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彎彎立即讓趕車的程甲去白云縣的縣衙打聽消息。
程甲匆匆去了一趟,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并帶回了關于劉魁的消息。
“據(jù)衙差說,劉魁是正月份放出來的,因為他立了功?!背碳渍f著最關鍵的信息,“去年一批犯人被押到白云縣關押,這群人窮兇極惡,正月計劃謀反,被劉魁發(fā)現(xiàn)并上報,因此減刑被放,這件事在白云縣不是什么秘密。”
程彎彎瞇起眸子。
白云縣的縣令應該很清楚她和劉魁的過節(jié),為何會這樣輕飄飄放了劉魁,甚至不給她一個消息?
還有,以劉魁的性格,若是得了自由,一定會來大河鎮(zhèn)找程圓圓母子幾人的麻煩,從正月到現(xiàn)在,出獄都兩個月了,他竟然這般沉得住氣?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不簡單。
她冷聲道:“程甲,你安排人去劉家村盯著劉魁,順便打聽一下這兩個月他都做了什么。”
程甲領命去辦。
回到大河鎮(zhèn),程彎彎立即去了程圓圓家中。
不過程圓圓不在,大丫和二丫在院子里忙活著做生意的事,她們除了做冰粉生意,還做一些小吃生意,在家里煮熟之后,拉到集市上去賣,口味是程彎彎幫忙配出來的,在集市上很受歡迎。
她隨手夾了一個肉丸子塞進嘴里,還別說,味道真是不錯。
她環(huán)顧四周道:“你們娘呢,去哪了?”
“過幾天娘不是要去南陽城么,正在準備花苗呢?!贝笱径肆艘煌胫笫斓耐枳臃旁诔虖潖澝媲?,“二姨是有什么事嗎,要不要我去把娘叫回來?”
“不用了?!背虖潖潛u頭,“二丫,你去后頭給我泡杯茶過來?!?/p>
二丫爽快的應道:“好嘞!”
“大丫,你過來坐?!背虖潖澘粗媲巴ねび窳⒌耐馍徛曢_口問道,“你爹出來了,你知道嗎?”
“什么?!”大丫剛坐下,立馬驚得彈跳起來,“我爹出來了?什么時候出來的,我咋不知道?”
“我也是剛剛去白云縣吃喜酒意外看到了你爹,聽說是立了功減刑,提前出來了?!背虖潖澘粗⊙绢^的眼睛,“你爹說不定會來找你們娘幾個,你打算怎么辦?”
大丫猛地捏緊了拳頭:“我們和他早就斷絕了關系,他要是敢上門,我一拳打死他?!?/p>
在大河鎮(zhèn)定居之后,她日日跟著巡邏隊練習拳腳功夫,還時不時找四蛋練練手,她的進步很快,對付劉魁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個爹,她是絕不可能再認回來的。
“好,很好?!背虖潖澓苄蕾p她的態(tài)度,“那二丫和三毛呢?”
“二丫和三毛比我更恨這個爹?!贝笱绢D了頓開口,“就是我娘,她一向心軟,要是我爹跪在地上哭著求饒,我娘可能會……”
程彎彎知道程圓圓的性子,從小到大被程家壓榨,婚后被劉家壓榨,軟弱的性子已經(jīng)刻進了骨子里,不是說改就能改掉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程圓圓別和劉魁碰面。
她開口道:“這段時間我會讓人盯著劉魁,他要是來大河鎮(zhèn),我會派人提前通知你,放心吧?!?/p>
大丫這才松了一口氣:“謝謝二姨。”
“謝什么,我們是一家人?!背虖潖澱酒鹕?,“我就不在這里耽誤你們做事了,先回去了。”
當天晚上,程甲安排的人就帶來了劉魁這兩個月的消息。
劉魁立功減刑,還獲得了豐厚的賞賜,據(jù)他自己在村里嘚瑟,白云縣令賞了一百兩銀子,這兩個月,他之所以沒空來找程圓圓娘幾個的麻煩,是因為他再一次迷上了賭博,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怎的,一百兩的本,他贏了一千多兩銀子,還重新娶了個婆娘,日子過得不知道多逍遙自在。
“看來,在這一千兩銀子用光之前,他是不會來大河鎮(zhèn)了?!背虖潖澙淅湫α诵Γ褒R婆子,你準備一份厚禮,讓人送去給白云縣的縣令夫人?!?/p>
齊婆子知道這并不是送禮,而是敲打,所以也沒準備什么貴重的禮物,就拿了一套護膚品放進去。
第二天上午,白夫人乘坐馬車前來拜訪程彎彎,滿臉都是惶恐不安。
“見過穗恭人,還請恭人恕罪?!彼\惶誠恐的給程彎彎請完了安,也不敢坐下,低著頭道,“正月之時,那劉魁立功之后,我們家老爺便給他減刑了半年,這是律法上寫的條例,老爺這么做沒什么問題??墒沁^了沒幾天,省城都司大人親自前來,給劉魁減刑八年,并賞賜了一百兩銀子……”
程彎彎皺眉。
都司大人,那就是云省駐守的四品武官,一個武官竟然為了一犯人親自來白云縣?
這事兒怎么越聽越離譜?
“穗恭人有所不知,那群密謀造反的犯人是都司大人的宿敵,都司大人的老母親,就是死在了這群人手上,都司大人對這群犯人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但因為律法,無法對這些犯人動手,便遠遠發(fā)配到了白云縣,眼不見心不煩,誰能想到,這群人要逆謀出逃?!?/p>
“要不是劉魁發(fā)現(xiàn)消息并上報,這群人定會在正月初七那天晚上逃出去,他們逃出去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去云省滅了都司大人全家。正是因為此,都司大人才親自趕來白云縣,為劉魁減刑,并給了豐厚的賞賜……這事兒確實是與我們家老爺無關,還請穗恭人莫要怪罪?!?/p>
“不過,我們家老爺確實是沒有及時告知穗恭人這件事,他有錯,還請穗恭人責罰……”
程彎彎絲毫不懷疑白夫人的話,因為這些都是大事,隨隨便便去云省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所以,劉魁就是單純的運氣好,是她想多了么?
送走了白夫人之后,程彎彎并未讓盯著劉魁的人回來,讓他們繼續(xù)換班盯人。
她不喜歡給自己留有任何隱患,任何可能造成的災禍,都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
只不過,連著一個月,劉魁都在賭場酒坊瀟灑自在,沒有任何要來大河鎮(zhèn)的意思,程彎彎便慢慢將這件事放下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因為她讓程甲派人盯著劉家,進而導致程甲和大丫有了許多接觸,大丫時不時找程甲打聽自己渣爹的消息,二人一回生二回熟,竟然都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程甲跪在程彎彎面前的時候,她還有些懵逼:“你說,你要求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