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春和的職責,顧斯越隨意站到了秦冰蕪身后,懶散道:
“喂喂喂,小五如今是我妹妹,我要上臺她跟我說一句小心怎么了?嫉妒???不服氣啊?來,再打一場好了,你們誰上?”
顧斯越整了整手中的拳套,一幅隨時奉陪,你們一起上本少也不會輸的囂張姿態,讓秦春和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三弟被打了這么慘,他要是跟顧斯越打,也是挨揍的份。
秦若蘭將秦山海扶了起來:“三哥,你沒事吧,還能走嗎?要不讓大哥背你?”
顧斯越長手一攔:
“急什么?忘了我們的賭約了?輸了,跪下跟我妹妹道歉,這么多人可都聽見了的,你們不會是要不認賬吧。”
拳館的學員們紛紛點頭:
“對,認賭服輸,你們輸了還沒履行賭約的,不準走?!?/p>
學員們將秦家人圍住,不讓走,秦若蘭又急又氣,轉頭沖著秦冰蕪說道:
“姐姐,你難道真要三哥跟你下跪道歉?三哥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看看他今天挨的打,你忍心?”
秦山海休息了一陣,恢復了一點兒狀態,看著躲在顧斯越身后的秦冰蕪,更加來氣:
“你不就是覺得我們疼妹妹不疼你嗎?你看看你哪點招人疼,我都傷的這么厲害了,你不上來扶一把,跟他求求情,反而跟著顧斯越一起看我的戲,秦小草,你別忘了你姓秦?!?/p>
秦春和看著她,目露厭惡:
“沒聽見?今天這事因你而起,難不成你真要你三哥給你下跪?你受的起嗎?你敢受嗎?”
秦竹熙幽幽開口:
“還不趕緊跟你三哥道歉?杵在那兒跟個木頭似的?!?/p>
秦冰蕪看著他們又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心頭一片冷寒。
上輩子她為他們花費那么多時間心血,換到的是什么?
她有什么受不起,又有什么不敢受。
“三哥這話說的不對,這件事明明是你們挑事在先,怎么成了因我而起了?
你們想要陳教免費,也是你們主動選了我四哥挑戰,你們從頭到尾的目的根本不是為我,這個鍋我不背。
我是不招人疼,我也不需要你們疼。
我也不會求情,答應賭局的是你,輸的是你,你二十歲了,我做不得你的主,更做不得四哥的主,你要是不想跪,就自己求,不要指望我?!?/p>
顧斯越很滿意她的態度,他剛剛可是蠻擔心她會心軟,為了秦哥哥會跟自己開口求情。
他眼神掃著秦家人:
“商量好了沒有啊,跪不跪???要是不跪也行,你們秦家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上臺去跟我打一場,如何?”
顧斯越做出的讓步等于沒做,秦春和看著顧斯越沒摘的拳套上似乎還沾著三弟的血,立刻開口:
“山海,你都打不過,我們肯定也打不過,你忍心,看著我們幾個都挨揍嗎?”
秦竹熙可不想被人打腫自己的臉:
“我們要是都躺下了,怎么回去?”
秦若蘭更加不想去挨揍:
“三哥,雖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要不,你……”
秦山海心里很清楚讓兄妹上去替自己挨揍不現實,可是聽到他們一個個都打算讓自己下跪沒人替自己出頭,又覺得難受。
他腦海里想到以前秦冰蕪經常做他最愛吃的紅燒肉,總是會跟他說,三哥還在長身體,得多多補充營養。
他有時候一生氣,就跟鵪鶉一樣小心翼翼討好的妹妹,如今居然高傲的如同女王,他不能接受,秦小草就該跟路邊的小草一樣,卑微,弱小:
“行,我跪可以,但是我不會跪秦小草,她不配?!?/p>
擲地有聲的嗓門,高貴不屑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贏家。
顧斯越并不想答應,但是秦冰蕪已經不想再看到這一家人的自私嘴臉了:
“算了,四哥,他們不配接受我的原諒。”
顧斯越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秦山海漲紅著臉,在眾目睽睽下對著顧斯越跪下,沉沉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對?!?/p>
顧斯越這才擺擺手:
“滾吧滾吧,以后可別到處說自己是世界冠軍的苗子了,要是被外人知道我打贏你這樣的水平,不得被人笑死。”
陳教也在一旁交代:
“以后別放不三不四的人進來,浪費時間?!?/p>
秦家人灰溜溜的走了,沒人再多關注他們一眼,好像一只老鼠,出現時,大家心里都是厭惡,消失后,又無人在意了。
離開拳館,秦山海氣的淬了一口血沫:
“我發誓,一定會把顧斯越踩在腳下。”
秦若蘭拿出紙巾,幫他擦嘴:
“三哥,你可以的,等你成為世界冠軍,顧斯越在你面前就是菜雞?!?/p>
秦山海不高興道:
“若蘭,你不要再提什么世界冠軍了,八竿子沒影的事,讓人聽見只會惹人笑話?!?/p>
“怎么會,三哥,你信我,我知道今天的打擊讓你很難受,但是沒關系,一個陳教練而已,沒有他我們還可以找其他的拳擊教練啊。
要我看,今天顧四少提出這么苛刻的條件,說不定就是因為秦小草嫉恨那天在商場差點被三哥你打了的事呢,不然人家為啥特意提出要向她磕頭道歉?
顧四少可不是會輕易為誰出頭的人。”
秦若蘭覺得顧斯越上場前秦冰蕪的耳語,應該是答應了顧斯越什么條件。
秦山海想到秦冰蕪當時不為自己求情,就怒火上涌:
“我一定會讓她后悔今日的冷眼旁觀?!?/p>
拳館里,顧斯越被秦冰蕪哄成了翹嘴:
“四哥,你剛剛那一拳好有力道的感覺,我怎么沒這么帥氣的出拳?”
“你是女孩子,第一天練,不急?!?/p>
“四哥,你進攻的拳速好快啊,我都只能看到殘影,好像那電影里的特效畫面一樣,是怎么打的啊,能不能教教我?”
“行啊,不過學不學的會就不能保證了,畢竟不是誰都跟你四哥我一樣,天賦異稟,學什么都快。”
……
這天,顧斯越帶著秦冰蕪去了五星級酒店見到了顧家的二少爺,顧斯年。
二十四歲的年紀,身上一件裁剪得體低調又頗具質感的褐色行政夾克,精神又干練的短寸,連鬢角都打理的整整齊齊,褲子也是深色的。
顧家優秀的基因就沒有丑的,唯一的特點,就是顧斯年不像顧家二少爺,成熟穩重的比顧斯晏更像大哥。
此時,他正坐在真皮沙發里,手里端著灰色的保溫杯,微微抬頭,訓著面前的顧斯越:
“別以為保送了就有多了不起,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完成博士學位?!?/p>
顧斯越嘟囔道:
“能保送已經打敗國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好吧?”
顧斯年沉著臉,不怒自威:
“你還有理了,國家十四億人口,打敗國內百分之九十九,也還有一千四百萬跟你一樣的人,這不是你能驕傲的理由。
奶奶說你如今在家天天打游戲,這樣下去像什么話……”
顧斯越被念叨的受不了,轉頭沖旁邊沒做聲的秦冰蕪低聲道:
“現在知道四哥我沒說錯了吧,我大哥雖然冷點,但是你不惹他生氣也沒事,你再看看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