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浩南同徐放不同。
同為男人,關嘉星知道能提分手的人,一定是不愛了。
所以他才敢用徐放。
但邊浩南要執著的多,一直纏著魏婷。
關嘉星自然覺得他更礙眼。
對于魏婷的問題,關嘉星只是一言不發,凝視著她,眉眼暗沉。
“關嘉星?”
魏婷以為他沒聽清。
她眼里帶著疑惑,不笑時表情就會顯得冷淡。
關嘉星眼底的那點笑意徹底散去。
“清州學院都有監控,哪里會有別的內情。”
魏婷皺著眉頭,一時陷入沉思。
她能進清州學院,靠得是他的暗中安排。
可以說沒有邊浩南的話,她現在還在日巖大學,重復著上課,回宿舍,打工的日子。
看不到清州的酒醉金迷,一輩子都不會去接觸的戲劇表演、滑雪、出國去歷史書的當地進行學習等......
當時邊浩南誤會關嘉星,甚至還以身犯險,擋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真的是他弄壞儀器的話,魏婷也愿意盡些綿薄之力。
“在想怎么幫他?”
關嘉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神情,看她瞳孔一縮,便明白自己猜的沒錯。
心臟沉沉墜著,說不出的煩悶。
“他家境比你好,有父母有朋友,不需要你的幫忙?!?/p>
“但人家畢竟幫過我,這是我的個人心意,如果他不需要的話,那也就算了?!?/p>
魏婷既然問的是關嘉星,就沒打算把這件事瞞著他。
“你昨天不是還說你不生氣了嗎?”
“情況又不一樣。”
關嘉星用舌尖抵了下臉頰,忍著心中的郁氣。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這樣的行為,只會讓人家更舍不得放棄你。”
“唐天勤那個例子不就是這樣嗎?好心幫了別人,反而被對方纏上。”
魏婷小臉緊繃,也有些生氣。
“人家剛好現在有困難,我幫助他也是理所應當。”
“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等他對我徹底死心,再幫助他?”
是幾個月,還是更久?那還來得及嗎?
后面的話有點刺耳,魏婷沒有說。
“還有你提起唐天勤,我正好有事和你說。”
“以后我們吵架的時候,能不能別提他了?”
關嘉星唇角幾乎要抿成一道鋒利的直線。
“你聽不得我說他壞話。”
是肯定句。
唐天勤就是她的白月光,做什么在她那都是好的,而他關嘉星呢?小氣,霸道,愛生氣......
越想越委屈,關嘉星的臉色卻越來越沉,眼眸幽暗,看得人心里發慌。
魏婷:“算了,我們彼此之間先好好冷靜一下吧?!?/p>
想到唐天勤出國的原因,魏婷心中還是有絲怨氣。
兩人都在生氣的情況下,很容易口不擇言地去傷害對方。
魏婷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先回教室了,你也回去上課吧?!?/p>
說著,她就抬腳往前走,還沒一步,胳膊就被關嘉星扯住。
他很用力,隔著一層衣服,五指幾乎要深陷進她的小臂軟肉里。
“唐天勤有那么好,你為了他要和我冷靜?”
關嘉星長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瞳孔卻亮得駭人。
他經驗少,只談了魏婷一個,但也知道女人所謂的冷靜一般都是想通,放任她獨自思考,只會讓這段感情變得岌岌可危。
“我們談談?!?/p>
“談什么?又要吵架嗎?”
魏婷擰著眉,去掰他的手。
她一向在關嘉星面前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而現在,仿佛多說一句都顯得很不耐煩。
關嘉星指節無意識松了些,魏婷很快掙脫了他的禁錮,回了教室。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渾身緊繃,連薄唇都抿著倔強的弧度。
-
科威城學生會辦公室。
科威城雖小,但卻是發達國家,裝潢亦不輸于清州學院。
深色胡桃木在水晶吊燈下泛著冷光,壁爐持續地發出著燃燒木柴的白噪音,上方,多張歷代清州學院名人的肖像油畫掛在上面,目光俯視。
斐文頃坐在高背真皮椅中,黑色襯衫,銀灰領帶,領口一絲不茍地扣至最上一顆,冷白的肌膚在暗色的映襯下,越顯骨瓷般的溫潤如玉,袖口自然露出一截手腕,腕表熠熠生輝。
在辦公桌對面,坐著冷玉。
手中瓷碟上的茶水已然冰冷,茶面倒映著她陰沉面容的輪廓。
“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和我吃飯也是為了應付家里?!?/p>
冷玉捏著銀勺在瓷杯里攪動,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樣對你并不公平,我愿意去和阿姨說,我們之間不合適,叫他們不要再撮合我們了。”
斐文頃嘴角的笑意紋絲未動,幽深如古井平靜無波的眼眸卻滑過一絲亮光。
沒遇見魏婷之前,斐文頃對未來的妻子只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對他的家族、事業能夠有所助力。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那些人追隨他,不也是看中他的姓氏,他的能力,他未來的潛能嗎?
冷玉這樣做,確實順了他的心意。那她想要什么呢?
表面上,斐文頃仍然八方不動。
“是我哪里怠慢了,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你是學院里最漂亮的女生,我們家境又知根知底,若沒有意外的話......”
他氣質內斂斐然,哪怕冷玉知道這是禮節性的對話,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個微笑。
“文頃哥,我們之間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斐文頃若是對她有意,冷玉的名字都會倒過來寫。
即使斐文頃在和她共進晚餐時,表現得紳士風度十足、體貼入微,但冷玉明白這份殷勤背后,毫無真心。
“我就直說了吧,我喜歡關嘉星。”
斐文頃微笑:“我知道。”
關嘉星是混血,外表秾麗,又因那張狂的性子,學院有大半女生都是他的迷妹。
追他的女生太多了,冷玉夾在中間,也顯得極為正常。
說到關嘉星,冷玉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
想到上次她傻乎乎地叫魏婷幫她追人,冷玉就感覺臉皮滾燙,羞惱異常。
心里憋著著一股無處發泄的勁兒,卻沒有途徑發泄。
冷玉鼻息微重,臉上閃過一絲煩亂。
“你們很般配?!?/p>
斐文頃的話,讓冷玉吃驚地瞪大眼睛。
她蹙著眉頭,有些意外。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文頃哥就別開我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