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順眼好啊。
反正都不是個玩意,王秀蘭也沒有從中調(diào)和的心思。
要是擱在以前,看了看兩個養(yǎng)子之前的如此水火不容,指不定頭發(fā)都愁白了幾根。
如今她巴不得兩人打生打死,前提是別在她跟前打。
她嫌煩!
老二挨了一腳消停了,但還是心中不忿的看著他大哥。
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白癡,也不知道媽稀罕他那一點。
就算買的旱煙袋再貴又能怎么樣,他可是很有信心自己這個寶貝能讓老爹眼前一亮。
想到媽之前說的家產(chǎn),他的眼神也變得火熱。
不枉他跑遍了大半個城區(qū),只要能勝過陸現(xiàn)軍那個二貨就是值得的。
其實背地里老二很少叫陸現(xiàn)軍大哥,畢竟又不是一個媽生的,但迫于現(xiàn)實還是要在王秀蘭眼前裝裝樣子。
但心里的一根刺也埋下了。
雖然并不致命,但一件件不起眼的小事疊加在一起,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隨即膨脹的內(nèi)心,讓他挑釁的看了一眼老大,眼中的嘲諷清晰可見。
老二有一句是說對了,陸現(xiàn)軍就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貨。
他媽剛踹的那腳還沒緩過勁兒呢,這貨就掄起拳頭沖老二去了。
“陸現(xiàn)民,今個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碩大的拳頭眼看就要砸下來,老二轉(zhuǎn)身就要躲。
結(jié)果腳下踩到的石子松動,摔了一個大馬哈。
被老大把握住機會,直接騎到他身上哐哐就是兩拳。
期間一聲細小的“咔嚓”聲,讓老二一度以為他的肋骨被打斷了。
恐懼的加持下,全身各處的痛感尤為強烈,扯著嗓子喊救命。
見兩拳下去,老大的氣消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有個好歹也麻煩。
王秀蘭這才上前揪著老大的頭發(fā),把倆人分開。
看著老大混不吝的模樣她倒是不怕。
老大有一回跟王秀蘭犯渾動了手,結(jié)果被他老子打的天下不了床。
要知道陸川這個團長可不是白當?shù)模逃柸说氖侄螌映霾桓F。
當初老大還硬氣過一段時間,結(jié)果不到一星期見著他爹就嚇得尿褲子。
次數(shù)多,不僅害怕他爹,就連對王秀蘭也從來不會動手。
見老大這癟犢子還敢瞪她。
“啪啪”
倆大耳刮子被王秀蘭甩得那叫一個脆生,瞬間老大臉上就腫起五道對稱的紅凜子,眼里也沒了怒氣。
不服氣的蹲在地上。
而王秀蘭瞥了眼還在地上挺尸的老二,連扶都懶得扶。
不省心的玩意,
瘦得跟麻桿兒似的,風大點兒都能給吹折嘍,還敢跟老大叫板,真是活膩歪了。
轉(zhuǎn)身一屁股坐回搖椅上。
自己這老胳膊老腿,還要教訓倆養(yǎng)子真是太不容易。
而老大摸著被打的臉,麻酥酥的,只覺得她媽手勁越來越大,感覺牙花子都出血了。
挨了兩拳,這回老二也老實了。
頂著兩眼炮,默默和老大拉開距離。
收拾完倆兔崽子,王秀蘭搖著蒲扇一打眼看著個煤塊疙瘩在動。
等走近了才看出來是陸川這老貨。
那這德行,就跟醬缸里腌了三年的咸菜疙瘩似的,黑不溜秋。
見人走過來,王秀蘭抬眼看眼指了指院內(nèi):“給你打的山泉水鎮(zhèn)著呢。”
當然山泉水只是幌子,王秀蘭最近有意識給老頭子拿空間里的靈泉水滋養(yǎng)身體。
老頭子從小山村走到這一步,吃的苦不少,年輕時不愛惜身體留下的暗傷也不少。
雖然不知道靈泉水的具體成分,但多喝兩口準沒錯,反正喝不壞人,指不定還能延年益壽呢。
王秀蘭在心里琢磨,等以后掙錢了再拿靈泉水釀酒,里面泡點老山參說不定效果更好。
陸川本來是帶著氣回來的,回來這一路上把兩個白眼狼打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媳婦這一句話,就把他美的大牙花子都呲出來。
這大熱天還專門去山上給他打山泉水,什么兒子孝心,都沒有他媳婦重要。
一小杯靈泉水下肚,老頭子身上的暑氣散了不少。
余光瞥見兩碗放在鍋臺上的炒飯,一起端了出來。
等王秀蘭回到小院里,飯桌上的碗筷已經(jīng)擺好。
“媽,怎么就兩碗飯,你和爹不吃了?”
老大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條凳上,端起碗就要往嘴里送。
王秀蘭一瞪眼,筷子抽在老大手背上:“腆個臉就知道吃,這是我跟你爹的,你一天天跟個白吃飽似的,光會張嘴等食,咋不懶死你!”
“我哪會,你還是我親媽嗎,現(xiàn)在家里連口飯都沒我的份。”
“早八百年前就告訴過你是我撿來的,你親媽現(xiàn)在還指不定在哪個山溝溝里。”
“又來了又來了,每回都這套說嗑,你咋不干脆說我是石頭里碰出來的孫猴子呢。”
老大胸口劇烈起伏,最后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凳子,獨自生悶氣。
王秀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得扯出個冷笑。
把心中的話咽進肚里。
反正在怎么說,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等他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他好日子也到頭了。
挨了一頓揍的老二,這會倒是異常安靜。
只要不作妖,王秀蘭也懶得管他。
等老頭子拿著蒜茄子走出來,桌子上也沒人敢再觸王秀蘭的霉頭,老老實實的等著她發(fā)話。
她拿筷子頭敲了桌沿,兩聲脆響后:“都別跟個木頭橛子似的杵著,昨個交代的話沒就著飯吃了吧。”
“現(xiàn)在老頭子也回來了,把你們哥倆淘換來的旱煙袋拿出來,讓你爹掌掌眼。”
這話一出,飯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越演越烈。
老二最先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長條狀油紙包。
包裝不僅簡單還皺皺巴巴的,邊角都磨得起毛了,就是不知道里面東西咋樣。
相比之下,老大得意的掏出一個瓦楞紙禮盒,一看就是百貨大樓里的高檔貨。
把禮盒往桌上一拍,上頭還扎著紅綢帶,看著倒像那么回事,老大斜眼瞟著老二。
“老二不是哥說你,你當這當是趕集買大醬呢,隨便挑個攤就糊弄過去了。”
說著把禮盒當著大伙的面打開:“看見沒我這可是一百零二塊的稀罕貨,這煙桿可是老竹根做的,就連煙嘴都是玉石,咱爹拿出去得多有派頭。”
沖著老二陰陽一頓,還不忘拍他爹的馬屁。
畢竟輸贏不就是老頭子一句話的事。
老大又順勢把煙桿往老頭子眼跟前一推,討好的看著他爹。
老頭子把煙桿拿出來,在掌心掂了兩下沉甸甸的墜手。
實稱。
又摸了摸上面的雕刻,淡淡說了句:“不錯。”
他又抬頭看了看二兒子:“老二,把你那個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