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wěn)的停在酒店地下車庫,趙越轉到右邊時代代已經(jīng)下車。趙越去后備箱拿了行李箱,代代伸手去接卻被趙越攔下,"這種活不應該讓女生做。"
代代想到了林小夏,她會說這些事都是男生做的,我們嬌滴滴的女生只要負責美貌就好啦。
辦好入住,趙越進門找到拖鞋,自己換好后,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示意代代坐那。
代代沒動,學長這是干什么!
"坐那換鞋,走了一天不累?"趙越解釋了一句。
"我自己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趙越推到沙發(fā)上坐下了。
趙越將行李箱推到桌邊,幫代代取下背包,屈膝蹲在她面前,幫她脫下了鞋,又將一次性拖鞋撐開,一只手握著代代的腳心,一只手拿著拖鞋套在代代腳上。
代代覺得腳心癢癢的,又被趙越掌心的溫度包裹著,想著自己坐了飛機又走了一下午,襪子說不準有點味道,慌忙想收回腳,卻被趙越一把抓住。
趙越將代代的腳輕輕放在地上,又幫她換了另一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燒個水。"
趙越洗了手,出來將外套脫了掛在柜子里,又幫代代把外套掛起。
水壺傳出滋滋的聲響,趙越拿起水壺走向衛(wèi)生間,將拖鞋放在淋浴間用熱水燙完又立在旁邊讓其干著。隨后將熱水燙過馬桶圈,又找到一次性馬桶墊套好。
在酒店房間內(nèi)四處看了看,擰開一瓶水遞給代代。
代代接過水,捧在手掌心,說了聲謝謝。
代代喝了口水,趙越已經(jīng)將行李箱打開鋪在行李桌子上了,從里面拿出了一次性四件套,很利索的套好了。
代代看著眼前人,不禁感嘆,學長比我這個女生想的都細致。
趙越鋪好床鋪一回頭發(fā)現(xiàn)正在愣神的代代,過去揉了揉代代的頭發(fā)。代代回過神來,拉住趙越的手,"學長,你這住酒店也太細致了吧,倒是顯得我啥都沒準備。"
代代想起之前去支教也沒準備這些啊!
趙越在代代身邊坐下,"之前是想的我不周到,上次從貴州回去我就準備了以防哪天需要。"
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出門還是要注意衛(wèi)生問題。"
看到代代將水放在旁邊,趙越拉起代代的手,"去吃飯!"
這家伙是在我腦子里裝監(jiān)控了?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家店鋪,上面寫著旮旯食堂。趙越很熟悉的點了幾個菜,特意讓老板量少一點,多嘗幾個菜也不至于浪費。
代代驚訝于趙越對此的熟悉程度,要不是自己知道,肯定會覺得趙越是昆明的常客。
午后的車內(nèi)溫度驟然升高,趙越和代代都脫了外套,汽車出風口飄出涼氣,趙越雙手穩(wěn)握方向盤,不時的看著后視鏡。
代代趴在副駕窗邊,看石林的石灰?guī)r群退成青灰色剪影,陽光斜切進車窗,在她發(fā)梢鍍了層金箔。
"困了就躺會。"趙越目視前方,余光瞥見她揉眼睛的動作,等紅燈時才騰出手,輕輕替她捋順被風吹亂的劉海。指腹觸到她鬢角的絨毛時,紅綠燈恰好變綠,他迅速收回手,方向盤在掌心轉了個弧度。
導航提示轉入杭瑞高速,代代從包里翻出在石林買的鮮花餅。酥皮在指尖碎成雪,她掰下一半舉到趙越唇邊,趙越咬下時眼神專注前方,嘴角沾了片玫瑰花瓣。
代代伸手替他摸去,他忽然輕笑:"這個鮮花餅好像比攻略里說的多了一味。"
"什么?"
"你喂的。"
車窗搖下條縫,洱海的風送來水草的清香。代代望著遠處蒼山十九峰在云隙間若隱若現(xiàn),山腰間的云絲絲縷縷,像是玉帶,此刻正正被風揉成棉絮。
民宿在才村碼頭旁的青瓦巷里,推開木窗便是粼粼洱海。代代剛踩上吱呀作響的木質樓梯,就被趙越從身后環(huán)住腰,他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第一次知道‘水光瀲滟’是這種感覺。"她轉身環(huán)住他的腰,指尖在他背上畫著圈圈。
"你看!水鳥!"代代忽然指著岸邊驚呼,像發(fā)現(xiàn)寶藏的孩子般拽著他往露臺跑。
趙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幾只紅嘴鷗正掠過淺灘啄食,湖面蕩開陣陣漣漪。
傍晚的古城被暖光籠罩,青石板路飄來烤乳扇的甜香。代代拉著趙越的手鉆進扎染店,靛藍布料在風里如流動的星河。
代代挑了塊印著洱海波紋的方巾,手指正在摸索著布料。趙越忽然低頭靠近她的耳朵,溫熱的呼吸灌進耳朵,"這條扎染裙,很適合你。"趙越指了指旁邊的吊帶裙,代代覺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挑好之后代代準備去結賬卻被趙越拉住,代代義正詞嚴的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當然是我結賬。"
趙越單手撐在墻壁,俯身前傾,極盡曖昧的說了句,"那你買完出去,我也準備了你的禮物。"
代代從他胳膊下鉆出去,跑去收銀臺,趙越悶聲笑了一下。隨后傳來一句"我在車上等你。"人已經(jīng)跑了出去。
回到車上,代代將扎染方巾塞到趙越口袋里,笑盈盈的問,"我的禮物呢?"趙越變魔法似的拿出一個扎染發(fā)圈戴到代代手上。
這一看就是情侶款,學長果然是心機男。
小館子的酸辣魚在銅鍋里咕嘟冒泡,趙越挑出魚腹最嫩的肉放進代代碗里。自己卻被意外食入的花椒嗆得輕咳。
代代忙遞過酸角汁,看他眼角泛紅的模樣,不覺有點害羞。此刻他正把吹涼的豆腐舀進她碗里,勺子在碗沿碰出細碎的聲響。
代代拿起一個生蠔放在趙越碟子里,"出力的人多吃......"說完埋頭把米飯扒拉進嘴里。
趙越看著碟子里的生蠔,喉嚨有點發(fā)癢,笑著摸了摸代代的腦袋。
暮色漫過洱海,棧步道的路燈次第亮起。趙越忽然停步,從口袋摸出個小銀盒。戒指內(nèi)側刻著極小的“初見”二字。
"第一次來蒼洱的人,"他輕輕替她戴在中指上,"該有個東西,讓以后每次想起洱海,都能感受此刻的溫度。"
代代一陣唏噓,學長該不會被店鋪的老板忽悠了吧!
趙越摟了摟代代的肩膀,"瞎想什么呢!"
夜風裹著潮汐聲掠過發(fā)梢,遠處歸船的燈光在水面拖出長長的光帶。趙越攬住代代的肩膀,讓她整個人窩進自己懷里。民宿的燈籠在巷口明明滅滅,像散落人間的星子。
她望著他眼中倒映的洱海碎光,忽然明白,這家伙才不是被老板忽悠了,是自己被他忽悠了。
"明天環(huán)海,我來當導航。"她晃了晃手機里存的攻略,屏幕映著他含笑的眼。他忽然低頭,在她額角落下輕輕一吻,"好,我的導航員。"
兩人掌心相扣,遠處蒼山的雪頂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