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煙知道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選擇。
要是他選擇顧韞玉,按照魏祁現(xiàn)在的樣子,她都不敢想象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臉頰被魏祁掐得生疼,他捏的很緊,緊的她幾乎不能開口說話。
她難受的用力退了退,魏祁才稍稍松了手。
只是那雙陰翳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臉上,緊緊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席容煙此刻對魏祁生出了一股害怕恐懼來,她試圖與他好好說話,紅著眼眶:“我沒有背叛你,那天我是想要救你。”
“我本來沒有想離開你的,那天你救我,你在懸崖上用力托著我,我就沒有想過要再離開你了。”
“我是真的打算與你好好在一起的。”
魏祁眉目間染著不耐,像是不愿再聽席容煙多說一句,他皺眉看著席容煙:“煙兒,選好沒有。”
“你要是選顧韞玉,我現(xiàn)在便放你走。”
說著魏祁彎腰輕撫在席容煙光滑白凈的臉龐上,薄情冷漠的眼睛留念在她眼角,壓制著眼底最深處的情緒:“煙兒,想清楚,選好了就再不能反悔了。”
溫熱修長的落到她臉上,卻讓席容煙感覺到一股徹骨的戰(zhàn)栗,眼前委屈的朦朦朧朧,她輕聲沙啞問:“我留在皇上身邊,皇上能放了他么。”
“我是真心想要留在皇上身邊的。”
魏祁冷淡的諷刺:“煙兒,你沒資格與朕講條件。”
“說不定哪一天朕厭倦了你,你也不過宮里一個尋常的可有可無的女人。”
席容煙的臉色剎那間一白。
魏祁看著那張帶著雨露的芙蓉春水面,手指落到她烏發(fā)上,他俯身細細看她,細眉下的眼瑩亮又湛然,秀眸委屈的看他,一眨眼一滴淚珠子便從眼角滾入了鬢發(fā)里。
他當真是極愛的,在懸崖上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他本放棄她,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活下來,可他那時候想的居然是,即便是死,與她死在一處也是極好的。
這個女人依舊陪伴在他身側(cè)。
或許他們還有一世。
如今再想那時候的想法,他只覺得自己可笑。
他為了她連性命也不顧,她也輕易的棄他而去。
魏祁閉上眼睛,不想讓自己眼底的那抹對她的怨恨和痛暴露在她面前,他低頭靠近她幽香的頸部,聞著這股一直都讓他心猿意馬的香氣,低沉的聲音像是在循循善誘:“煙兒,你要是選擇顧韞玉,朕放了你們,成全你們,任由你們?nèi)ツ睦铮迣ν庵徽f你死了。”
”朕也不會追究席家。"
“煙兒,想好了選。”
低沉的聲音卻讓席容煙生出一絲涼涼的戰(zhàn)栗來。
她明白魏祁根本不可能會這樣做。
她也了解他。
頸上炙熱的呼吸撲來,啞聲道:“我愿意留在皇上身邊。”
魏祁咬向席容煙的白嫩的耳墜:“煙兒,真的選好了?”
濕熱的感覺席容煙微微偏過頭去,其實她一直都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輕輕點頭,察覺到魏祁又抬頭看來的眼睛,她頓了一瞬,又嗯了一聲。
魏祁的手指落在席容煙含淚的眼睛上。
她眼眸里此刻全都是他,再沒有其他任何一個男人。
他低頭吻她的眼淚,一寸寸往下吻在她飽滿的唇瓣上。
身下的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順從的時候,魏祁的唇盡管落在席容煙的唇上,但眼簾處上抬,眸子一直緊緊看著席容煙的神情。
那神情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好似正遭了天大的欺負。
魏祁冷笑,知道席容煙這么選也不過是她稍稍聰明,她心底明白,自己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即便他真的對這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徹底失望,他也不可能放她和顧韞玉在一起,哪怕將她一輩子囚在宮內(nèi),一輩子不見她,也不會放她走。
魏祁將人抱起來坐在他腿上,接著慢條斯理的拿出放在旁邊的鎖鏈鎖在席容煙的手腕上。
席容煙瞪大眼睛看著魏祁:“我沒有想過要走,并且在宮內(nèi)到處都是你的人,我走不掉的。”
魏祁淡淡看了席容煙一眼,又將鎖鏈的另一頭鎖在床頭。
他做好這一切才挑眉看著席容煙:“朕知道你逃不了。”
“但你既然想要留在朕的身邊,那便做一只聽話的雀鳥。”
說著魏祁朝著席容煙抿唇:“一輩子呆在籠子里,任由我觀賞逗弄,煙兒,這才是一只雀鳥的本分。”
席容煙臉色慘白:“你將我比做籠子里的雀鳥。”
魏祁漫不經(jīng)心的抿唇看著席容煙:“煙兒,不然呢?”
他說著指尖撫上席容煙的臉龐,緩緩道:“朕會每日讓人給你裝扮成最漂亮的樣子,穿最貴重的裙子,戴最貴重的首飾。”
“你只需要靜靜的坐在這里,等著朕來觀賞寵幸你就夠了。”
“朕不忙的時候就來看看你,又或許朕哪一天遇見了更漂亮的,也會忘了你。”
“不過你放心,即便朕忘了你,你也能好好的留在這里,依舊用著最好的東西。”
席容煙不可思議的看著魏祁,不可思議的聽著他這些殘忍的話。
她的手微動,便傳來一陣讓她覺得刺耳的聲音。
她白著臉看著魏祁:“你這么恨我,還讓我活著做什么。”
魏祁挑眉看著席容煙,冷笑:“你要是想死也行,顧韞玉還關(guān)在牢獄里,你死了,我也讓他一起死。”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在一起么?死了朕將你們葬在一起,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席容煙看著魏祁:“你讓我覺得可怕。”
魏祁冷冷淡淡的挑眉:“煙兒,朕沒有追究席家,已經(jīng)給了你最大的仁慈了。”
席容煙怔然看著地面,喃喃的問:“皇上是真心喜歡過我么?”
魏祁嗤笑出聲:“煙兒,你最沒資格問這個問題。”
席容煙恍神,抬手將手捂在臉上。
魏祁看著席容煙的反應,秀氣的肩頭微聳,身上粉色的光滑料子在燭燈下閃爍流轉(zhuǎn),一切溫馨又柔美,他忽然心生出一抹不忍。
到最后又被他掩蓋過去。
他要是再為這個女人心軟,那他便是她腳下的一條可以任意丟棄的狗了。
魏祁將一只手掌落在席容煙秀氣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已經(jīng)攬上她纖細的腰肢:“煙兒,該伺候朕入寢了。”
席容煙沒管魏祁的話,她心里全都是一股無言的難過。
明明她真的開始喜歡魏祁了,為什么又這樣。
魏祁也不在乎現(xiàn)在席容煙不理會他的反應,他知道她傷心,違心的留在他身邊,還要被鎖在這里,她怎么能不傷心。
況且她聽到顧韞玉在牢里,心里該是更難過了。
魏祁發(fā)覺,對于無心的人,只要對她更無心,那就折磨不到自己了。
他伸手解開她的腰帶,手指伸進她的裙擺里,不在乎她是不是在落淚,也無視她推拒過來的動作,更不愿再去安慰她哄她,低頭直接吻住她,再用力的占有她。
這一夜的魏祁放縱自己,他沒有放下床簾,他要清晰的看席容煙的每一個表情。
內(nèi)殿的動靜半夜不休,直到魏祁從席容煙的身上起來。
他坐在床沿上,慢條斯理的披上外衣,沒有看一眼身后毫無力氣的人一眼,一句話不說的就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就如他說的一般,他空閑了來看看她,看完了就走了。
不需要有任何留戀。
埋在被中的席容煙怔怔看著魏祁的背影,伸出手想叫住他也沒有來得及開口,她眼眶通紅,又將臉埋在枕間。
好似也沒什么說的,剛才魏祁從始至終也沒有開口對她說一句話。
她看到他的眼里只有涼薄的**,再沒有其他的。
或許兩人之間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他不信,怎么解釋也不信。
依舊是外面的兩個嬤嬤端著熱水進來。
她們看著凌亂的床榻,和床榻上一樣凌亂的人,露在外頭的右手腕上栓著鎖鏈,下頭白嫩的皮膚隱隱磨出了紅痕。
更別提身上其他露出來的地方那青紅的顏色,本就是白膩到極致的皮膚,一點點紅印都格外顯眼,更別提這么多了。
兩名嬤嬤只當看不見那鎖在床頭的鎖鏈,那鎖鏈很長,剛好夠去浴房,她們扶著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的人去浴桶里,又給席容煙擦拭身體。
后背上只有零星紅痕,腰間和手腕上才是最觸目驚心的,嬤嬤拿著帕子都不敢碰。
席容煙失神埋頭在浴桶邊緣,任由身邊的兩個嬤嬤擺弄。
身上一陣陣傳來細細的疼,但又好似麻木了,她也絲毫不在意了。
重新回到床榻上,換上干凈的衣裳,床鋪也被重新整理過,她疲倦的躺下去,嬤嬤又給席容煙上藥。
冰涼的藥膏觸碰上去時,一名嬤嬤還是忍不住對席容煙小聲開口:“娘娘稍忍一忍。”
但話說出去許久也沒有回應,她不由低頭往席容煙臉上看去,才見著人閉著眼睛,蒼白臉龐上暖光點點,看起來極漂亮柔和,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嬤嬤的動作也不由得又輕了幾分,下意識的怕將睡著的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