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這話,宋薇瀾壓住壞笑,故意對著老板叫道:“老板,上四瓶五糧液……”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微珩給捂住了嘴。
“宋薇瀾你不要太過分,那都是我的血汗錢,就你和哥的酒量,我不得虧死!”
“小氣,那再來三斤小龍蝦總沒問題吧?”
“嘿嘿,那沒問題,老板,來六斤小龍蝦,三斤蒜泥三斤麻辣,再來二十個烤生蠔,二十個鮑魚?!?/p>
兄妹三人難得聚到一起吃飯,說說笑笑一直到十點才結束,因為喝了酒加上又是周五,晚上宋薇瀾便沒有回縣城。
吃過晚飯跟著季敘白回了單位在他宿舍湊合一晚,正好明天三人一起回家,季敘白則和宋微珩在別的同事休息間里湊合一晚。
躺床上才看到靳毅八點不到時發來的信息。
“小乖,今晚回家了嗎?”
看到信息宋薇瀾不由一拍腦袋,忙了半個月都忙昏頭了,難得他早下班一回還給錯過了。
懊惱的給靳毅打去視頻電話,果然在家呢,只不過看他的背景似乎還在書房加班。
眉頭微蹙,不知道是工作上太累還是有什么煩心事,在看到她的時候眉頭才微微舒展一點。
靳毅率先問道:“你這是在哪呢?不像你家里的?”
“在我哥哥這呢,晚上喝酒了就沒回去,你不加班怎么不早早告訴我,你要是告訴我我就不喝酒了!”
“我也是臨時改變加班計劃,你難得陪你哥哥一回,我也不能跟他爭你!”
從宋薇瀾的對她哥哥極少的談論中靳毅能敏銳的察覺到她哥哥是很寵她的,他也是一個哥哥,懂做哥哥的心情,又豈能跟他爭呢。
再則今晚確實是在加班的,只是七點鐘的時候他母親打來的電話讓他沒了加班的心情。
這半個月太忙,以至于讓他忘了自己給趙一倩一個星期來坦白他們離婚這件事,直到譚淑玲打來電話哭著問他為什么要離婚靳毅才恍然想起這件事。
“小毅,就算倩倩千錯萬錯你也不能跟她離婚啊!”
譚淑玲這話一出靳毅的眉頭瞬間就擰死了,他不知道趙一倩是怎么跟他母親說這件事的,他更不知道他母親的度量居然這么大。
都這樣了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她兒子這輩子離了趙一倩就活不下去了嗎?非得賴著她不成?
“媽,趙一倩怎么跟你說的?”
譚淑玲好像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悲傷中,根本聽不到靳毅問的什么。
自顧道:“倩倩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她嬌慣任性點你多包容包容就是,結婚的時候媽也不是沒跟你說過,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能包容了呢?”
靳毅不吱聲,他媽此刻的狀態他解釋什么都是徒勞,不如等她發泄完再說。
“如今倩倩也知道自己錯了,也愿意跟你復婚,你為什么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還是說你真的像倩倩說的你已經有別的女人了?”
“小毅啊,人生一世,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哪能沒有一點磕磕絆絆呢,我想經過這件事以后倩倩也會改掉她那些小毛病,她也說了,她爸爸會想辦法盡快給你弄回金陵來……”
譚淑玲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靳毅卻已經沒心情聽了,將手機微微拿遠點,對小楊低聲道:“先下班吧,下周再說!”
等小楊離開靳毅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憤怒,低吼一聲:“夠了!”
這一聲吼將絮絮叨叨的譚淑玲一下子給吼愣住了,眼淚還掛在眼角就那么傻傻的呆在那。
“媽,趙一倩跟你怎么說的?”他就知道,當初他就不該心軟讓趙一倩去說,他顧念她的臉面,卻正中她下懷。
如今絞盡腦汁的想要復婚,趙一倩家這事不小啊。
譚淑玲依然答非所問,“小毅,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太陽穴被氣到爆跳,靳毅抬手按了按才覺得微微好一些,“媽,請您注意一下措辭,我是單身,就算我談戀愛那也是正常程序,就算是組織上也不能干預,您作為我母親,您覺得這句話合適嗎?外人聽到怎么想我?您真的是為我在考慮嗎?”
靳毅語氣嚴肅又冷冽,讓激動的譚淑玲終于恢復了一點理智。
“對不起兒子,媽口誤,媽不是那個意思,媽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倩倩離婚!”
“趙一倩跟您說了我們為什么離婚的原因嗎?如果她沒說,我可以告訴您!”
重嘆一聲,譚淑玲緩緩道:“說了,你們結婚倉促,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婚后還聚少離多想培養一下感情都沒機會,倩倩還不愿要孩子,她確實太任性了些,這不怪你。但你非要說她出軌,兒子,這種事事關一個女人的清譽,還是你的妻子,你……”
趙一倩篤定了靳毅沒有她出軌的鐵證,因此完全不懼譚淑玲跟他說這事。
“呵,呵呵呵 ……”
冷笑出聲,一時間靳毅竟不知道該罵誰,罵趙一倩的無恥還是罵自己的愚蠢。
竟然會信了趙一倩的鬼話。
“兒子……”
譚淑玲有點被靳毅的冷笑給嚇到了。
這個兒子從小心思就重,跟她們也不親,越大性子就越冷。
從政后更是陰沉的嚇人,哪怕她是他親媽,很多時候她都看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媽,關于我和趙一倩離婚的事我只說一次。第一,離婚是她提出來的,我們婚姻兩年,她和程承霖的兒子程彧在一起長達一年之久。
第二,趙一倩之所以突然提出復婚不是對我余情未了,也不是她迷途知返,她們趙家在打什么主意我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但這件事一定不會小。
第三,趙一倩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人畜無害,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給大哥打電話問問趙一倩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最后,我既然已經和趙一倩離婚我就不可能再跟她復婚,我建議您以后也別再和趙一倩見面,我們靳家和她趙家從此以后再無任何瓜葛!”
一口氣將壓在心頭許久的積郁全部說出來,靳毅禁不住長吁一口氣。
仿佛壓在心頭的一塊重石終于被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