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禾回來的時候,系統(tǒng)還在埋頭苦吃,一盤子切好的水果還不夠它吃一會兒的就沒有了。
周圍無人再來,系統(tǒng)又放心大膽的從背包里拿出了還沒吃完的小零食出來解饞。
看著它大快朵頤的樣子,梁崇月都有些餓了。
算算時間,雞湯也快要好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斐禾站在陛下身后為陛下浴發(fā),梁崇月躺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直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陛下,雞湯做好了。”
梁崇月沒有反應(yīng),斐禾放下陛下的秀發(fā),用一旁的濕帕子擦掉手上的精油,出門前將外袍穿上,才打開屋門走了出去。
阿山正等在門口,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要去給那只大狗送雞湯,本來還沒有那么害怕。
想著不管再大,也就是一只狗罷了,等雞湯的時候,那些個叔伯嬸娘們一個勁的在他耳邊念叨那大狗有多么駭人,聽著他都跟著害怕了。
“給我吧。”
阿山順著聲音抬頭,是跟在陛下身邊的那個男人,頭發(fā)還在滴水,歲月沉淀后的眉眼深邃又凌厲,明明看著沒什么表情,還是讓人打心底里害怕。
阿山連忙將準(zhǔn)備好的食盒遞上,在看見那人伸出的手,小指不自然的彎曲著,嚇得頭低得更加厲害了。
他不是有意窺見貴人秘密,心中祈禱貴人不要和他計較。
斐禾這輩子跟在兩任陛下身邊閱人無數(shù),自然明白他這么緊張是為了什么。
這種小事,斐禾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本想拿過食盒就轉(zhuǎn)身回去,眼睛余光瞥見了那人手上拿著的另一個食盒,沒比他手上這個大多少。
“這個是給小狗準(zhǔn)備的?”
阿山聞言有些怔愣,小狗?是說隔壁那個和老虎一樣大的胖狗嗎?
反應(yīng)過來的阿山連忙點頭,斐禾見狀,出言提醒道:
“這點不夠它吃的,回去換個大盆多裝些雞湯再送去?!?/p>
斐禾見過無數(shù)次小狗吃飯的場景了,對小狗的食量還沒有一個準(zhǔn)確的判斷,仿佛只要小狗敞開了肚皮吃,就能一直吃,不知道飽似的。
阿山順著貴人的話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另一個食盒,好像還沒有那胖狗的腦袋大,這要是送過去了,估摸著就只夠那胖哥塞牙縫的了。
“多謝貴人提醒,草民這就去換了大盆多盛些送來?!?/p>
斐禾站在屋門外,看著阿山出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門處,院門被關(guān)上后,才轉(zhuǎn)身回了屋子里。
梁崇月和系統(tǒng)將這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能多喝總比少喝強(qiáng),系統(tǒng)美滋滋的等著雞湯送上門來。
斐禾將食盒拿回去的時候,先用銀針試過,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后,才將雞湯盛好送到陛下面前。
梁崇月只淺嘗了兩口,吃了兩塊雞肉后就不再碰了,雞肉還行,就是這湯燒的不如御膳房好喝。
梁崇月有些累了,有斐禾在這,她躺在椅子上很快便睡著了。
斐禾將食盒里的雞湯,連同陛下剩下都全都解決掉后,見陛下睡熟,開始繼續(xù)為陛下浴發(fā)。
吵醒梁崇月的是系統(tǒng)凄厲的狗叫聲,幾乎是聲音傳來的那一瞬,梁崇月就驚醒了。
回頭和斐禾的目光對上,斐禾抓過一旁的濕帕子,邊朝著外面走,邊擦手。
斐禾幾步走出了屋子,朝著小狗所在的那間看去。
門大開著,小狗凄厲的叫聲和翻涌的水聲一起傳了出來。
斐禾快步走了進(jìn)去,進(jìn)去就看見小狗在溫泉水里不斷撲騰著,前來送雞湯的少年驚恐的癱坐在地上,見他來了,眼神更加害怕,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跪下朝著他磕頭: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草民不是有意將雞湯倒在狗爺爺身上的,草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邊的聲音傳來,梁崇月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打開了面板,查看起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是因何而起的。
面板上那個給系統(tǒng)送雞湯的少年正好就是先前在莊子外面準(zhǔn)備將小狗帶下去的那個少年。
系統(tǒng)在屋子里頭玩水,看面板視頻里地上的泡泡不少,系統(tǒng)應(yīng)該用了香皂,那地板看著應(yīng)該挺滑的,少年在地上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那一盆雞湯一半都灑在了系統(tǒng)的身上,那雞湯滾燙,看樣子系統(tǒng)被燙的不輕。
梁崇月依舊躺在椅子上,那里有斐禾在,能處理好。
關(guān)掉面板前,梁崇月注意到那個少年被燙傷的手臂已經(jīng)紅腫起來。
好在系統(tǒng)的本體是一串?dāng)?shù)據(jù),不然那一盆雞湯下來,不死也要掉一層皮了。
梁崇月等了一會兒,見系統(tǒng)哼哼唧唧的被斐禾帶了過來,毛發(fā)上還有一層黃色的雞油在,小綠豆眼睛哭得通紅,一看見她就委屈的撲了過來。
“宿主,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嗚嗚嗚嗚......”
梁崇月起身,從一旁柜子里拿出一塊新的皂角,示意系統(tǒng)直接下水,準(zhǔn)備給它好好洗洗。
“我才剛從水里爬出來,等一會兒再洗吧?!?/p>
瞧著系統(tǒng)那副可憐模樣,梁崇月將皂角放下,沒有詢問斐禾的處理結(jié)果,這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
“那孩子也燙傷了,屬下讓人將他帶走了,這莊子上的莊頭不懂規(guī)矩,讓一個剛來的孩子做事,沖撞了小狗,害得陛下?lián)?,該好好?zé)罰?!?/p>
梁崇月聽著斐禾的處理結(jié)果,沒什么意見,他處理的很好。
就是可憐了小狗,受這等無妄之災(zāi)。
“我以后再也不喝雞湯了,嗚嗚嗚嗚......”
系統(tǒng)癱在梁崇月腳邊,嗚嗚的哭,眼淚止不住的流,就是淚水落入濕透的毛發(fā)里看不出來。
它已經(jīng)屏蔽了痛感,但還是感覺好委屈,它跟著宿主之后,在邊關(guān)打仗的時候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梁崇月坐在系統(tǒng)旁邊,扒開它的毛發(fā)檢查了一下皮肉,右手臂被燙傷了,好在腦袋沒什么事,應(yīng)該是在雞湯潑過來的時候用手臂擋住了,不然這腦袋上的毛都要燙掉了。
“沒什么大事,回去之后讓鳶尾給你上點藥,不出三日就好了。”
系統(tǒng)根本不相信宿主的話,被燙的是它誒,它能不知道這傷有多嚴(yán)重嗎?
別說三天了,哪怕三十天都不一定能養(yǎng)的好。
系統(tǒng)扭過頭去不看宿主,一只狗默默的流淚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