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席容煙早早醒來的時候,魏祁已經沒有再身邊了。
魏祁沒有上早朝,但也沒有多睡,他坐靠在椅上,手上拿著幾封信低頭看在。
高公公就站在魏祁的身邊,她聽見高公公低低的說話聲,像是那信是從北地來的。
席容煙沒有過去,轉身又回到了床榻上坐著。
玉竹和寶珠進來伺候,玉竹先端茶進來給席容煙醒神潤喉,又低聲道:“主子這會兒穿衣么?”
席容煙坐了坐。
按著那日魏祁與席容煙說的,他說今日一早就會帶自己出去,但剛才她看魏祁的動作,像是并沒有這個打算了,她心里微微有些忐忑,擔心被魏祁看出了什么來。
但她知道,她面上不能做出焦急的神色,也不能再提這件事,不然魏祁會更懷疑她。
問了問時辰,這會兒也還早。
如今皇后被軟禁,魏祁也沒有說后宮晨會的事,她也沒有非要起早的必要。
她就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搖頭道:“我再睡會兒。”
玉竹詫異了下,又笑道:“主子也別貪睡了,不然待會兒頭疼。”
席容煙點頭,翻過身閉上眼睛,心底深處卻有些緊張。
她一遍遍想她的計劃,哪一步都是不能出錯的。
魏祁這個人又將她看得很緊,只要是哪一步出了錯,或許就功虧一簣了。
她知道自己必須得成功。
前世里她見到過魏祁太多發瘋的時候,她也相信他發現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已經用自己能夠想到的萬全之策來不牽連身邊的人了。
她正閉眼想的入神的時候,腰上忽然落下一只大手,一道低低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煙兒……”
這道聲音是曾經無數次夜里席容煙的噩夢,是她努力掙脫都擺脫不了的困境,身子已經本能的僵硬。
仿佛在無數個相同的夜里,男人炙熱強勢的抱住她,容不得她有半點不愿。
席容煙忽的睜眼,又很快從思緒中反應過來。
她轉身,看到魏祁正撐在床沿上低頭看她。
魏祁的目光靜靜,看席容煙轉過身來,放在她腰上的手指動了動,又低聲問:“還要睡?”
席容煙心里跳的很快,只覺得自己的所有心緒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里。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又輕輕搖頭:“臣妾睡好了。”
魏祁又抱著席容煙壓下身來:“再陪朕睡一會兒。”
席容煙的身子被魏祁壓身下幾乎不能動彈,她推了推也推不動。
魏祁的身體高大修長,猶如沉默的高山,這種被壓迫的恐懼,前世里一直都是席容煙的噩夢。
她沒有一天不想逃離壓在她身上的這個人。
他帶給她的也全都是強迫。
懷里的人安安靜靜的很軟,魏祁貪念的手指在身下這具線條起伏的身子上游離,又沙啞的問:“還疼么?”
席容煙知道魏祁的問的是什么,她被魏祁壓的連呼吸都難受,她又推了下,才道:“不疼了。”
她話落下的時候,魏祁唔了一聲,手卻滑進了她的衣襟里。
那帶著薄繭的手指落到她敏感處挑逗,席容煙去推魏祁的手,難受道:“皇上不是說睡一會兒么?”
魏祁沒有說話,只是沉重的呼吸讓席容煙已經知道他的意圖。
那只手越來越放肆,頸邊有濕熱的吻,一點點往下,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讓席容煙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從前沒有想起前世時,她或許面對這時候會迎合上去,但現在,無論她怎么告訴自己不能讓魏祁生疑心,卻始終抵抗不了身體本能的拒絕反應。
這具身體當真太害怕他了。
那種被他在榻上徹夜折磨的恐怖場景,仿佛就在眼前。
他此刻再溫柔,也不過是一頭披上溫和外衣的野獸罷了。
推拒的雙手忽然被魏祁一只手握在一起,又壓在了頭頂。
面前是魏祁帶著**的壓抑聲音:“煙兒,聽話。”
皮膚露出在了外面,即便現在是盛夏,席容煙也只覺得一股透心的冷。
她手上掙了掙,男人的力道卻更緊,壓的她的手腕陣陣發疼。
她輕喊:“疼……”
那握著她手的力道才微微一頓,又松了松。
魏祁抬頭看向席容煙,眼前那雙眸子他看起來像是并不情愿。
剛才他過來碰她,她身上下意識一顫后的躲避,讓他心生出一絲掌控不了的情緒。
不管曾經他對她如何,至少在這一世,他在房事上從來沒有逼迫過她。
兩人纏綿的時候并不多,他也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放肆縱欲過,更沒叫她疼過,他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在他此刻情動的時候會抗拒。
難道兩人許久沒有親近,她就不渴望他么。
這是魚水之歡的事情,他盡力滿足取悅她,其實他曾在她眼里看到過沉迷,表示她也喜歡的。
魏祁的眼里幾經變換,盡管他當真很想懲罰她似的重重吻下去,重重的蹂躪她的身子,在她身上放肆的縱容自己。
讓她不敢在自己面前再反抗。
但他漸漸看著此刻在他身下的人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眼里驚恐害怕,他又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席容煙面前,無論自己怎么克制,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曾有人說過他是瘋子,特別是在戰場時。
他們私底下也說過,因為他的母妃也是個瘋子。
他知道,他的確在有的時候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面對席容煙時,他用盡了自己的耐心。
他對席容煙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原因是他患得患失,始終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完整的擁有了她。
他依舊對她猜忌懷疑。
從她第一次做夢開始,他就讓人緊緊看著她,是他在恐懼。
下腹處傳來的緊繃讓他幾乎快失去理智,讓他恨不得立刻叫身下的女人喊疼,讓她害怕的不敢再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