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冰淵的寒風卷著細碎冰晶掠過兩人衣袂,阿桃還未從劫后余生的狂喜中緩過神,我卻已察覺到空氣中浮動的異樣——本該歸于平靜的雪原下,隱隱傳來地脈震動的嗡鳴,像是某種蟄伏的巨獸正在蘇醒。
“不對勁。”我握緊重新回到掌心的無垢劍,劍身青蓮紋路突然泛起血色漣漪,“幽冥殿雖毀,但魔核殘體消散時的波動......”話音未落,腳下的冰層轟然炸裂,無數纏繞著鎖鏈的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藤蔓尖端生長著布滿獠牙的花苞,正朝著兩人噴吐腐蝕性毒液。
阿桃急忙甩出縛魔網,網中凌霄閣特制的破魔釘卻如同泥牛入海,被藤蔓瞬間吞噬。更糟的是,隨著戰斗持續,花苞綻開的頻率愈發密集,空氣中彌漫的紫色霧氣開始干擾靈力運轉。“這些藤蔓在吸收戰斗余波!”我揮劍斬出冰魄寒霜訣,卻見凍結的藤蔓在黑霧中重新生長。
危機時刻,遠處傳來破空聲。七道玄色劍光組成北斗劍陣,將藤蔓盡數絞碎。為首的白發老者腳踏青銅古鼎,目光掃過兩人手中的青蓮殘片與雪魄珠,撫須笑道:“秦昭道友果然不負眾望,只是這善后之事......”他話音未落,青銅古鼎突然迸發血色光芒,鼎身浮現出與幽冥殿相似的魔紋。
“小心!他們被魔種侵蝕了!”阿桃的驚呼聲中,劍陣突然調轉方向,七柄飛劍裹挾著魔氣刺來。我拉著她急速后退,無垢劍與雪魄珠同時共鳴,在身前筑起冰墻。冰墻卻在觸及劍光的瞬間,結出詭異的黑色冰花。
“原來玄天宗余孽早已滲透各大門派。”我擦去嘴角血跡,運轉混沌核心之力,“你們不惜自毀道基與魔主勾結,究竟圖什么?”白發老者的面容在魔氣中扭曲變形,露出癲狂笑意:“當魔主重塑肉身之日,便是我們飛升成魔之時!”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血雨。云層深處傳來鐘鳴般的心跳聲,整片雪原的積雪開始融化,露出地底刻滿魔紋的祭壇。祭壇中央,一枚跳動的暗紫色心臟正在緩緩成型——竟是九幽魔核以地脈為爐,借萬千修士的魔種之力重生!
“不好!魔核在吸收整個冰淵的靈力!”阿桃掏出從龍宮帶回的星圖玉簡,“師姐,玉簡顯示祭壇下方有上古冰神的封印陣眼!”我立刻會意,將青蓮殘片嵌入無垢劍,劍中冰魄虛影化作流光沒入地底。片刻后,冰層中升起十二根刻滿玄奧符文的冰柱,與魔核形成對峙之勢。
白發老者見狀,瘋狂催動劍陣攻擊冰柱。我與阿桃分別守住四角,無垢劍的冰芒與雪魄珠的銀光交織成網,暫時阻攔住敵人。但魔核的力量愈發強大,冰柱表面開始出現裂痕,而遠處的地平線處,無數被魔化的妖獸正朝著祭壇狂奔而來。
“阿桃,你去啟動封印陣眼!”我將雪魄珠拋給她,“我來斷后!”說罷,運轉全身靈力施展天闕劍訣,冰藍色的劍芒如銀河傾瀉,將沖在最前的妖獸盡數斬殺。然而魔核跳動間,更多妖獸從地底涌出,白發老者的劍陣也愈發凌厲,一道魔氣凝成的巨掌已拍向阿桃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