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修望著季如昭,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自從他上次受傷之后,他就再也沒看見過季如昭。
若不是蕓霜看他一直在家中養病,堅持要帶他出門透透氣,他也不會出門。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了季如昭。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前些日子他向宴淮感謝的時候,他表情竟然十分奇怪,說不是他救的自己。
他只覺這個說辭十分可笑,不是他救的,難道還是季如昭救的?
許蕓霜原本笑意盈盈的眸子在看到季如昭的時候涼了一瞬。
真是晦氣,怎么在這里也能遇到季如昭?
她垂下眸,掩下眸中的憤恨,轉頭對著顧景修笑道:“景修,這里的首飾我沒有喜歡的,不如換個地方吧。”
顧景修連忙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神:“好,你想去哪里都行。”
兩人都存著要避開季如昭二人的心思,本以為能夠趕在他們二人之前走,沒想到,剛下樓便撞見了季如昭二人。
賀柏青的視線與顧景修他們對上了。
一時之間,一股微妙的氣氛悄然升起。
但季如昭并未看到,她還在找去賭坊的路,便忽然感覺到身邊的賀柏青停住了腳步。
“你怎么不走啊?”她疑惑地回頭,卻剛好望見站在一旁的顧景修和許蕓霜。
“我倒是沒想到,顧小將軍就算是在病中,也要跟美人赴約。”賀青柏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景修。
顧景修聽出了賀柏青話里的嘲諷之意,他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死太監,你什么意思?”
“你想聽得什么意思,這句話便是什么意思。”賀柏青看向顧景修眼中嘲諷更深。
即使知道上次季如昭是為了救顧景修才對他那么親昵,但他的心中仍是有些煩悶。
顧景修皺了皺眉,他有些不明白賀柏青為什么對他突如其來的敵意。
難道是因為他跟蕓霜單獨出來?
但他現在不想與賀柏青鬧出什么矛盾,只好壓下心中的不滿。
對著身邊的蕓霜溫聲道:“蕓霜,我們走吧,你不是說想去看看仙遇閣的首飾嗎?”
然而許蕓霜像是沒聽見過他的話一般,目光落在賀柏青的身上。
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憤怒。
他不是最不喜歡有人碰他嗎?上次自己只是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就將袖子斬斷了。
可今日,季如昭拉著他的袖子,他為何沒有反應?
她知道,她此時應該答應下來顧景修的話。
但她心中的不甘與憤怒涌上心頭,讓她不想答應下來。
“不知昭昭和柏青要去哪里?我想著,左右遇見有緣,不如一同前行?”
許蕓霜聲音柔柔,說出來的話卻出乎三人意料。
季如昭面露為難之色,她要去的可是賭坊啊!
那都是三教九流所去的地方,許蕓霜這個貴女要是去了,只怕要嚇的花容失色。
但許蕓霜看到季如昭臉上的為難之色后,心中的不甘更是深了幾分。
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季如昭與賀柏青是要獨處。
她不會讓季如昭得逞!
“昭昭,怎么了?莫不是你們只想二人獨處?”許蕓霜面露憂色地看向季如昭。
季如昭猶豫道:“這倒不是,不過你確定要去嗎?”
她再勸許蕓霜一次,要是她還堅持的話,就別怪自己了。
許蕓霜見到季如昭這副神色,更是篤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我也想看看昭昭說的地方到底是哪。”
又看向身旁微微皺眉的顧景修,撒嬌道:“景修,我們與昭昭一起可好?”
顧景修本想拒絕,但看到許蕓霜期盼的眼神后,原本拒絕的話也變成了:“好。”
季如昭望著這一幕,忽然眼睛一亮。
對啊,按照顧景修對許蕓霜這么寶貝的態度來說,自己等下去到賭坊,還帶她賭博,她就不信顧景修對她不增加厭惡值。
一想到自己厭惡值增加,季如昭臉上立馬換了副表情,笑道:“走,就在不遠處了。”
然后順手拉住賀柏青的手:“快走,現在那邊人還少,我們去定然還有個好位置。”
賀柏青垂眸望向季如昭的手,她溫暖的手心與自己冰涼的手形成對比。
就如她當時牽起自己,救下自己一般。
他反手握住季如昭的手,嘴角笑意更深:“好啊。”
系統看著上漲的五點好感度陷入了沉思,要不,還是晚點告訴宿主吧?
顧景修望著兩人牽著的手,不知為何,心頭有些發悶。
而他竟然想讓他們兩人將手分開。
他微微皺起眉,這種感覺,他之前從未有過。
許蕓霜看到這一幕,心中嫉妒的快要發狂。
憑什么!賀柏青跟季如昭靠的這么近就算了,他還握住了季如昭的手!
但她面上仍是笑意溫婉:“景修,走吧。”
顧景修這才回過神,面上的羞愧更深。
他今日應該陪蕓霜的,但今日卻一而再而三地失神。
“走吧。”
四人各自心懷鬼胎地走在路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等下女主要帶他們去的地方我就好笑。】
【誰懂這種只有我們和女主知道的痛苦,十分期待等下他們傻眼的表情。】
賀柏青與顧景修剛好看到這行字,便看到走在前面的季如昭停下了腳步。
只見季如昭頗為驕傲地指著門前的金鉤坊道:“就是這里了,我要帶你們來的地方。”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兩個壯漢拎著一個被打的渾身是傷的人,往地上一丟:“呸!這里可是金鉤坊!還想鬧事!做夢!”
那人被扔在地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甚至聽到了那人骨頭碎裂聲。
許蕓霜嚇得面色煞白,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
顧景修連忙將許蕓霜的眼睛捂住,他沒想到季如昭竟然帶他們來這種地方!
他慍怒地看向季如昭:“季如昭!你是何居心!帶蕓霜來這種地方!”
季如昭原本驕傲的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她嘴角輕勾,漠不關心道:“我都說過了,讓她不要來,不是許蕓霜自己一直要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