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行的目光掃過了李萍露出的那一截光潔白皙的肩,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快速的收回視線,并且跨了一步,擋在了李萍的身前,將她的身形全部遮住后,才道:
“送公安。”
崔知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就說他妨礙軍務,涉險攻擊的軍人。”
崔知行的手下聽到這話,頓時恍然。
他們家連長,這是為了那個女同志的名聲著想呢!
如果真按著那流氓罪處理,傳出去了,那女同志怕是也要被人說道。
但這妨礙軍務,涉險攻擊軍官的話,就完全可以將那女同志從這件事里踢出。
眾人擠眉弄眼的對視了一眼,他們家的連長啥時候這么憐香惜玉了?
“是!連長,我們正好去補給,這時間緊任務重,那位女同志只能讓連長你幫忙送回去了啊,我們把車給您留一輛。”
一名大頭兵開口沖著崔知行開口說完,就連忙讓人架著破口大罵的邱愛國跑了。
崔知行想要攔,可惜眨眼間,這些人就跑沒了。
“一群兔崽子!”崔知行暗罵了一聲,這才背對著李萍道:
“你先把我的衣服穿起來,我送你回去。”
李萍的衣服剛剛都被扯碎了,如果穿著那一身衣服回去,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了。
“謝謝。”
李萍到底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將崔知行的外套穿上后,又把扣子給扣到了脖子上,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崔知行的衣擺:
“我,我好了。”
崔知行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少女紅著臉,白皙的臉上還染著一絲淚痕。
此時她穿著自己的衣服,明明在他身上穿著正好的外套,落在她的身上,竟是直接遮住了她的大腿,像是一個小孩穿大人的衣服。
再加上,少女此時正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己,竟是有一種,又純又欲的感覺。
崔知行的眼神晦澀了幾分,卻很快的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就邁開步子往前走。
走了兩步似沒聽到女孩跟上,崔知行轉身問:
“不走?”
“哦哦,來了。”
李萍坐在副駕,正在氣呼呼的摳著衣擺的扣子。
在經過了剛剛的驚嚇后,李萍現在更多的是憤怒。
那個邱愛國!她是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虧她還真在考慮和他結婚!
想到這,李萍就覺得惡心的不行。
如果這事兒傳出去,她的臉都要丟盡了。
想了想,李萍側眸看向崔知行,小聲道:
“那個,剛剛多謝你了。”
崔知行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隨意的放在車窗上,手腕上的手表襯托著他的手寬厚修長。
好看得讓人覺得,這樣好看得手不該用來開車,而是該做一些別的什么……
“不客氣。”
崔知行搭在車窗上的手,正想要從衣兜里拿煙,手卻摸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外套在李萍的身上。
崔知行沉默了一下,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可就在這時,李萍卻像是明白了什么,連忙從口袋里將摸了一根煙出來,塞進了崔知行的嘴里。
因為速度快,李萍冰涼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崔知行的嘴唇,惹得崔知行的呼吸一窒。
“咔擦”一聲,打火機被點燃,湊到了他的跟前。
崔知行咬著煙,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噴灑在李萍點煙的手上,多了幾分曖昧的氛圍。
崔知行將煙捏在了手中,搭在車窗外,隨即側眸看向李萍。
“我我看你剛剛好像是在找煙,但你的衣服被我穿了,所以我就……你不想抽煙嗎?”
李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許曖昧,此時的臉都紅透,有些懊惱。
“你觀察的很細致,還有,謝謝。”
崔知行看到小姑娘紅著臉,有些尷尬的樣子,只道了謝,就收回了目光。
按著李萍指引的方向,崔知行將小姑娘給送到了李家門口。
“到了,以后小心些,別隨便和男人單獨出去,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雖然崔知行不知細節,但看那情況也能猜得出來發生了什么。
雖然他和李萍一面之緣,但對方還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他也該多提醒一下。
李萍眨了眨眼,認真問:“那你呢?”他們可也是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輛車上呢。
崔知行抽了一口煙,將煙蒂扔出窗外后,這才側眸看著李萍認真道:
“我剛剛說那話的意思是,包括我自己。”
大概是崔知行的眼神似狼一樣,帶著幾分侵略性的以為,李萍心頭一跳,慌忙的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跑了兩步,李萍像是想到什么一樣,轉過身看向崔知行道:
“今天的事情還是要再謝謝你了,我叫李萍,你叫什么?”
頓了頓,李萍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又問:“我該怎么還你?”
“萍水相逢,再見。”
崔知行笑了笑,朝著李萍揮了揮手,沒有說什么,直接踩著油門開著車離開。
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李萍有些懊惱。
這個人情,可怎么還啊?
崔知行與戰友匯合。
“連長,事情辦妥了,那個人渣已經被送進去,我們交代過,少說十年勞改起步。”
“嗯,東西補充完了嗎?”
崔知行點點頭,順手就拿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繚繞之間,襯托著那張臉越發的清雋。
“唔,那我們這東西是該補充好,還是不該補充好啊?”
與崔知行關系最好的一名大頭兵沖著崔知行擠眉弄眼的。
他們可感覺到了,自家連長看那個女同志的眼神不對勁!
所以,如果連長想要多留一些時間,他們是怎么著都得配合嘛!
崔知行吐了一口煙圈,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人的肩上,似笑非笑道:
“我看你們是皮癢了?趕緊弄清楚,馬上趕路!”
“啊?”那人被拍了一下,疼的齜牙咧嘴的,更多的卻是疑惑:
“連長,您也一把年紀了,真不打算找個媳婦兒啊?”
“霍驍和我差不多大,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崔知行這么說著,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不由自主的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壓下心中躁動,道:
“今日的事,我看那男人的家屬不會輕易放過那女同志,找個人幫忙看著吧。”
崔知行說完這話,就將煙蒂扔在地上,用軍靴碾了碾,直接上了車。
“嘖?還說沒心思?連長倒是口嫌體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