟明平靜的說道“不過,你想見我們的人,也得按照我們說的做事,錢威呢?”
“他稍后就到,你放心好了!”
劉啟強(qiáng)冷冷的說道,隨后直接下令。
“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