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睜開眼的第一反應是——這誰家空調開太猛了?
冷得他脖子一縮,差點把戰甲咬碎。太空艙里黑乎乎的,只有胸口那塊虎符紋路還在閃,像是在說:“別睡了,活命要緊。”
他動了動手腳,骨頭還在,皮沒破,就是戰甲裂得像摔碎的陶瓷盤,一碰就掉渣。
“還能用不?”他一邊嘀咕,一邊戳了戳操作面板。
“系統自檢中……戰甲功能受損,動力剩余12%。”機械音比他語氣還冷。
張鋒嘆了口氣,“12%也比零強,至少還能裝個逼。”
他調出星圖,坐標亂跳,像是被人點了鼠標狂點刷新。
“這玩意兒怕不是中了非洲的電腦病毒。”他吐槽著,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劃拉。
忽然,二十八個光點開始重組,像被誰牽了根看不見的線,慢慢拼成了北斗七星的模樣。
“啥情況?”他瞇起眼。
虎符紋路的光也跟著變節奏,和心跳同步,像是在打節拍。
張鋒愣了兩秒,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還活著,而且活得有點不一樣了。
戰甲胸口彈出一張身份卡,上面寫著:“退伍軍人特別顧問”。
“顧問?誰請的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升官了?”他翻著卡,背面還有行小字:“虎符激活后方可解鎖全部權限。”
“合著我現在是‘半成品’?”他嗤笑一聲,“這年頭連身份都搞預售?”
他沒再多想,戰甲燃料不多,得趕緊落地。
設定好軌道,他深吸一口氣,啟動引擎。
“啟動倒計時……3……2……1……”
艙體劇烈震動,像是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還加了脫水模式。
“老子還沒洗頭呢!”他咬牙撐住。
穿越大氣層那會兒,他差點以為自己要變成人形流星。
結果剛穩住,地面突然升起一道信號彈,紅得刺眼,直沖云霄。
“這誰在放煙花?”他皺眉。
戰甲感應到信號,虎符紋路又開始震動,像是在回應什么。
“五金店方向……”他喃喃,“這地方不會被人炸了吧?”
他調整航向,避開信號彈干擾,穩穩降落。
落地時戰甲哐當一震,他整個人往前一撲,差點把臉磕在水泥地上。
“好家伙,差點成了‘五金店門口的遺體’。”他拍拍灰,站起身。
五金店還在,門沒破,招牌也沒掉,玻璃也沒碎。
“這地方居然還活著?”他狐疑地推門進去。
“叮咚”一聲,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兒了。
店里跟以前一樣,貨架整齊,工具歸類,連那臺老式收音機都在響。
他徑直走向儲物間,推門進去。
里面黑乎乎的,只有鐵門上浮現出一個虎符標志,幽幽發亮。
“這玩意兒啥時候裝的?”他伸手摸了摸,冰涼的金屬觸感,像是剛被擦過。
“戰甲,分析虎符信號。”他對著空氣說。
“信號來源確認,與虎符裝置匹配,權限解鎖中……”
“解鎖個毛。”他嘀咕,“我現在連密碼都沒給。”
他盯著那枚虎符標志,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按了上去。
咔噠一聲,鐵門緩緩打開,里面是一間暗室。
他走進去,墻上全是星圖,標注著二十八個點,跟剛才戰甲顯示的衛星軌跡一模一樣。
“這是……二十八宿?”他瞇起眼。
墻上還有個控制臺,上面插著一根彈簧圈,是他自己藏的。
“這玩意兒怎么也成寶貝了?”他拔下來一看,彈簧圈上還刻著一行小字:“協議激活中……”
“鐵山這老東西,還真給我留了后手。”他嘴角一揚。
戰甲胸口的虎符紋路忽然亮起,系統提示音響起:“權限升級完成,‘退伍軍人特別顧問’身份已激活。”
“顧問顧問,顧得上問才叫顧問。”他冷笑,“我現在只想知道,誰請我當這玩意兒的。”
他站在控制臺前,盯著那二十八個點,心里忽然有種感覺——這盤棋,還沒下完。
“星塵里的二十八宿……”他低聲念著,“你們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他沒等答案,直接按下控制臺上的啟動鍵。
嗡——
整間屋子亮起藍光,墻上的星圖開始旋轉,像是被誰推動了宇宙的開關。
張鋒瞇起眼,虎符紋路在他胸口發出共鳴。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重啟。
不是戰甲,不是身份,是整個計劃。
他轉身走出暗室,順手把彈簧圈塞進褲兜。
五金店的門被風吹得“哐當”響,像是有人剛離開。
他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微揚。
“歡迎回來,張鋒。”
他沒說話,只是摸了摸腰帶扣,那枚戰術筆微微震動。
“這一次,我不再是被選中的人。”
“我是……來選擇的人。”
他推門而出,夜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金屬和血混雜的氣味。
他深吸一口氣,嘴角揚起。
“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