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輕瞪了他一眼,剛才是誰急吼吼的,又是誰喊都不停,“流氓。”
她累得很,不想動。
聶粲笑著給她穿衣服,“回到云城你跟我一起鍛煉。”
姜依沒有回答他。
“又想歪了不是,是別的運動。”
他給她穿好衣服,親親她,又給她整理頭發,出門幾乎是他半抱著去的,姜依第一次享受這樣被人伺候的感覺,“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光什么的。”
聶粲臉上不自然了一下,耳根發燙,好在她看不見,“你猜?”
姜依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看不出來什么,她依舊不敢那么自信,他不是從很久開始就喜歡她了。
出了門,她問:“沈思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給她吃了點東西。”
雖然猜到是他出手,姜依還是心驚肉跳一下,“你就不怕沈老爺子生氣?還有你后媽,會不會把這件事告到你父親那里。”
對他們父子關系無疑雪上加霜。
聶粲瞥她一眼,戲笑,“這么快就擔心家公,怕他氣中風?”
“我是擔心你。”姜依瞪他一眼。
好吧,也擔心她自己。
她只是一介星斗小市民啊。
聶粲眼底暗了幾分,“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那藥是她事先買通了服務生,下給你的,但她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出身,這又是誰的地頭,從她出現就被我的人盯上了,潘強不過是讓那服務生,把她自己的藥提前下到沈思妮的酒里而已。”
今天一早他好心警告她們,可是她們還當耳邊風,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姜依只覺得心驚肉跳,她以為這些事,只有在電視劇里才有,沒想到就發生在她身上。
她一陣后怕,“如果我吃了,就會像沈思妮一樣發瘋,在宴會上出丑。”
丟的是自己和聶粲的臉,沈玨回去大做文章,他父親少不了臭罵他一頓,而自己就更別想進聶家的門了。
這后媽的惡毒和跟蘇婉清差不多啊。
怪不得聶粲過年都不回家,“你爸爸知道你和后媽關系不好嗎?”
“她掩飾得太好,枕頭風吹得厲害,老聶只會覺得哪都看我不順眼。”
所以,他越是反叛。
聶粲捏捏她的臉,“別擔心,服務生的證詞我已經錄下來,我們在理,他們能身居高位,也不完全是瞎的。”
也就只有他敢這么諷刺老聶。
姜依沒那么樂觀,“你和你后媽的關系怎么會那么差。”
聶粲有些意興闌珊,“不說她了,影響食欲。”
很快就到了他說的小餐廳里。
姜依終于知道他為什么帶自己來這了。
潘強笑嘻嘻的,“姐,你看,還滿意不?”
除了潘強,還有六個服務生,在餐廳里擺滿了香菜花和白玫瑰,一桌子好菜,姜依眼眶忽然被燙了一下似的,眨了一下眼。
“吃個飯,要這么大陣仗嗎?”她沒經歷過這樣的。
尤其是把香菜花裝到一看就是古董的花瓶上。
這一刻,如夢似幻。
不,她做夢都不敢這么想。
聶粲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等我一分鐘。”他把蠟燭都點燃了。
潘強笑嘻嘻,“姐,老大昨天晚上就想這么跟你吃一頓飯,可是你忽然跑了,老大今晚又重新布置了一遍。”
姜依心跳得很快。
當看到聶粲出來手里多了一個盒子,一顆心簡直蹦到嗓子眼了。
聶粲打開,里面晶瑩的藍寶石發出璀璨的光芒,
“在晚宴上你怎么說的?”聶粲的目光落在她眼睛上,臉上,“做我的未婚妻。”
姜依愣了一下,她當時那么說,是因為他已經說了未婚妻,自己想幫他,只能是順著他的話說。
今天過來參加晚宴,甚至冒險,用法語和費爾南夫婦交流,也是想助他一臂之力
因為她不想欠他太多。
也想為他做點事。
她臉上的猶豫,讓空氣靜止了一瞬,聶粲笑道:“你不會想反悔吧。”
潘強也愣了一下下,猛朝姜依眨眼:快答應啊。
“聶粲。”姜依看著他,心跳還是很快,她知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是,“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
“因為陸云驍?”他嘴角掛著笑,但寒颼颼的有點瘆人。
姜依穩住心跳,“跟他沒有關系。是因為你的家人。”
或許還有那些未知的危險。
“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無所畏懼的年紀,我會害怕,擔心,諸多顧忌,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比如你爸爸,奶奶。他們是你無法割舍的血脈,是家人,締結婚姻關系后我們也是家人,我不能無視他們存在,跳過他們跟你訂婚。”
就算答應他,以后也會有很多問題。
像以前那樣。
得不到家人認可和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姜依不想再冒這個險。
另一方面,她承認,沈玨的話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把她骨子里那股倔犟引了出來。
她不想被人家說攀高枝,想再努力一下,讓自己成為能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但是,我以前說過,會認真的走,所以,我會跟你一起面對。”
聶粲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停頓好一會,深深淺淺,最后舌尖在腮幫上頂了頂,“瞧把你嚇得,這就是先給你試一試。”
他漫不經心的,把戒指套她中指上,“很合適。”又把戒指摘下來,“以后我找不到你,就拿這個戒指一個個姑娘去套。”
說完把戒指放回盒子里。
潘強忽然覺得,下個月的工資會不會被扣光了,嗚嗚,他就不該在這里,誰知道呢,這么浪漫的求婚,姐竟然拒絕了。
姐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女人。
此時,省軍醫院里。
沈思妮的情況已經恢復穩定,但沈玨不能安穩,在短短兩三個小時里,一共接到了七八個電話。
沈老爺子把她罵了一頓。
堂哥說以后不準讓她帶思妮出去。
沈煜深和沈夫人正在來的路上。
最后是聶老太太,因為老毛病在醫院,要不是老聶按著,就要飛過來了,“一個星期后,我必須出現在云城!”
老太太語氣非常的著急,肯定。
還說,為什么粲哥兒有了對象這樣大的事,都不告訴她。
不知道她想抱曾孫,想得頭發都白了嗎?
“你們這幫兔崽子。”
沒有罵她,但沈玨覺得比罵她還難受,老太太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偏?現在是思妮受了這樣罪,被一個村姑侮辱了啊。
老太太卻關心什么曾孫子。
這事決不能就這么算了的。
同一時間,白天鵝的餐廳里。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聶少,有你的電話,是參謀長。”
剛說完,對面墻壁上手工制作的掛鐘,發出“叮”的一聲。
正好是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