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蘭再一旁悠悠的笑:
“姐姐你也不用太擔心,爸爸人家都找好了,對方離婚了,兩個孩子都成年了,家產幾百萬。
你過去就能無痛當媽,還不用帶娃,日子肯定過的舒坦的很。”
秦冰蕪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剜了秦若蘭一眼,她不信這餿主意背后沒有秦若蘭的事,她急忙后退避開幾個哥哥的拉扯:
“就算要賣,也該賣若蘭啊,她比我漂亮,懂事討人喜歡,對方肯定給的彩禮會更高。”
秦若蘭臉上的笑容裂開,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不少:
“……你……你是姐姐啊,當然是你先為家里付出啊,而且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賣?”
秦冰蕪突然就覺得從秦百川嘴里說出的賢妻良母這個詞,很侮辱人。
“我是姐姐沒錯,那哥哥們呢,大哥學歷高,眼界好,長相不賴,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就不少人追。
二哥長的這么秀氣,那些有錢的富婆最喜歡這款小鮮肉了。
三哥這么英武,哪家千金小姐不喜歡這樣有安全感的男人?
哥哥們隨便挑一個出來入贅出去,聘禮都不菲,為什么先犧牲的就一定是我?”
秦春和面色陰鷙道:“這可是爸爸為你精心挑選的婚事,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
秦竹熙掃她一眼:“如今這世道還有哪家男子出去入贅?能為家里做出貢獻,這是你的本分。”
秦山海按耐不住上前:
“勸你最好別掙扎,三哥下手可沒輕重,別逼我打你啊。”
秦百川安撫著生氣的秦若蘭,沖秦冰蕪說道:
“若蘭怎么能跟你一樣,若蘭是要去讀京大鍍金的,我已經跟顧先生通過電話了,他已經答應安排。
若蘭讀了京大將來肯定很有成就,只有億萬富翁的身價才配得上你妹妹。
至于你,嫁去那邊要低調做人,認真做事,不要頂撞人家,要做一個賢妻良母。”
秦冰蕪眼神掃著四周,找著逃跑的路線,最好的辦法,就是沖到酒店里,讓酒店前臺和保安報警,秦冰蕪一邊往酒店退,一邊警告他們:
“我勸你們最好別這么做,我不認為我能做好一個賢妻良母,你們要是這么做了。
只要我得到自由,絕對第一時間去報警,法律規定婚姻雙方必須自愿,你們這屬于買賣人口,犯法。
你們既然要毀了我,我不介意毀了你們所有人。”
秦若蘭幽幽的開口:
“那就把你鎖起來,讓你不得自由不就行了,三哥,你還愣著干什么?我們都是一家人,就算她報警,也是家庭糾紛,別人才不會管。”
秦山海點頭,伸手朝秦冰蕪抓去,秦冰蕪掉頭就跑,卻聽到身后傳來了三哥的慘叫聲。
“啊……”
“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清冷的聲音吐出的字眼沒什么情緒起伏,卻帶著強大威壓,如神祇降臨一般,讓人不敢再造次,心生臣服。
秦冰蕪轉頭,看到了擋在自己身后,一身冷氣,如海岳山川一般矗立的男人。
他背對著她,微抬起的一只手臂,是護她在身后的姿態,身上的西裝一絲不茍的連褶皺都沒有,矜貴清冷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他為什么會過來?
他一直跟著她?
“顧……顧斯晏?”
驚訝之下,秦若蘭直接脫口而出了男人的名字。
剛剛,三哥眼看就要抓住秦冰蕪了,卻被突然出現的顧斯晏一腳踹飛了好遠。
上輩子對她如同空氣的顧斯晏居然為了秦冰蕪動手?
這……是她出現幻覺了?
秦百川臉色黑的很,卻依舊帶著恭敬的語氣問道:
“顧大少爺,真是巧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斯晏冷淡開口:
“的確是巧,不然都撞不見如今這樣的法治社會,還有人不顧女兒意愿要賣女兒換錢。”
秦百川眼珠轉了一圈,解釋道:
“顧大少爺誤會了,我知道顧少爺是一番好心,但是怎么說小草她也是我女兒,如今雖然住到你顧家去了,但是她依舊姓秦,骨子里淌著我秦家的血啊,我有權替她的婚姻做決定。
而且這男婚女嫁怎么能說是賣女兒還錢呢?
女兒大了有自己主意是好事,但是她們在父母眼中,始終是不懂事的啊。
我這么安排其實也是為她好,我也是希望她過好日子不是。
對方家庭條件不錯,難道顧大少爺希望我家小草憑自己喜歡挑個沒錢的黃毛過苦日子?
顧大少爺還是可憐可憐我這老父親的心思,這怎么都不算錯的吧。”
顧斯晏聽慣了旁人冠冕堂皇的話,避重就輕的水平,秦百川的段位的確很高。
以前他還覺得她在老四面前幾次被刁難是故意演戲,但是今天他十分確定這不是在演戲。
他如果沒有找來,這一切她演給誰看?
遇到這樣的一家人,她的確可憐。
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算是抵消掉今天他的唐突好了。
男人的薄唇輕啟,慢條斯理道:
“這套說辭,你們留著忽悠別人吧,既然你們是要賣女兒,賣誰不是賣,賣給顧家吧,你們出個價,從今以后,她與你秦家再無關系。”
秦百川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確認:
“當真?”
“不行,我不同意。”
秦冰蕪的聲音跟秦百川的同一時間響起。
秦若蘭忍不住道:
“姐姐你什么意思?顧少愿意幫家里你還不同意了?”
秦春和也動了怒氣: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秦竹熙警告她:
“難不成,你是愿意嫁爸爸安排的人?”
秦山海艱難的爬起來:
“秦小草,你別不識好歹。”
秦冰蕪通通不理會,她踮起腳尖湊到顧斯晏耳邊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我不會讓顧家被這樣一群吸血鬼纏上,我不需要你幫忙。”
溫熱的氣息灑在了男人耳際,少女清甜溫柔的嗓音,因為壓低之后,帶上了曖昧的神秘感。
一股電流,從男人耳際直沖脊背和腰窩,激發出了全身的燥熱。
他肌肉繃了繃,眸色晦暗莫名。
秦冰蕪沒發現異常,就算發現了,也當他是在不高興自己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