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婷被他激烈的反應震住,一時語塞。察覺到自己被他的話影響,她開始哭。
“是我不對.....我不該繼續耽誤你......”
她眼淚涌出順著臉頰滾落,關嘉星胸口劇烈起伏,一時分不清誰更痛苦。
“對不起!”
魏婷捂著臉站起身,拿起包就往外走。
她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狠狠鉗住。
關嘉星五指如鐵箍般收緊,緊到魏婷的手腕發疼,就在這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搭上關嘉星的手腕。
“關嘉星,適可而止。”
斐文頃不知何時出現在桌邊。他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卻襯得他身形俊朗,溫潤如玉的臉越發清俊。
兩張登峰造極的俊美容顏的主人公站在這里,還加了個女子三人手掌糾纏,引得周圍食客頻頻側目。
“這是在拍電視劇嗎?兩個男主角也太帥了吧?”
“不是拍戲,這么帥的人如果是明星,我一定認識的啊。”
“天啊,這么帥的兩男的爭一女,姐妹就不能全收了嗎?”
....
魏婷用力去掰關嘉星的手指,卻怎么也掰不開那鐵鉗般的桎梏。
“你弄疼她了。”
斐文頃常年笑容的臉上面無表情,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出本性的涼薄。
關嘉星藍眸深幽,身后的江水都不如他眼瞳美麗,眸底深處一片晦澀,冷眼看他。
“你又是誰?我在和我女朋友說話,要你多事?”
“就是你這副樣子,才讓魏婷再也喜歡不起你。”
斐文頃平日里死也能說活的嘴此刻化作最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戳在關嘉星的傷疤上。
關嘉星瞳孔驟縮,手上力道一松。斐文頃趁機拽過魏婷轉身就走。
等關嘉星回過神,兩人已經走出數米。
關嘉星眼底戾氣翻涌,突然提高嗓音:“你想要楊以崇去死的話,那就和他在一起。”
斐文頃搭在魏婷肩頭的手明顯感覺到她身形一僵。他側目看去,眸色暗了幾分。
走出餐廳很遠后,斐文頃將滿腹疑問暫時壓下,低頭看著魏婷殘留泛紅指痕的手腕,眉頭微蹙。
“我帶你去車上冰敷。”
上了車,他取出紙巾拭去她腮邊未干的淚痕,動作很輕,黑眸中寫著后怕。
“要是我沒來,你也不怕關嘉星把你帶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太危險了,下次和他見面時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魏婷接過紙巾,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斐文頃看她有些魂不守舍,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他轉身從車載冰箱取出藥膏,擠出一截淡青色。
“會有點涼。”
他指腹沾著藥膏,在她手腕上細細推開。魏婷回過神來,將自己陷進真皮座椅里,垂眸看他專注的側臉。
斐文頃任由她打量,直到將藥膏完全揉開。而后慢條斯理地用濕巾擦拭手指,狀似隨意地問。
“不過關嘉星為什么突然提到楊以崇?”
車廂內陷入長久的沉默。斐文頃抬頭,才發現魏婷早已淚流滿面。
“這是怎么了?”
斐文頃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低沉嗓音里浸滿溫柔:“別哭了,看到你哭,我也跟著難受。”
“怎么辦啊.....”
斐文頃道行太深了,魏婷怕他看出端倪,任由眼淚模糊視線,不去看他。
“我好像...做錯事了...”
“什么事?說給我聽聽,也許有解決的辦法呢。”
斐文頃耐心地哄著,手扶著她的肩,將人慢慢帶進懷里。
誘哄著懷中的人開始放松,聽到那些斷斷續續的坦白,斐文頃溫潤如玉的面具出現一絲裂痕。
“你和關嘉星關系那么好.....我不想你們因為我....也不想他去找你麻煩..所以我就找了楊以崇....”
魏婷伏在他的肩膀上,說著說著又帶上了泣音:“嗚...我也是后來才....”
斐文頃如玉的面龐有些陰沉。
她說要自己說,斐文頃不想逼太緊,卻唯獨沒料到她會用這種方式。
可嗅著她發間的淡香,像抓住浮木般緊緊依附的柔軟身軀,再多的不悅也化作了無聲的嘆息。
她才十八歲,需要的不是冷冰冰的利弊分析,而是一個能讓她安心哭泣的懷抱。
“沒事的,我會處理的。”
斐文頃輕撫著她的背脊,眼底暗流涌動。
這事關魏婷的名聲,必須捂得嚴嚴實實才好。他原想細問楊以崇的更多細節,可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終究是不忍心再追問,只能暗自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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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賽亞公司實驗室,楊以崇穿著防護服立在儀器前,冷灰色的眸子凝視著試管,思緒卻早已飄遠。
魏婷很久沒有聯系他了。
想給她發消息,但他更怕消息石沉大海。
可是就這樣滿腦子都是她等著她來找自己嗎?她雖然是個狡猾的壞女人,可到底是個女人,面皮薄,或許他該主動點。
直接找上門太冒失,打電話......
“老板,斐先生來了。”曹立軒的聲音突然響起。
斐文頃?
楊以崇摘下護目鏡,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或許是因為斐文頃與他是同種身份,楊以崇發現自己沒有任何愧疚。
推開會客室的大門,午后的陽光充足,斐文頃坐在光影交界處,側臉鋒利而清雋,一次性水杯在他手里都顯得高貴。
“你來了。”
楊以崇沉默地走近,黑色高領毛衣裹著優越的肩頸線條,實驗室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膚色被襯得更為白皙,即使常年泡在實驗室,寬肩窄腰的身材也鍛煉得如此出色。
斐文頃第一次用審視情敵的目光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