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和林驥也在商量,林驥說:“我明天就進宮去,去找皇上,跟皇上說我看上了他家的小子。”
陳玉壺白了林驥一眼,想問他,皇上是你兒子啊?什么都得聽你的。
想了想,沒敢說出口。
“你有多少功勞去跟皇上換親事?幸好功勞不多,否則你看上誰,皇上就賜你一道圣旨,京中人人自危。”
功勞夠大,恨不得把皇上都給換回來。
“我們是跟廖家結(jié)親,不是結(jié)仇。”
“你老老實實的等著,兒女親事知會皇上一聲,跟皇上表達一下高興就好了,你不要亂來。”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這一點陳玉壺相信,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第二天林驥進宮,果然先知會了皇上一聲,那個慈父的勁兒,皇上看的起雞皮疙瘩。
知道他是故意的。
同一天,晚上廖侍郎加班,進宮匯報工作。
皇上正好問了一句:“聽說林家要和你結(jié)親。”
廖領(lǐng)川一臉的淡定,“是有這么回事兒,但是臣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yīng)。”
皇上大笑,“林驥要是知道你是這么個態(tài)度,回頭就提刀打上你家去。”
“不會的,林侯和家父交情頗好,不會提刀的。”
皇帝明白,意思就是,確實是會打上門。
“你是怎么想的?”
廖領(lǐng)川表現(xiàn)的十分風(fēng)輕云淡,還有些清高的回答:“臣覺得還不錯。”
“哦?哪里不錯?”
“林家女臣見過一次,長得不錯。”
皇帝抬頭和廖領(lǐng)川對視,露出了一個獨屬于男人之間的,心照不宣的笑。
這小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性子有多傲,他也知道幾分。
能說出這話,林驥那庶女想必是真的長得不錯。
接下來幾天,廖家上門跟林家提親。
驚呆了原本盯著廖家的一眾人,說的也不外乎就是,廖領(lǐng)川精挑細選,選了一個庶女。
陳玉壺聽后冷笑了一聲。
怎么不敢當(dāng)著她面說呢?還庶女,那也得看是誰家的庶女啊!
皇帝的庶女也還是公主呢!
一群酸唧唧的,只會聒噪的土撥鼠,還貴族呢!
陳玉壺美滋滋的開始給隅之備嫁,同時清洛要去參加今年的春闈了。
家里孩子太多,這種考試都激動不起來了。
小場面啦!
也因為整體氛圍的放松,所以林清洛也很放松,沒人把一個童生試放在眼里。
但是這孩子不知道,如果考不過,他就再也敲不開老師家的門了。
他將成為他老師畢生的恥辱。
在考前清洛還在檢查隅之的嫁妝,美滋滋的。
不過童生試,對他來說確實是不難。
就是過的太順利了,院試的時候成績就不怎么好了,考了個增生。
他老師的表情更不好了,說他明明能答的更好。
這孩子和家中的其他孩子比起來,確實是玩心重。
陳玉壺也沒勤督促他,她覺得不用督促,有一次考不上他就老實了。
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別的事情。
莊國公最近不是很老實,聽說太子府前些日子閉府三天,是太子的飲食出了問題。
儲君的動作確實是太明顯了,屢次在朝堂上針對莊國公。
太子一旦登基,就是莊家挨收拾的時候。
莊國公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但是他不但不避讓,他還挺囂張。
人家那是什么人家啊?太后的母族啊!
好日子過多了,已經(jīng)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陳玉壺在心里下了斷言。
什么也沒說,只是吩咐自家的孩子,沒事兒時候要遠離傻子。
寧首輔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陳玉壺想起來寧首輔就生氣。
林清柏回來說,他下值被莊國公攔住,說是寧首輔在莊國公面前夸了他。
說他是青年才俊。
要請他吃飯。
陳玉壺一聽,這個火蹭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太后的母族,那太后都死了,知不知道?
陳玉壺當(dāng)即讓人備馬,去莊國公門口,一個人,一匹馬,罵了一個晚上。
順帶還罵了寧首輔。
沒有素質(zhì),沒有道德,沒有人性,拿她的兒子玩呢?
林家是什么很倒霉的人家嗎?
都想拿他們家的孩子去玩?
莊國公府的人一直請她進去,陳玉壺拒絕。
罵到了天黑。
可惜古代聽不懂她外婆那一套罵人的連招,她以后也還要做人,否則她還能罵的更臟。
“莊府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還不是仰仗太后福澤?”
“莊將軍常年鎮(zhèn)守南京,難道是不愛回家?莊家又選了個什么人當(dāng)家主?”
“把這個家當(dāng)?shù)囊凰浚F腦人身。”
“聽說莊公子最近和人打賭不履行賭約,還搶了人家外室,嘖!果然是莊國公位高權(quán)重。”
“一團爛泥的人家,雖然沒聽說莊公喜歡男風(fēng),但是還是離我兒子遠一點,離得近了傳染。”
……
陳玉壺罵了一個晚上,罵夠了自己騎馬回家了。
回家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了。
在太子府和太子聽了一下午熱鬧的林清濁,晚上回家?guī)Щ亓艘黄啃∷幫琛?/p>
說是太子特意讓他帶給陳玉壺的。
陳玉壺吃了一粒,啞著嗓子說:“太子有心了,多謝太子掛心。”
林清濁沉默,他第一次看見太子爺一個下午都不忙公務(wù),就帶著他跟太子妃,聽下人描述。
跟聽人說書一樣,聽了一個下午,走的時候還讓他把藥給拿回去。
林驥回來之后,也聽說了這回事兒。
他陰沉了臉,當(dāng)他是死人不成?
光罵兩句怎么能解氣呢?
第二天下朝林驥走路跟突然犯病了一樣,連著撞了兩個人。
莊國公還年輕,只是崴了腳而已,還能自己走路。
寧首輔年紀(jì)大了,直接被人橫著抬出去的。
林驥被哭笑不得的皇帝再次叫到了書房。
皇上還是站在桌案后,看著林驥。
林驥則像犟種貓一樣,又怕又不服的梗著脖子,偷看皇上。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問:“你撞他們倆干什么?”
“他們倆多大年紀(jì)了?你給撞死怎么辦?”
林驥心虛的覷了皇上一眼,“回皇上,臣腳滑。”
“腳滑?你是挺狡猾的,朕給你腿打斷,你就再也不腳滑了。”
林驥磕頭:“臣知錯了,臣回去就換個靴子,再也不會腳滑了。”
皇上哼了一聲,“罰你三年俸祿,當(dāng)朝失儀,一個月不許上朝。”
林驥表情失去控制一瞬,“三年?圣上,這太多了吧?”
皇上沒忍住踹了林驥一腳。
“多?寧首輔現(xiàn)在還沒醒,生死不知,他賴上你了你看不出來?”
林驥灰溜溜的挨了兩腳,從皇宮出來了。